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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着张芜一天,就这么呆呆看着一动不动,张家父母没有责怪她,反而担心她会随时崩溃。
张父得知自己女儿受伤是林漠造成,握紧拳头对着电话那头:“我要他偿命,知道什么叫偿命吗!”
白家父母匆匆赶来,拿着礼品来看张芜,这件事有部分是他们的责任。白仪不想理,她只想张芜醒来。
突然冲进来的医生护士,将他们赶出去,白仪站在门口不动。
白父拉着她手腕,“放心吧,她一定会没事的。”
她用尽所有力气挣脱,苍白的面孔带着恨意,冰冷眼眸中满是阴戾,仿佛要将眼前之人撕碎。
“在我眼前消失!”
这让想极力劝阻她的张家父母愣住,他们眼中白仪从不会这样对别人。
其中的缘由他们也不想管,毕竟是家事。
病房门被打开,主治医师看着他们,“病人家属跟我来一下。”
“我去,你进去看看女儿,”张父对着自己妻子说。
白仪恢复了担忧的神情跟着他们一同前往,白哲迎面走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出现在车祸现场。”
眼看他们转弯不见,白仪推开他的挣脱追上前,到达医生办公室关门。
“病人身体状况已经脱离危险期,八个小时后会苏醒,”他看着检查单,提醒道:“醒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专家会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张父皱眉:“医生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不是脱离危险了吗?”
“她身体慢慢是在恢复,但抗拒清醒。”
门外的护士送来检查单,他拿起看了看,“因为外界刺激,导致她对某些东西产生恐惧。”
张父始终不相信,“怎么会,从小到大她一直好好的…”
主治医师安抚家属情绪,“病人这种情况可以治愈,但要看她自己是否克服……”
后面的话,白仪也没有听下去,她只想等张芜苏醒,步履缓慢走到门口。
白哲看她面色苍白,扶着她走到椅子上,“情况我了解了,警方说因为下雨天所有证据都被冲刷干净,现有的证据只能证明林漠绑架了张芜,对于他故意撞人的事情…还没有确凿证据,由于没有监控,行车记录仪也被破坏,他们的律师说……”
白仪本来想听下去,眼皮却闭上了,等她醒过来,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挂着输液瓶。
白哲见状扶起她,“你输血怎么没告诉我,你知道这件事有…算了,吊完盐水你就好了。”
她睁眼第一句就是,“她怎么样了?我睡了多久?”
“她还没醒,你睡了两小时,”眼见傍晚,“我去给你买饭,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离开病房,白家父母站在门口想问又怕吵醒白仪,他们跟着白哲走到拐角处。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凝视眼前这个令他陌生的父母,“妹妹她醒了,你们先别进去刺激她。”
白父一听不高兴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她…”
白哲冷眼扫过他,“我有没有说过白仪和她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不要听信林家人,尤其是林漠的谎言。”
白家父母瞬间哑口无言,自己儿子说得确实没错,前几天林漠拿着礼物登门拜访,想通过白家父母安排他跟白仪见面,趁他出国留学前见一面。
二老犯起为难,“可是我们也很久没见她了。”
正中林漠下怀,他跟白家父母商量出一个计划,既可以见到白仪,又能让张芜远离他们女儿。
白哲攥紧了拳头,朝着墙面砸去,“所以你们就让他开车撞张芜!”
二老慌了,白母满眼愧疚,抓着他手臂,“不是的,林漠说让你父亲装晕,他会跟张芜说白仪回家订婚,剩下的交给他,他说张芜那孩子一定会提出分手,我没想到…没。”
他甩开母亲的手后退几步,失望地摇了摇头,“你没想过林漠会对她痛下杀手,你没想到林漠是个有精神病史的人,凭着以前见过几面,你们就断定他是好人。”
这些话彻底击醒白家父母,他不敢想如果这件事落到自己头上。
他走过父母身边,“如果爸妈执意插手她们二人的事,别怪我们兄妹跟二老断绝关系。”
以前他们对张芜做的事可以不计较,就当是磨难。这次父母做得这么过分。
门虚掩着,心里顿感不妙,床上没有白仪的身影。
——林漠家别墅
他痛哭流涕,“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我到底和她差在哪里?”
林漠抓着她肩膀,那双眼眸充满了可怜,白仪心里只有厌恶。
“滚开,”她衣服上的泥早已干透,手上的血口已经凝固,“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大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冷漠的女人,“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你不会…”
白仪冷笑一声,“这几年你对她做的事我会让你千百倍还回来,别想着寻死…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摔门而出,碰到在等她的白哲,“你还是跟来了,哥。”
车上的兄妹二人用沉默代替这段回医院的路,到达病房门口,她迟迟不敢进去,握着门把手不敢下拉。
她慢慢放开,一点点向后退坐到椅子上。
直到张芜从沉睡中睁眼,“爸,妈,白…白老师。”
微弱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清,张家父母高兴地抱在一起,白仪只能看到她在嘟囔,却不知道说了什么。
专家检查过后,叫走了张家父母。
白仪弯腰抓着她的手,声音哽咽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没事。”
她本能地伸手擦去白仪脸上的泥印,眼含笑意想对她说别担心,我还在,一天不见…你瘦了,我睡着的时候你又哭得像孩子了。
但这些还未说出口,窗外的暴雨雷电占据她,恐惧,心慌,涌上心头,她捂着脑袋想起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冒着泥泞的路前行,差一点她就见到心爱的人,视线落到那几道雷电中,雨如瀑布般朝着脸砸来。
张芜胸口拧成一股绳,心被机器来回搅动,忽明忽暗…目光落到白仪脸上,她泪如雨下,张芜忍着手上的剧痛为她擦去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她有些累了,便偷了个懒睡觉,等醒了再为她擦眼泪。
张芜双手抱头吼叫,见她手上输液,白仪只能从后面轻轻抱着,轻声安慰,“我在,张芜,我在…白仪一直在,会陪在你身边的。”
等到怀里的人不再激动,白仪慢慢松开她,满眼心疼看着她苍白的脸,“刚醒来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买饭。”
她起身之际,张芜拽住她,白仪弯下腰摸摸她脑袋,“你不想我离开啊,那我叫人买饭回来,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