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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想是自她死后,累月无人打扫所致。
司徒起起又绕着屋子上上下下的重新走了一圈,方才出来。
前路虽迷茫,但是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
什么生生死死的,什么荣华富贵的,什么别人喜欢的……
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只怕是怎么都想不通了。
对面的高山,春夏秋三季都是绿绿的一坨,只有到了冬天,大雪落了几场后,才会变白起来。
司徒起起关上门,把钥匙放回原位。
和白捉里肩并肩的离开这里。
到了不相县城里时,只见一排排的大马,上面坐着一个个士兵,领头的模样看起来倒不像男人和女人,竟是一个活生生的太监显在眼前。
司徒起起看得很是疑惑。
今天怎么有这么大的阵仗?
马儿扬蹄踏尘,一劲远去了。看看时候,已过了中午的饭点,不想扰掉知府大人府里的厨子们清闲,司徒起起便对白捉里说:“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吧。”
“钱够吗?”白捉里问道。
方才他们是一路走来城里的,身上特意留的车费所以并没有用。
“够吃两碗清汤面,”司徒起起说,“嗯,赵叔客栈那里的面最是好吃了,我们去那儿吧。”
赵叔客栈里。
由于不是饭点,所以只有东北坐了一桌,西南坐了一桌。店小二一见两位公子,便连忙上来招呼:“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哪?”
司徒起起要了两碗清汤面,随后拉着白捉里在正中间坐了。店小二朝后厨唱了“两碗清汤面~”,随之赶过来倒热气腾腾的茶水。
白捉里走得有些口渴,拿起来先是闻了一闻,觉得不好,却还是又给搁下了。
司徒起起禁不住对他笑。口里对店小二说:“我们不喜欢喝茶,你去井里打一壶干净的凉水来。”
“现在可是大冬天的啊……二位客官确定要喝冰冷的井水吗?”店小二很是不敢相信。
但司徒起起和白捉里两个都十分确定。那店小二也只能从命去后院打井水了。
等店小二把满满的一壶井水提过来时,又再次确认了一遍,方才退下。
“你尝尝我们这里的井水。”司徒起起为白捉里先斟了一杯。
白捉里微微的抿了一口。
然后。
两口。
三口。
四口。
五口。
一杯便已品完了。白捉里闭眼笑道:“很好。”
司徒起起听了极是开心,又为他斟上一杯。随后自己也倒了一杯,捧起来咕嘟一口喝掉。
这时清汤面上来了。
司徒起起道:“这个面在咱们不相县里便是极好的,但是我也知道,肯定还是入不了你的口。只是你还是耐烦着吃几筷子吧?”
白捉里只朝面碗里看了一眼,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我还是饿着罢。”他叹说。
司徒起起耸肩道:“你太难养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要我哄你吃不成?”说完自己开始挑面吃。
耳边只听见白捉里淡淡的回了一句:“不,你哄我吃我都不吃。”
咳咳……
司徒起起微微有点点点点点尴尬。
她埋头吃了半天,才抬起头强行挽尊:“哎呀,这个面真的不好吃,味道变了!”
“真的是面的味道变了么?”白捉里笑道。
不是,肯定不是!
分明就是司徒起起过了这几个月的富贵日子,将那些山珍海味吃习惯了,如今再回头吃这些就觉得入不了口了。这才是事实!
司徒起起心下一颤,正窘迫之间,忽然看到晚晚从客栈的二楼走下来,后面还跟着云行归。
“晚晚,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徒起起喊道。
“借钱!”晚晚说。
“借什么钱?”
“药钱。”
司徒起起想了一会子,上去拉住晚晚的手,道:“怎么?你大伯和大伯母不给你爷爷出药钱?”
云行归气道:“司徒勾或,你无故把一个老人家打得病危了,你且自在的走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如果没有本王,你让晚晚向谁借这笔药钱?你让她爷爷又怎么办?本王问你,是不是当爹的官大,当儿子的便气势汹汹?你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司徒起起并未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步田地。草菅人命,她如何当得起?昨天身上是没带钱,今天虽带了钱,奈何遇见了那个悲惨的车夫?
且又奈何大儿子竟然不出药钱?!
晚晚为了药钱,只能问王爷借?
