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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欧·米特里不由得往自己哥哥的怀里蹭了蹭,那股子恐惧的气氛瞬间将房间里的人彻底包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时间的早晚是唯一的区别。屋子里剩下的人最终被全部带走了,他们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恐怖的世界,只是他们知道,倘若自己敢反抗,这些押送他们的人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从这世界上彻底抹去。
赛义德等人被带到了实验室,在进基本检测后赛义德被人注射了麻醉剂,没有多久赛义德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便失去了意识。
黑暗之中他似乎又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在守卫面前尖叫着,反抗着却依旧没有逃脱掉等待她的命运,就像自己一样,没有逃脱掉实验基地一般。赛义德的思绪又来到了天葬台,他跪在母亲身边唱着那首古老的葬曲默默的留着泪。
忽然赛义德意识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他停止了唱歌,可那古老的葬曲悠悠扬扬的声调并没有因此停下,他回头四望带着些许惊恐和愤怒的吼叫着:“谁在那里?!出来!我看到你了!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
赛义德的吼叫没人应答,只是那歌声在四周回荡着,与他愤怒的吼叫声一起交错回荡,渐渐地形成了一首鬼哭狼嚎的交响曲。
赛义德彻底怒了,他拿起一大块岩石眼中透露着愤怒的火花,他打定主意不论那人是谁,只要他逮住了那人,那么那人将为他的恶作剧付出血的代价。
突然赛义德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他一愣,一股寒意彻底将他的愤怒驱散,拉出他的手不论是现在的方位还是那种熟悉的触感他都再熟悉不过了。
他眼珠有些晃动的渐渐向右侧身后看去,他的母亲用那种空洞可悲的眼神看着赛义德,她口中喃喃吟唱不正是那首刚才自己所吟唱的葬歌吗?!
“妈妈……”
赛义德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赛义德的母亲从他手里缓缓的拿过了那一大块岩石,吟唱着古老的葬曲,赛义德就见她将岩石高高举起,照着自己就砸了下来。
火辣辣的疼痛并未让赛义德清醒,他只是流着泪看着一次次攻击自己的母亲一直问着:“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你不是爱我的吗?你不是宁死也要我活着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赛义德在母亲再次举起高高的岩石想要彻底将自己砸死时,赛义德就像才反应过来般向前扑去:“你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已经死了!她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才死的!你不是她!”
赛义德的冲撞让自己的母亲跌落下那真正天葬台不会有的深渊之中,赛义德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点点变小直至彻底消失。他的泪水就没有止住过,现在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就像是被戈塔尔死死掐住脖子那样完全无法呼吸。
他似乎又看见了自己的妹妹,她为了自己的被戈塔尔推下了楼梯再也没能醒来过。她依旧躺在那张床上,只是与赛义德记忆中不同的是她现在正用她那双小小的手死死卡住自己的脖子,赛义德想不通为什么玛丽那么小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尽管他竭尽全力的想要摆脱玛丽,但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玛丽面庞十分整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几乎快要突出来了,她死死掐住赛义德的脖子,脸几乎快贴上了赛义德的脸,用低沉近乎于咆哮的声音质问着赛义德:“我是为了救你才一直昏睡的,为什么你要掐死我!为什么!为什么!”
赛义德都快翻白眼了,他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我不想的,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别再痛苦下去,对不起……”
玛丽依旧狰狞,她的声音如魔鬼一般在赛义德耳边低沉呢喃着:“你也很痛苦,那也别再活下去了!我就用你的方法帮助你结束痛苦吧!”
赛义德依旧不清醒的说着对不起,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与玛丽还有自己母亲生活的一幕幕。
那些幸福温馨的回忆是多么美好啊,赛义德看着那些回忆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呆滞,他竟然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自己彻底咽气!‘是啊,玛丽说的没错,我活着这么痛苦,活着这么痛苦……’
“没有妈妈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无乱怎样你都要活下去。记住,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
“没有妈妈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无乱怎样你都要活下去。”
“无乱怎样你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
一声声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在赛义德的脑海中回荡,那一个张熟悉的脸庞和充满怜爱的眼神令赛义德猛然惊醒。
“塔拉!你醒醒!”
