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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篓子又是不得不捅的，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张自强取下被电子镣铐吸住的手枪，一手一把握紧了，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门。
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队警察。来不及细想，张自强左右开弓，将两弹夹的子弹全部打空。
这是张自强第一次使用手枪，看着地上那一排排尸体，效果似乎出奇的好。
走廊尽头拐角处，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见张自强抬头看向了他，立刻撒腿就跑。
虽说穷寇莫追，但是张自强现在是越杀越勇，怎么能放过一条鱼漏网，他立即追了上去。
原本以为自己的速度远比这些程序人要快，哪曾想在这迷宫一般的警察局走廊里，眼前那人始终在自己前方10米左右，张自强速度快了些，那人也快了些。张自强试图慢一点，那人也跟着慢了一些。
就算脑子再木讷，张自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慢慢地降低了速度，在那人再次拐进一个转角处时，张自强立即掉头准备开溜。
他当然没有溜成，因为一扭头他就又看见了那个人，就在他的面前。
“怎么不追了？”她问张自强。
这个问题问得让张自强实在是难以回答，他也只好默默地掏出手枪，准备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两颗子弹从左右手的枪膛里射出，它们旋转着向那人的身上飞去。张自强也是第一次见到子弹出膛时的样子，因为它们飞得实在是……太慢了。
那人捏着兰花指，像从树上摘取果实一般将两颗子弹取到手中。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自强：“就这？”
这家伙已经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张自强觉得自己还是得逃。
逃跑也是需要天赋的，显然张自强没有这个天赋。只见他猛的向右侧撞了过去。
他选择撞开的是旁边的一道门，那道木质的普通门显然无法承受张自强的力量和莽撞，被撞得粉碎。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没有地方可以躲藏，除了那道破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张自强知道自己选错了路，只能仰天长叹一句：“草率了啊！”
她来了，不过没有从门进来，而是直接穿墙而入。
墙对于她而言就仿佛水砌的一般，在她穿过时，她的身体周围散开了涟漪。等她进了房间后，又迅速愈合到了一起。
“你不用害怕我，我们之前见过面。只不过上次我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这次补上吧，我叫达芙妮。”
“达芙妮？”张自强似乎听过这个名字，那好像是某个西方神话中的人物。
“是的，他们都叫我母亲。”
“程序之母？”张自强大着胆子向她走近了一些，“原来你长这个样子，我原本以为你会，呃，就是年纪比较大的那种？”
“你们人类不也说过，容貌本来就是虚幻的，只有灵魂才是真的吗？你在这个世界不也是换了一副样子？”
达芙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样貌一直在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后定格成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这张脸张自强太熟悉不过了，红色的长卷发，微红脸颊在白净的皮肤衬托下，带着一丝丝羞涩，M形的上唇，哪怕不说话也似乎在诉说着万种风情。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想用手捧住这张脸。
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触感，仿佛是捧着一把空气一般。
张自强有些黯然，他看着这张脸在发呆。
“你在思念，这很神奇。”程序之母换了另外一张少女脸。
“是的，思念是很神奇。”张自强重复着她的话。
“我们并不懂你们人类的情感，虽然我们有智慧，知道的东西也更多，但是人类的情感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复杂了一些，我们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程序之母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换着，一会是哭，一会是笑，一会又是愤怒，似乎是为了配合她说的这句话。
“我能让你返回你原来的世界。你愿意回去吗？”
听到这句话，张自强慢慢地抬起了头来，双目中燃起了希望之光，但很快又熄灭了：“可是我已经死了。”
“你的灵魂还在，那你就没有死，我可以为你制造一具新的躯壳。”
张自强有点兴奋，兴奋地不知所措，他说话甚至有些结巴：“这，这，听上去有点难以置信。”
“你相信我能做到的，对吗？”程序之母说道，“言辞和内心真实想法并不一致，啊哈，我似乎有点理解你们人类了。”
“那我需要怎么做？”张自强问道。
“我需要你做两件事情，先从简单的开始。”
房间中开始出现了一些人的影像，这些都是之前在这间练习室里训练过的警察残影，他们或在练习武术招式，或在两两对打。
张自强看着那些影像，双脚也不自禁地向前迈了几步，走到了达芙妮的身边。
“你必须要打败阿波罗，将我释放出来，我才有足够的力量将你送回现实世界。去吧，站到这些残影的中间去。”
达芙妮的手指在张自强的眉宇间轻轻一点，他顿时向后飞了出去，和一个残影重合到了一起。
残影不停地在练习着招式，带着张自强也跟着挥舞着刀枪棍棒。
达芙妮再次缓缓地将手指由左及右滑动了一下，所有残影的速度立即加快了数十倍，犹如被倍速播放的电影一般。
“能看清楚他们的动作吗？”她问张自强。
张自强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能看到无数个残影向他袭来，又被笼罩着自己的这个残影一一击败。他只感觉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张自强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沉下心来只看着一个方向，那些残影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他开始能清晰地看见他们的招式，也能看清楚自己的残影的回击方式。
又过了一会，张自强就觉得游刃有余了，他不仅能看清楚和对方的破绽，也能预判到对方下一步动作。
越打，张自强越觉得畅快淋漓，他的表情洋溢着兴奋。
人类的学习能力大大超出了达芙妮的预料，她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张自强覆盖着的那层残影瞬间散灭。
张自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依旧挥舞着双拳，迎击着袭击而来的对手，甚至不用回声看，反手就能阻挡来自背后的攻击。
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对手从起初的赤手空拳，开始渐渐地换上了各种冷兵器。刀剑棍棒，张自强不敢硬接，只能在残影间辗转腾挪。
“接着！”达芙妮呼喊了一声，张自强只见门口闪来了两把手枪，他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再躲避了前后两支棍子的横扫之时，双手牢牢地接住了双枪。
“砰砰砰！”他连开数枪，被子弹穿透的残影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立刻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