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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如此说:“请公主安,张骥已晋升为千夫长,战场上刀光剑影,恐公主担忧,此信特为平安信,请公主放心。
张骥身在边疆,心在京城,日日苦思公主音容笑貌,终不得见,每每思及,更痛恨匈奴来犯,立誓决心,必要还我朝太平昌明。
公主上次来信,提及山水秋霜图一事,张骥时刻放在心上,请公主不必忧虑,万事有张骥作陪,公主尽可安心,也请公主稍安勿躁,一切事宜,只等张骥回京再做决议,再有行动。
战事拖沓,然公主在京,微臣不敢不归。”
懿乐收到信,仔细读了几遍,觉得张骥是有把握的,因此能放下心来。
冬天只剩下个尾巴,外头暖日烘人,屋里边也不烧炭了,懿乐倚在窗口晒太阳,看着庭中的嫩黄迎春颤了颤柔枝,然后一阵暖风盖在脸上,有些懒洋洋地睡了过去。
小高公公回来时,就见公主一副安心样子,旁边暮雨拉住他,告诉张公子来信了,他打听了甚么,大致是不必禀报了。
小高公公于是能吐一口气,公主不总是皱着眉头就好。
张骥叫她不必多虑,懿乐没有张骥,也不敢轻举妄动,纵然内心焦急,只能按耐住等候战事平息。
一年半过去,懿乐时而不时地会接到张骥的信,都是平安信和相思信,子珠的信筒能放下多少信纸,张骥就能写多少字句,每一封她都会回信,不过只言片语。
还有一月,懿乐就要行及笄礼了。
懿乐公主的及笄礼有多隆重,就算是以后太子的册封礼都比不上,皇帝早几年就开始为她准备,还有她即将拥有的,皇宫外的公主府,也快要竣工了。
一年多以前她还和张骥要过及笄礼,懿乐公主其实已经不记得了,但张骥心里记得牢牢的,不单是公主要的,还有他自己备的,这一天一并送到了莲青宫里来,还有一封信。
懿乐坐在桌边绣墩上,手里拿着信看,赤脚踩着白貂毯,裙边曳地,搭在白色绒毛上。张骥在边疆,打了几张兽皮,都叫人捎来,给她做地毯用。
信上如此说:“请公主安:边疆战事稍歇,承蒙圣恩,召回张骥,不日便可抵京,想来若无意外,可久留京城。
微臣虽在边境,一年多来托陈大人调查山水秋霜图被盗之事,事态已有端倪初现,公主不必忧心,信中字句有限,无法讲明,待张骥回京与公主细说。
公主及笄礼物皆已备好,与此信一同送来,微臣殚精竭虑,还望能得公主欢心。
另,每每思及即将面见公主,微臣夜里不得安眠,晨起亦无精神,恍惚间总觉眼前见到了公主娘娘,是成年模样,梳妇人头发,在与微臣说话。
微臣几次回魂,面前不过虚空无人,心中思念愈发浓重,只盼早日归京,请公主治一治微臣的病症。
张骥再拜敬上。”
懿乐见他说得,也被勾起了喜悦,总算是要回来了,张骥在京城,她心里就安定,五皇子的事情拖到了现在,早该解决了。
还有山水秋霜图,是懿乐最烦恼的,陈大人查到了些许零碎的相关线索,都是给懿乐呈上一份,给张骥发一份,可她却是一点也理不清头绪,线索凌乱,就像是一团乱麻,还望张骥能看出点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