赛义德猛然睁开双眼,哪儿还有什么妹妹和母亲啊,眼前正是一个熟悉的村民正死死勒着自己的脖子,而比他更早从幻境中出来的戴欧·米特里正像当年的玛丽一样死死的往后拉着那位村民,多罗·米特里则不知道从哪儿拿的武器正挥舞着禁止其他人继续靠近他们。
赛义德一觉狠命的给了那村民身体中下部位一下,那村民受了一脚后赛义德觉得脖子上一松顺势掰住那村民的小拇指,将那双遏制住自己脖子的手彻底从弄开后,经过几番搏斗赛义德终于从那村民的钳制下逃了出来,他捂着脖子流着口水咳嗽几声后,随手捡起地散落在地的武器,发了狠一般想要结束那村民的生命,就在这时戴欧·米特里却拦在了那村民身前。
赛义德及时停住了脚步,那刀离戴欧·米特里可就那么几厘米的距离。赛义德几乎咆哮着说:“你做什么!找死吗!滚开!”
戴欧·米特里被刚才的一幕吓得脚肚子都在转筋,他颤抖着说道:“他们都是我们熟悉的人,只要绑住他们,他们就能醒来!”
赛义德皱眉看着戴欧·米特里,他知道他的想法是对的,毕竟自己也是这般苏醒的,尽管自己极度愤怒,极度不情愿,但自己毕竟欠米特里他们一条命,没有办法只好按照戴欧·米特里去绑住刚才攻击自己的那名村民。鬼知道赛义德多想把绑住那人手脚的一副碎布条给勒在那家伙的脖子上啊!不过最终赛义德压制住了那股冲动,没有那么做。
在把所有人都绑好后,赛义德与多罗·米特里都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赛义德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多罗·米特里和坐着的有些狼狈的戴欧·米特里不由得笑出了声,在这之前他们还以为实验基地是多么可怕的地方,看样子只是幻觉可怕而已,只要熬过幻觉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两位米特里被赛义德感染到了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这笑声就变成了哭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三个所熟悉的人是没有撑过这幻觉,很有可能死在了这自相残杀中……
戴欧·米特里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大人了,在劫后余生的他们居然这么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蛮丢人的,于是乎将眼泪用袖子胡乱擦了两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劝着清醒的人;“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们不是还……”
戴欧·米特里的话戛然而止,跟随着他的话停止的还有那分不清是笑还是哭的声音。他们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戴欧·米特里胸前那把曾经在赛义德手中的长刀。
静,安静,整个房间除了那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几乎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戴欧·米特里随着那把长刀彻底回收低垂下头,抽搐着跪倒在地,随后趴在了地上,血液随着那伤口快速的将地面染红一片,多罗·米特里叫喊着冲向了弟弟的身旁,他抱着自己的弟弟摇晃着哭泣着,听着弟弟说着被血堵住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就在这时戴欧·米特里瞳仁快速收缩,他突然开始挣扎起来,只是他的力气已经没有多大,几乎连抬起手臂都费力,怎么能够推开自己的哥哥呢。
戴欧·米特里着急的看着刚才刺穿他的刀再次被扬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愤怒的吼道:“多罗,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被抓起来!你去死吧!”
多罗·米特里回头,这是那个之前攻击赛义德的壮汉,他拿着的正是赛义德刚才想要刺向他的武器,他在清醒过来后便发现了身边有这把刀,他不动声色的将那布条割断,他要杀了米特里两人,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这两个米特里探查得不够仔细,他们便不会失去自己的家,不会失去自己的亲人,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代价!
高高扬起的刀子急速落下,就在即将落在多罗·米特里头上之时一把大刀突然凭空出现拦在了那村民的刀前。
“塔拉……”赛义德听着戴欧·米特里那越来越微弱的声音,眼周肌肉不自觉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