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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等快快找到马市!”范世瑾一面说道一面左顾右盼。
“范大哥,我们留下吃口饭吧。”刘从面对着长安城里新奇事目接不暇。
“既然都进了这长安城,我等找处酒家吃顿饭,打听打听附近的马市。”闻人星也附和道。
“这酒楼可真高,有好几层!就这吧各位!”刘从看着大道旁一家怡红院。
“小公子,进来玩玩呗!”一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拿着手帕招呼着刘从。
“不必了,不必了!”范世瑾面如难色的拒绝了这女子,一面对刘从说道:“从弟啊…这地方大人才能过来,你年纪还小…我说的你可懂?”
“这有啥不懂,我们大掌教每次下山都找这地,人看他都快入土的岁数都不让进,结果掌教倒好,神识一开恢复到年轻模样,可真谓是老当益壮、宝刀未…”柏溪樾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拿手比作刀,还没说完便被闻人星用剑鞘打了下头。
“别给从弟灌输这些不三不四的。”闻人星敲了敲柏溪樾的头说道。
“哎,咱啥时候也能年过半百去这地玩玩…”刘从一旁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众人听完便笑作一团。
“我看前面这地儿不错,名字也好听,叫【望今楼】!这今朝有酒今朝醉,颇有一番韵味啊!”范世瑾拨开窗帘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高楼。
望今楼热闹非凡,从远处可以看到二楼楼阁上把酒言欢的人,一楼几个小二忙前忙后,有提壶顶菜板的,有拿着抹布擦桌的,有在门口吆喝的。
“各位,打尖儿还是住店?”门口小二见到几位客官有意入店,连忙上前相迎。
“小二,给我们找个视野好的地儿!”范世瑾走下马车跟小二说道。
“客官里面请,这马匹车辆,小的给您牵到隔壁马厩喂食喝水。”小二说完便帮这行人把马牵走了。
酒楼里坐满了把酒言欢的人,菜香、酒香充斥在整个店里,闻着味道肚子便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众人上了二楼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这木窗推开恰好能看到长安街道繁华的光景,这窗仿佛一面画,随便朝哪个角度一看,便是一处车水马龙、欣欣向荣的景象。
“小二,这附近可有什么马市?”范世瑾收起了看景的兴致,问道小二。
“客官,这您可问对人了,您啊吃完饭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前走,等您看到街边当铺时,右拐有间药铺,看到药铺后您在往里走,不一会您便能闻到马味了!”小二边说边比划着给众人说了马市具体位置。
“谢小二了,给!”范世瑾很是满意,拿出一枚晋币给了小二。
“小二,先来一坛酒,再给我们上你们这长安城最招牌的菜,我们五人你可别上多了。”范世瑾打趣道。
“好嘞,谢客官。”小二拿完赏钱满意的走了。
“这长安城确实繁华。”熊使者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都闪开!都闪开!”长安城里来了一堆穿盔戴甲的骑兵,骑兵从城里迅速飞奔到了方才刘从等人进入此城的城门。
领头骑兵头戴钢盔很特别,钢盔头顶缨饰是三条由黄铜打造,这缨饰如同三条金黄的鞭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身着戎服同守城士兵颜色一样皆为褐色;腰间左边配剑,那剑鞘隔远看便可看出精致雕纹。
“快看!这不是行都护卫将军吗?不好好守着洛阳来这干嘛?”百姓看着这扬尘而去的将军议论道。
“店小二啊,这方才过去的大人物是何人啊?”范世瑾指着飞奔而去的骑兵说道。
“客官,一看您就不是我晋国人,这方才过去的,是我们晋国守护王城的大将军【王启瞻】!人称【飞龙将军】!”