本来想着明日再送钱到大儿子家里,让他们好好的照顾张麻子。若不是身份不便,她必当亲自照顾!
张麻子骂了她一辈子,打了她一辈子,可是自己这五个孩子确实是靠张麻子才能养大成人。
司徒起起是真的,真的没有想害他。
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疯。
可能是情绪压抑久了,一朝释放。
“王爷恕罪!此事都是我一人之过,与别人无关。若、若晚晚的爷爷真的因我而死,我愿意以命偿命!”司徒起起朝云行归跪下了。
云行归和当今皇上的兄弟关系极好,而当今皇上对司徒府本来就不友善,若云行归再对皇上说什么……
她更不能因自己一人之过而害了司徒府里的人!
朝堂上的事她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哪怕一个极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抄家的导火索。
就像那些年村民们瞧不起自己这个带着五个拖油瓶走进张家湾里的女人,哪怕没事也能变出事来寻她的麻烦。
但是白捉里立刻就来把地上跪着的司徒起起搀扶起来了,很是亲密和维护。
晚晚不禁冷笑一声,道:“六公子和李公子也不注意一下这是什么场合?我知道你们二位心里都有对方,却也犯不着做出这个样子来污了我们的眼!难道断袖很光荣?难道抢姐姐的男人很光荣?你们二位就算是不顾及我们,也要顾及一下远在京城里的司徒小姐罢?”
忽然之间,白捉里察觉到晚晚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
若说是吃醋,晚晚说他也罢了,却定然不会这样说司徒起起。
司徒起起猛然听见晚晚如此一说,心脏便砰砰直跳。碍着云行归在,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晚晚了。
心里一面是气,一面是悲,脸色涨得通红,直要命了一样。
“我们三人相处多日,晚晚姑娘自然知道我们两个,你却如何也跟着别人说起这等话?你的前主子六公子还把你临走的字条儿给我看了,我自然也是知道晚晚姑娘的,你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人。”白捉里道。
晚晚当下一听,想起了字条儿上那两行“我爱慕公子,只恐入不了公子的眼。”。
真是不知道自己当时抽了什么风,竟然会对娘炮的六公子有那种感觉,还留下话柄。
如果字条儿的事被云行归知道了,晚晚怕云行归从此不理她。那么,她靠他荣华富贵的梦便是破碎了。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因为六公子打了我爷爷,所以看见他,一时没有忍住,胡乱说话了。”晚晚低下头去,往云行归身边挨了一挨。
“李复知,你住嘴!别吓着了她!”云行归虽然不明白白捉里的话意,但是晚晚被白捉里吓到了,这个他却瞧出来了。
白捉里仍然盯着晚晚,目光里尽是打量。
于是云行归大不乐意,道:“若她爷爷出了任何问题,本王必使司徒勾或来陪葬!话到此为止,你们都滚吧!”
“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
司徒起起再行跪拜礼。
白捉里来拦,但是司徒起起执意跪下了。
王爷,是惹不起的。司徒起起不想给司徒府带来这样的灾难。
“等等!李复知,你为何不跪?莫不是你仗着你爹是个丞相,便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云行归喝道。
白捉里转身道:“你的皇上哥哥我也不放在眼里,你奈我何?”
云行归一听此言,暴怒!
但是云行归转念又想,他这两年游历四方,除了那些傻子疯子,竟没有一个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出言不逊。这大胆的李复知竟算是一个英雄了!虽然他的立场肯定是与哥哥在一边,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对这李复知的一片倾佩。
怎么说呢?
云行归常常问自己,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还敢不敢像现在这般嚣张和放肆?
有朝一日如果面对一个能把自己的小命完全握在手里的人,他还敢不敢不与身边这些奴才丫头们一样卑微奉承?
因此呆念,云行归渐渐的平息了怒意,反而赞白捉里道:“好,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本王服你!”
白捉里淡笑道:“王爷好眼光。想将来我们的故事不会少。”身体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虽然左手坏了,但是只要再修炼起来,到了那一阶层,左手便自然能再好的。此刻,白捉里见到云行归不是个俗人,心里已经起了要收云行归为徒的念头。
师尊当日十分告诫:遇有缘人,不可错过!
白捉里便是师尊当年的有缘人。
云行归便是白捉里而今的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