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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甚是平坦,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不就是走的这条道。”
刘从回想起他们从石阵过来时,一眼便能看见这条宽阔的路。
“应当去分岔路那里找找,以及树木倾倒的地方。”汤义愁云满面,“若是掉在官道上,怕是早已被人捡走。”
“三日前丢的,若是有捡走的,早就送还给李员外了。”刘从走到路旁的青草地上,“大路就交给汤大哥看了,这两旁的草地就由我俩看吧柏哥儿。”
“好好好...”柏溪樾嘴上答应,但心里却想着“哪能丢在草地里,那玉佩是绿的,草也是绿的,怎么找!”,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哼唧,嘴上不敢说出来。
过路的商队看到这三人,“我说,这条路是在修缮吗?”
“啊?”刘从不再低头,抬眼看下声音来源处。
“被当成修路的了...”柏溪樾说。
“哈哈哈,几位真的是辛苦了啊。”商队带头那人戏弄的说道。
显然,他知道这埋头走路的几人并不是修路的。
见三人没有搭话的意思,这人又说道:“寻物可得问问这开路守道的人,路上啥事也瞒不过他们。”
“开路的不是官府吗?”刘从不假思索道。
商队骑马的人仰天长笑一声,“哈哈,小弟初入江湖有所不知,这开路守道的是山贼啊。”
“他们又不是路上的蚂蚁...”刘从自顾自说道。
商队骑马的人也不没有停下的意思,马继续走着,他继续说着:“他们呀,就是相当于路上的蚂蚁,做一行就得细致到这个地步才行。”
商队走远了,只剩那人豪放的笑声回荡在远边。
三日前商道上的泥泞早已干涸。
千江有水,晴空万里。
刘从三人从出城便沿着官道向分岔路口走,一路上别说玉佩了,哪怕是像样的石头都见不着。
“我看不如放弃得了,不就是关押一日吗?正好身上没有银两,还管吃管住。”柏溪樾垂头丧气地说道。
一听到管吃管住,刘从倒是有点心动,总比风餐饮露来得强,“半途而废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
他还不想轻易放弃,对于事情一旦开始,便需要做到底,这是刘从内心的真实写照。
“从弟觉悟还是高,有始有终是好事,我也不想中途放弃。”汤义微微一笑,拍了拍刘从的肩膀,“去那条民道吧。”
官道上树木倾倒所压的印迹还残留在道路上,刘从几人在附近搜寻无果后,便继续前行,走到了路牌所标识分岔路的另一条道,在分岔路口还有一座石灯,而石灯旁则是一处小小的土地公庙,这座不到一米的祭拜庙很常见,虽说是简易石头雕刻而成,上面并没有结满青苔,应是有人经常清理。
柏溪樾停在土地公庙面前,“诶,我看不如拜一拜,图个好彩头。”
“你还信这个呢?”刘从忍俊不禁地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柏溪樾不再理会刘从,别上眼虔诚地拜了拜。
民道比先前的官道狭窄得多,不知道是心里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刘从觉得这条路要昏暗许多。而且道路一眼望不到头,似乎弯弯绕绕得多。
“这里的草确实挺深,适合嘘嘘。”柏溪樾看着齐半身的草。
“柏哥儿,你这若是被李员外听到,怕是要让你进不了空海镇了。”刘从说。
汤义拔出雨夜,“这草要斩平才好找,不如我们把草除了,再细细找。”
“别找了,在这儿。”
不知从哪冒出一伙人,领头手上把玩着一块玉佩。
“你们也是在草里嘘嘘吗?”柏溪樾问道。
“我嘘你个头啊,本大爷手上有你们要找的东西!”领头人显得不耐烦。
手下几个人噗嗤发出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小心,这人应当是附近一带的山匪。”汤义已经将手贴在雨夜刀柄上。
“嗯!”
刘从同柏溪樾也同样保持一种迎敌的姿态。
“可别误会几位,咱们谈一笔买卖。”领头人饶有兴致看着眼前三人。
“什么买卖?”汤义警惕地问道。
三匪一群人站在草丛里抖了抖,又把裤子提了起来,确认腰带系好后,才缓缓走出草丛。
“如各位所知,我们是山匪,这空海镇肯定是进不去,其次就是这玉佩也不值钱。”领头人想到这里皱起眉头来,“我没有猜错的话,几位便是在寻这玉佩,帮我们把玉佩归还给失主,赏银五五分成。”
“不是,大哥...五五分成,兄弟几个喝汤去啊?”
“是啊,我们都大半个月没开张了,平时大哥也不爱出门,这是天晴嫌太阳晒,下雨觉得路滑不好拦路抢劫,不好容易来一笔买卖,还得跟人分?”
山匪手下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都他娘的把嘴闭上,听我的还是你们的?造反了?”领头人没给几人好脸色,又继续笑脸看着刘从三人,“几位少侠意下如何啊?”
“那好,把玉佩给我们,我们这就去换赏钱。”汤义伸出手,作出一个讨要的动作。
领头人“嘿嘿”干笑了几声,随后脸瞬间垮下来,“当我们是三岁毛孩呢?你们换完赏钱跑了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汤义大致猜出了这位山匪的意思。
“把那个小毛孩留下,换完赏钱回来赎人。”领头人指了指刘从。
刘从看向汤义,道:“汤大哥...?”
“我这小师弟可不行,换我给你做人质倒是可以。”汤义知道刘从想留下,但他觉得这个人质的角色更适合自己。
领头人没有立刻回复汤义,他将手指放在刀刃上点了点,看了眼汤义,颇为难为地说:“你身上沧澜之气炉火纯青,留你下来,怕是我们哥几个一起上,也拦不住你啊。”
汤义很想像空阳门对接人一样,将气息放出去,伪装成气息很弱的样子。但雨之力神识只不过是水之力的一个尴尬的分支,若是纯净的水之力神识,便能很轻松做到这一点,因为空气中也带有水汽,虽说吸收的远不如靠近水源的速度,但好过没有。而雨之力,便只能在雨天做到这一点,亦或是靠近水源才行。提取空气中的水分子,似乎是水之力独占的特性。一旦有了硬性条件限制,便不能将气息隐藏起来,对于同样拥有神识的人来说,就像没有穿衣服暴露在他人面前。
难应付啊,又是难应付的人。
汤义内心想着,终究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时刘从使了个眼神,原地蹦了下去,“让我去吧。”
汤义愁云一扫而清,他低头笑了下。
是啊,我怎么能不相信我的同门呢。
随即,对身后柏溪樾说道:“柏弟,我俩拿玉佩换赏钱。”
柏溪樾同样注意到俩人隔空对暗号,“五五分就五五分嘛,出来跑江湖,就得合理分配利益。”
“小子说得好。”领头人竖起大拇指,“这位小弟过来我这边。”
刘从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在刘从走到山匪领头人跟前时,领头人一手搂住刘从,另一手摊开露出玉佩,笑嘻嘻道:“还有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汤义道。
“我这个手下与你们一同前往。”
领头人将玉佩扔了出去。
汤义接过玉佩,带着一位山匪往空海镇方向走,这次几人走的是民道。
“大叔,你为什么选我?”
刘从本想掰开搭在他身上的手,奈何山匪领头人的手就像枷锁一般牢固,任凭如何使劲都挣脱不了。
“哈哈哈,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有一点自知之明啊?”领头张狂地笑道:“你看你身上的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像磕了药一样,我看你不如跟本大爷到寨子里住几日,整一点山里野味的好部位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