“这将军头衔可好生威武,叫飞龙将军!我也想做飞龙将军!”刘从抓起小二刚放下的烧鸡腿说道。
“从弟,你这手倒是挺快,你就叫烧鸡将军!”熊使者伸出手扭下另一条鸡腿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被这你来我往逗得捧腹大笑。
“闻人兄,从刚才我就发现你神情紧张,可是有什么情况?”范世瑾举起酒杯小酌一口。
“方才那飞龙将军,是领悟神识之人,他那头衔跟名字确实很配,我等速速吃完赶往马市,然后赶紧离开此地。”闻人星举在半空的酒杯一口未动,眼睛始终看着飞龙将军远去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竟有我闻人兄避之不及的人物?闻人兄过虑了!”熊敬崇举杯饮完大笑道。
“闻人大哥确实没有言过其实,那人功力颇为深厚,我等虽没面对面跟他冲突,但我这手已经抖了起来。”柏溪樾少见的神情紧张起来。
“柏兄,你都抖一路了,何止这一回啊!哈哈哈哈哈!”范世瑾拍了拍柏溪樾的肩膀笑言道。
“行了二位!我等一路多少回逢凶化吉,多少艰难险阻都没有拦住我等!焉能在长安城里出事?”熊敬崇看了看两位说道。
“一会吃完就分道扬镳吧,我可不想在此处断送了性命,我去长安城里找空阳门分部。”柏溪樾脸上依旧没有轻松的神色。
“唉,听闻柏兄这要走,突然便觉得很不舍。”范世瑾自倒一杯抬手便饮尽。
“柏兄,既已有打算,我等便不做强留,他日相逢一定再饮上一杯。”熊敬崇抬起酒杯看向柏溪樾说道。
“柏兄,可否不走?你我同门一场,一路上又多有照应,这一走下次相逢不知何时了。”刘从放下手中鸡腿看着柏溪樾说道。
“从弟,不如你也同我一道回门派吧,你我功力不深,不足以护两位使者周全。”柏溪樾对着刘从说道。
“当然不行,二位使者手无缚鸡之力,我既已答应阿爹一路护送二位使者,岂能因艰难险阻便放弃?二位使者虽无武功,但敢为天下先,做我大蜀的车前卒,不畏艰难险阻,我作为小辈应当以俩位为榜样,定不负使命。”
“好样的从弟!我范某能结交你这样的义士,实属范某之福!”范敬崇被刘从这一顿说辞给打动了。一旁熊使者也连忙点头,无不拍手称赞刘从英雄出少年这般气魄。
柏溪樾听完也觉得羞愧难当,低头不语,自顾自喝了一杯闷酒。不是每个人都如刘从这般气魄,大多数人皆为柏溪樾这般,并不是惜命,而是尚有自知之明,山若有虎,决不往山行,因为自己并非打虎英雄。
“啊!这不是飞龙将军吗?您到此有何急事?”城楼上领军见飞龙将军到访连忙跑下城楼迎接。
“不是飞龙将军,是行都护卫将军!王上派我来寻此行人。”飞龙将军说完便令左右取出几幅画像。
这画像上竟是刘丛、柏溪樾、范世瑾,熊敬崇、闻人星这五人。
领军仔细端详着这几人,又看了看飞龙将军。
“你看我作甚?莫非我是这画像上之人?”飞龙将军怒斥道。
“将军,这城楼实在是太高,这来来往往人又多,属下确系认不出…”领军面露难色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找下面几个兄弟看看?”飞龙将军头盔下是张神色严肃的脸,可以看出将军平时行事稳重谨慎。
“是!飞龙将军,属下这便去…”还没等领军说完,飞龙将军一脚踹在领军背上说道:“是行都护卫将军!”
谈笑间,刘丛等人这已将一大桌菜啃食殆尽,如同雁过不留痕般。结过账后,此行人便往小二指的马市而去。
这车水马龙般的长安城街,刘从等人如同在人海行舟一样,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仿佛这长街在举行庆典一般,人欢马叫,不绝于耳。
“各位快看,是小二说的当铺!这边转过去便是一家药铺,我等快到马市了!”刘从视线很快便找到了当铺。
不远便瞧见不远处有众多马声的地方,来往人络绎不绝,瞧见不少购完马便牵着马兴致冲冲地出了马市。
“这定是马市了!”范世瑾指着前方。
众人连忙下了马车,拉着几匹马便径直走进了马市,马市马儿品种繁多,让人目接不暇,光是颜色便如彩虹般五颜六色都有,不少掌柜都牵着自己店里名品在店外吆喝:“远观不如近瞧!”
“草原品种!上好品种!”
“西域而来!四肢健壮!”
……等等诸如此类的叫卖声,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
“范大哥,这些太好了吧!”刘从左顾右盼说道。
“实则范某也第一次选马,这可如何决断!?”范世瑾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飞龙将军拿着图纸,看着望今楼的店小二问道:“你可识得这几人?”
“这几个人…小的没见过,大人不妨问下二楼帮厨的小二!”一楼店小二端着碗说道。
“范兄,你若犹豫不决,交给在下选了吧!”闻人星看着踌躇不决的范世瑾说道。
“那就交给闻人兄吧!”范世瑾像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老板,这里跑到渡口,最快的品种是?”闻人星随便就近找了处马棚问道。
“客官就买这蒙古马吧,这蒙古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是一种良好的军马…”掌柜滔滔不绝的说一半便被闻人星打断了。
“给我们来两匹,我们身后还有两匹马可抵多少钱两?掌柜若是诚心出给我们,便说一个公道的价格,回头也好不走别家。”闻人星直勾勾看着掌柜。
“这个数!”掌柜伸出两个指头。
“这么贵啊!要二十两?”刘从问道。
掌柜笑了笑说道:“小孩童!莫不怕是跟我开玩笑。”
“掌柜我们这可还有两匹马,不远处便有间当铺,这生意看来您是不想做了。”熊敬崇指了指当铺的位置说道。
“别走呀,一百六十两!最低价!这可不能再低了!”掌柜连忙拦住众人说道。
飞龙将军一行轻装骑兵出了望今楼便飞速上了马。
“将军,据店小二所言此行人离开还没多久,中途还问了马市,此时定是还在马市!”旁边手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