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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刘武凯笑言道:“我哪是上什么山…寻什么丹药…是托你的福!”
“哟,倒是会说话了,跟先前那个死迷赖眼的样子比起来好多了。”郑氏这会对自己的丈夫可是另眼相看。
先前在这镇子上,军功赫赫的刘武凯是比很多人家的条件要好得多,虽然他是个退役军人,但他的军功换了土地与田产是绰绰有余的。在这战乱的天下,不管是哪一国,都是以军功为最高荣誉,而军功不仅能换房产与声望,还了乡还会得到众人的亲耐,所以刘武凯即使是病恹恹的样子,仍然有不少人上他家门来提亲,最后刘武凯选择了郑氏。
郑氏,其全名为【郑惠娘】。郑慧娘对这个病恹恹的退役军人并不上心,他的军功在镇子上几乎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镇子上的大户人家都想高攀的人物。
刘武凯看到郑惠娘的第一眼便做出了选择,用他的话来说:这名女子能让他的心境缓和。
郑惠娘在长相上并不太出彩,不过做事却十分精明能干,既能料理家务事,又能将丈夫的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后来怀孕才渐渐退居家中。
“嗯…夫人脉搏正常…胎儿也没有别的异动,只需好好静养便可。不过…胎儿有点偏大,所以在吃食上可得注意了,千万不可进食过于补身子的东西,就按平时的吃食来就可以了。”医师再三嘱咐后才离开。
刘武凯送走医师后,便匆忙地跑了回来,蹲在郑惠娘身旁,头靠着她的肚子,仔细地听着郑慧娘肚子里的动静。在听到“胎儿偏大”时,刘武凯多少有些担忧,不过送走医师的路上,医师有告诉他,这胎儿也有可能是双胞胎。对于刘武凯来说,无论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皆是喜事。
“好啦,你也别听什么了!这几日我没空打理铺子,赶紧替我去看看,还有你那破铁匠铺就不要再去了,也不知你在里面捣鼓些什么…总之啊,对咱们家来说,这几间铺子的收入才是实在的!”郑惠娘一手插着腰一手搭在刘武凯身上,才勉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武凯搀扶起郑惠娘,乐呵呵地说道:“娘子说的是!这铁匠铺不过是我的老本行,往日啊!我就替你打理好铺子,为了咱们自己和你腹中的孩子!”
“好了,去吧!府上有下人照料!”郑惠娘说。
刘武凯本想在家继续陪着妻子,无奈外头的铺子需要人照料,只得出去打理这些铺子。
出了府门,刘武凯便发现先前晴朗的天气这会已是乌云密布。他不觉得皱了皱眉,手中没有带雨具,又不想走回去拿,只好继续往前走,想着尽快赶到铺子,处理完事情便回家。
“哟,这不是武凯吗?今日倒是没去铁匠铺…匆匆忙忙的是去何处啊?”
“今日不去铁匠铺了,去看下铺子…”刘武凯没跟这人多说些什么,便匆忙走开了。
天气阴得很快,这种阴凉阴凉的感觉让刘武凯很不舒服,但他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来自于什么地方。刘武凯在镇子上开的铁匠铺,是他为了研究干将莫邪而特地开的店面,通过他没日没夜的研究,他发现干将莫邪原本是没有实体的,但通过气竟可以凝聚成一把利刃,他曾想重新锻造这柄刀,但不论如何锻造,第二次再召唤出来,还是跟先前一样,它的外形是改变不了的,而它的实质究竟是什么,刘武凯捉摸不透。
自从郑惠娘有了身孕,他的精神渐渐转好,起初刘武凯以为是阴霾过去了。随着妻子肚子越来越大,他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是不敢承认罢了。想到这里,刘武凯走路的步子又快了几分,气喘得也更加急了,最后他跑了起来,直接跑到了店铺。
“凯叔…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打杂的小厮问道。
这小厮是郑惠娘那边的亲戚,所以在对刘武凯的称呼上,便亲切了些。
刘武凯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随即说道:“铺子没什么别的事吧?”
