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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一点一点僵硬下来，脸色苍白。
“南，南诺？”
秦致国弱弱的叫了一声，可南诺听的很清楚。
她随着上课的人群走过去，站在秦致国面前，孟总给他们介绍。
“秦老，这是我们公司特聘，前不久才回国的南小姐；南小姐，这就是我说的秦老，秦老的课你真该好好听听。”
孟总介绍完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人满为患，一个公司的员工都来听课。
南诺站在秦致国面前，还没等开口，秦致国先开口。
“诺诺，这三年，你去哪了？”
一瞬间，南诺的心口像是坠着一块大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却笑了。
“三年不见，怎么做起顾问了？”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温柔，三年，足以褪去很多东西，包括漠视和愤恨。
秦致国低下头笑了，像是自嘲，苍老的脸上带着很深的褶皱，他抽出一支烟，没有点燃。
手，有点抖。
“没了秦氏之后，幸好还有这门手艺，也幸亏当时的学没白上，东西没白学。”
说完，南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沉默，秦致国的烟也没点燃。
直到孟总催促上课的时间到了，两人才一前一后走进去。
南诺坐在座位的最后一排，秦致国已经收起烟，站在最前面的讲台上，从南诺这个位置看，他真像一名老师。
秦致国拿笔在白板上勾勾画画的样子已经很娴熟，这三年肯定做过不少。
她听的心不在焉，偶尔抬头，看一眼还在讲课的秦致国，耳边是他苍老又熟悉的声音。
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
那年，她抱着破布娃娃站在家门口，雨下的很大，雨花溅在土地上溅起的水花，把她的新鞋和裙边弄脏了。
也就是那个午后，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茫然的站着，看着瓢泼大雨无边无际的下，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偷听过几个堂叔，姑妈和姨妈的对话。
声音很大，吵得激烈，大概都是不想收留她的话，她一下子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后来，秦致国是打着一把硕大的黑雨伞出现在她面前的，蹲下来，看着她，地上的泥水溅起来，把他的黑色西装裤管弄脏了。
他说：“南诺，跟我回家吧。”
雨伞真的很大，她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能躲进黑色雨伞下。
而这，只是她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秦致国的好正好跟秦家的肮脏形成鲜明对比，秦致国对她有多好，许海兰对她就有多糟糕，秦致国给她买什么，回头秦以柔和秦佳宁就会破坏的有所强烈；秦致国给她讲故事，第二天的童话书就被撕碎了……
渐渐的，她开始怕秦致国，他成了所有苦难的源泉。
“南姐，醒醒。”
南诺醒缓缓睁开眼，眼底氤氲着一层水雾，额头上，后背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路璐正担心的看着她。
“南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南诺恍然回神，看着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前面，秦致国还在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