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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知亦是过错,就拿《大夏律》来说吧。就算是权贵们定制的律法,但我们百姓只得遵守,要是不了解律法的话,就容易被抓到把柄,最后就会任人拿捏。”
“要是我们一言一行皆符合礼法,他们就算构罪,也需要找过错。”
谢纪说,他知道律法是为方便统治的产物。虽然那些官吏会徇私枉法,但是他们也是改不了律法的,要是百姓做的天衣无缝,无可挑剔,想来官吏想要构罪的话也要费劲一些时间精力。
“可笑,他们构罪需要什么过错,就一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权就够你吃一壶的了。”老伯嗤笑,显然他对此不以为然。
“有律法自然是为了让人有法可依,有律可凭,要是所有人都无视律法的话可不就是让律法成为一纸空文。”
“虽说那些官吏可以徇私枉法,但律法就在那,等到后面秋后算账之时便会让你无话可说。”
“虽然百姓是否犯错任凭官吏的一张嘴,但若是无罪,便心怀坦荡,问心无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始终相信,恶人自有其自取灭亡的一刻。”
“就算律法可以被官吏无视,但你能无视吗,百姓无视律法就只会使自己死得更快,就算侥幸逃脱,你过得了心里那关吗,你良心不会谴责你吗?”
“要是每个人都无视律法,将它肆意践踏,恶人没有得到制裁,任其妄为,好人受不到保护,任人迫害,那这个天下算是一个天下吗?”
谢纪反驳道,就算律法肆意被人践踏,但是作为百姓还是得遵守,不遵守死的更惨。
毕竟朝廷要是是良民,什么是良民,就是遵守他们制定的规则,遵守了可能也没用,但不遵守,死的更惨。
“哎,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世人偏爱奢华,鄙弃简朴。古代先贤崇尚美德,上下有序,是故天下大治,民风朴实;而今,全然抛弃先民之治,任用贪官污吏,骄奢淫逸,世人只知争权夺利,重利轻义,以财权之多寡辨此人之功过得失。”
“财多权重而位尊,财寡权轻则位卑。忠良之臣,有才之士,背受嫌弃,壮志难酬;奸佞之臣,奸恶之徒,粉墨登场,争权乱世。”
“就连商贾之人都能穿上锦绣华服,衣着文绣。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那个老伯说,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乱的一团糟,没有一处安好之地。还不如放歌于山林之中,与天地作伴。
“老伯,你,还是慎言,要是被人听到就完了。”谢纪看这个老伯真的是口无遮拦的,要是到时候泄露出去的话,老伯可有危险。
“听到就听到,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还差到断头台上走一趟吗?”
老伯显然很激烈,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不怕死。
“老伯,你还是小声点吧,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家人考虑吧。”谢纪一看着这好心的提醒道,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是有连坐制度的,一旦稍有不慎,是会牵扯到家人的啊。
“家人,老头子我贱命一条,有啥家人可连累的。”老伯自嘲道,他现在是孤身寡人,没有什么家人,家人,哈哈……
“老伯,我,老伯,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谢纪现在想要送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回家。
“不用了,小伙子,刚才我说多了,你将我所说的忘了吧,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还有,县衙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老伯回过神来,继续对谢纪说道。
谢纪还是想知道这个老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感觉眼前这个老伯很不平凡。
“老伯,我现在真的有事,非要去县衙,这可是大事。”谢纪不死心地说,这个老伯,还是担心过度了,现在县衙的人肯定都在找他,要是他不回去的话可能都乱套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老伯说,什么事现在无法解决非要去衙门,衙门可不是人去的。
“老伯,我现在不便说,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还请谅解。”谢纪说,他现在还不便透露他便是当朝丞相的事实,毕竟就算他说了,先不说信不信。
就算他信了,但我可是有奸臣的名头,不把我打死就算不出的了。
“哎,行吧,你这是一意孤行,老头子也劝不回你,衙门,就一直沿着这一条路走,看见那个长陵县衙便是了。”
老伯看劝不动谢纪了,只能随他去了,希望这人还能活着出来吧。毕竟谢纪更他只是陌生人罢了。
“长陵县衙?不是衡阳县衙?”谢纪听到长陵县衙吃惊道,难怪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合着这里不是衡阳县啊!
“衡阳县,衡阳县在另外一头,不过今天传来消息衡阳县全部封锁,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祸害衡阳县已久的龙虎山贼匪被铲除了。”
“这下可好了,哎~”老伯叹气道,仿佛他不对贼匪被铲除而高兴,反而为此忧心。
“老伯,你说衡阳县怎么了,贼匪被铲除了?”谢纪激动的话都有点大了。
“对啊,听说这次是那个奸臣带的兵,哎~”
老伯一说到奸臣就有点叹气的样子,仿佛有点惋惜。
“老伯,既然贼匪已经铲除,为何老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谢纪看到了老伯叹气的样子,便有点好奇,难道把贼匪处理掉了还不好,为何会这样子。
“贼匪虽然可恶,但可以遏制那些官兵的行为,这次贼匪被铲除,那些官员肯定会变本加厉,从百姓那里掠夺财产,过得还不如贼匪没除掉的时候。”
“并且那奸臣为相不仁,此次剿匪成功,自然居功自傲,更何况那奸臣视百姓为蝼蚁,为待宰的羔羊。”
“此后,天下百姓会愈加困苦,王朝衰弱不可避免。”
谢纪听了虽然有点不舒服,那个奸臣是原身不是他。他可是热爱百姓,并且好像听这个老伯的话那个贼匪已经被剿了,自己还没剿匪还被贼匪给抓走了居然已经剿匪成功了?
不过眼前这个老伯胆子还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要是换另外一个官人可能就是不是这个结果,可能会直接将他抓到大牢里。
“老伯,话不能这样说,你没有见到那个奸臣,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为相不仁呢?要是他真有为国为民之心那世人不都是冤枉他了吗?”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准是其他人看不惯那个奸臣才造出的谎言呢?都说三人成虎,我们又怎能相信这空穴来风呢?”
谢纪每次一听见奸臣这两个字就极大的不舒服,什么奸臣,屁的奸臣,原身可能是奸臣,但是他谢纪可不是什么奸臣。
“他若不是奸臣又岂会传出奸臣的名声,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绝对他有问题。”
“更何况,自从他为相以来,百姓过得更困苦可是事实,要是他真是良相,就会立志改善百姓的生活,可是你看他呢?他刚当上丞相赋税就加重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几年时间里,天灾频繁,有的地方甚至易子而食,难道这不是事实?朝廷拨往赈灾的救济粮都落去了他的口袋,难道这不是事实?”
“如此之多的事实,难道还不够解释他是奸臣吗?更何况,我上述所说的就只有其中之一二罢了,现在,你认为呢?”
老伯看向谢纪,很有深意,一直在注意着谢纪的面部表情,若有所思。
谢纪无从反驳,他说的是真的,确实是原身做的,他现在得背原身的黑锅。
“小伙子,要是你以后入朝为官的话,只要不加大对百姓的迫害就算是清官了。”
突然老伯对着谢纪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老头子也该走了,那个县衙就在那边。”老伯对着谢纪笑了一下就走了。
谢纪还愣在原地,看着老伯走的背影还想去问问他,可是他没有行动。
“家主,这个老头真的是可恶,居然将家主如此贬低,要不是家主不跟他计较,就凭他的那些话可能就要到断头台上走一趟了。”
流水见不得有人骂家主是奸臣,家主就算是奸臣也不是你一个老头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