“啊…?没啥事,生意还可以,凯叔放心好了,自家人打理店铺能不给当自家事吗!”小厮看刘武凯像丢了魂一样,不过他也不敢多问什么。
“嗯,一会把账簿拿到家里来,今日我便在家看了。”刘武凯话还未说完,转身就走远了。
“好嘞!凯叔慢走…”小厮朝着刘武凯背影喊道。
天上已电闪雷鸣,电光交叉没多久,便有雨水落了下来。
刘武凯并不是厌恶雨天,只是今天的一切都让他很不舒服。等走到了府门,便瞧着在刘府的上空,笼罩着一团黑乎乎的云,那云与其他的云不同,它是那种黑红黑红的云。
还未等刘武凯进门,便有丫鬟挂着泪水跑了过来,手里还都是血。“怎么回事?”刘武凯问道。
“夫人…夫人早产了…”丫鬟显然是被什么吓到了。
“稳婆呢!我不是在家里请了好几个稳婆候着吗!”刘武凯几乎是喊叫着说出这段话的。
丫鬟摸了摸泪道:“稳婆在…可是…可是夫人还是生不出来…”
“快去找医师!快去!”刘武凯一面说着一面往里走。
“哇哇哇啊…哇哇哇…”
刘武凯走到一半,便发现屋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之声,先前担忧的神色也减轻了半分,再往里走,昏暗的房间里站着几个稳婆。
“惠娘!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啊…母子平安…平安…但…”稳婆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另外几名稳婆眼神也在躲闪着什么,刘武凯看了眼床榻上的郑惠娘,稳婆们显然不是因为郑惠娘,接着刘武凯便发现地上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由于室内的灯线过于黑暗,根本看不清那个东西是啥…
“此物是…”刘武凯又看了眼床榻。
躺在床榻上的郑惠娘,她身旁有一布包裹着的孩童,孩童正在啼哭着。看到这里,刘武凯才稍微有些放心,这样一来自己心里所想的,便不足以成真,而他刘武凯的孩子也没有分担自己的那一份阴霾。不过很快刘武凯不再那般乐观,因为地上那个东西,确确实实是存在的,那它究竟是什么呢…刘武凯点燃了房间里的灯。
稳婆们往后退了退,见刘武凯开了灯,纷纷跑了出去。
待看清地上那物后,刘武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婴儿的死尸,虽已看不清面容,但仍然能确定那是一婴儿。刘武凯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宽大的手遮住了面容,面容上的褶子深深皱了下去,拉扯着刘武凯的泪腺,让它不断地冒出泪水。
第二天刘武凯便将死尸火花了,用一木匣子装了起来,他小心的将木匣子埋进了土地,连碑都没有给它立,听人说这种死胎不适合做墓碑,至于那人说的缘由,刘武凯没有仔细听。他深知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而木匣子里的孩童不过是替他去了地底下,自己的苟活,不过是上天无情的安排。
埋好了木匣子,刘武凯便回到了家中。他没将这件事告诉郑氏,且用银两堵住了稳婆的嘴。不仅是银两上的封口,刘武凯对稳婆们说:“十里八乡,若是有地方传出他刘武凯的家事,便不会今日这般客客气气了。”
这些稳婆哪敢得罪刘武凯,在方园十里,甚至百里…都没有他刘武凯这样的战功,稳婆们各个都闭上了嘴,而昨日的事,就像曾经在某个地方听来的故事,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都尘封在了大脑的深处。
“武凯啊,可有想好孩子的名字…?”郑惠娘抱着怀中的孩子轻声问道。
刘武凯依旧是那般阳光灿烂的神情,转过身来便说道:“早想好了!就叫刘从!”
“啊?这是什么名字,可有什么来历?”郑惠娘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这名字听起来响亮不响亮,还是多少知道的。
刘武凯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原本以为是个双胞胎,结果是他一个,索性就取名叫刘从!”
“真拿你没办法…”郑惠娘叹了口气,默许了丈夫的决定,转头看向刘从说道:“从儿,从儿呀…”
刘武凯没去看刘从,转过身走出了屋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两个人才是从,希望你能带着他的那一份活下去…”
而令刘武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多少年之后,刘从与蜀国使者在出使他国的路上,偶然间进入了避尘门,而在避尘门的藏宝阁中,刘从竟然拾起了刘武凯当初埋下的木匣子,还未等刘从开启那木匣子,从藏宝阁里辛辛苦苦拿出的木匣子,便这般不翼而飞了。
刘武凯接着又抡起了铁锤,他曾多次想要得知干将莫邪的秘密,经过他多年的研究,终于发现了魂识的秘密,魂识与神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而魂识最大的能力,便是能锻造出魂器,每觉醒一段,便能锻造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