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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端上来,徐徐的冒着热气,在六月的天,并不明显。
咖啡的香气飘着,秦致国坐在对面,勾着背,低着头。
许久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来,“佳宁进监狱了。”声音是历经沧伤的老。
“我知道。”
这件事或多或少跟她有关系,“求我也没用,我人微言轻,已经求过顾郁琛了,没什么用。”
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加了糖还是苦。
她知道,秦致国和许海兰又把这则罪名加到她的头上,他们从来不问问自己女儿的过失,做过什么,糟来这样的祸。
“我知道。”秦致国叹了口气,垂着眸子,双手捧住咖啡杯,没有喝。
咖啡明明很热,他就那样捧着,一双老手上布满茧子。
南诺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看来生活真的把他摧残的不容易。
“秦家总共三个孩子,算上你,四个,到现在失踪的失踪,不知生死的不知生死,进监狱的进监狱,我年过半百,到头来是这个结果。”
他说的伤感,老泪纵横,双手颤抖着,似乎很痛苦。
南诺觉得咖啡厅的空气很压抑,她转头看向窗外。
一个小孩子儿正在吃冰激凌,天热,冰激凌化得快,沾的脸上,手上都是。
旁边,一个女人正在用湿巾,蹲在地上帮他擦着。
这样的画面,很美好,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一个是天真无邪,心里只装着冰激凌,一个温柔淡然,心里只装着孩子。
“为什么不说我?算上我,我该是秦家养的白眼狼,你们又失败的一笔。”她自嘲,以前许海兰总是这样跟人说的。
秦致国的心痛了一下。
“佳宁病倒后,你伯母也病倒了,人躺在医院里,精神不好。”
如果以前,她应该想笑,现在却觉得没什么了,她躺在医院,她的事都跟她无关。
“想让我出钱还是出力?直说吧。”南诺想不出,秦致国来找她的目的。
秦致国愣了一下,错愕的神情抬头看着南诺,清秀俊雅的小脸终于与那个人很相似,仔细端详简直一模一样。
“我……我今天来,是想还给你这个的。”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白布包。
简单的小布包,白白的面,手工做的。
南诺看着,不明所以。
秦致国打开小布包,从里面掏出一块方格子的小手绢,小手绢打开,里面包着一个小小的,戒指。
莹白的光亮,像白金的,很细,不值什么钱。
款式更老,像个男士的。
“这是……”秦致国的声音有些抖,“是你母亲的东西。”
轰的一声,南诺的大脑一片空白。
目光如炬,看着面前放着的戒指。
思绪翻江倒海,一起奔涌而来,怔怔的,她反应不过来。
她母亲什么都没给她留下,唯一的一件亲手给她做的裙子,都被秦以柔和秦佳宁撕坏了。
她放在腿上的手,有些抖。
放在桌面上,却没有动。
她脸色苍白,难看的很。
秦致国主动把戒指推过去,“是你母亲的东西,你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