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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顾尺正忙，书房的门被偷偷打开很小一条缝隙，顾尺不用看都知道是于贝在偷看他。
都被顾尺叫破了，于贝站直腰身，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自己亲手榨的葡萄汁。
高考也结束了，于贝现在就每天待家里无聊。
[先生，喝果汁。]
于贝把果汁搁置在顾尺面前，笑嘻嘻的。
“怎么了？”
顾尺瞥了眼桌子上的杯子，抬头又去看于贝。
无事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直接被顾尺戳穿，于贝有点不好意思，但顾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但然只能坦白。
[先生，明天我可以出门吗？]
[班上有毕业聚餐......]
于贝说完抿嘴朝顾尺笑，像讨好，又像求情。
顾尺目光定格在于贝脸上，没说话。
于贝被看得心虚，心里已经大半认定顾尺不会同意。
“林睿也在？”
顾尺终于开了口。
[嗯...]于贝实话实说，他也不敢骗顾尺。
顾尺眼神瞬间暗下来，脸色虽然没变化，但他周身的寒气已经让于贝不敢再动出门的心思。
前两天他才被顾尺收拾到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想去就去吧。”
顾尺沉稳开口，抓住于贝的手腕把他拉过来。
坐在顾尺有力的大腿上，于贝抬头望着顾尺，有些不可思议。
“我送你去。”
“等你聚完餐，我再接你回家。”
顾尺一边说手指在于贝后脑上摸了两下。
[谢谢先生！]
于贝其实是真想去这次聚会，毕竟都是同学，以后还能不能见都未可知。而且现在班上的同学对他都很友好，他挺喜欢大家的。
“别喝酒。”
于贝酒量多差顾尺一清二楚。
“如果实在要喝，只能喝一丁点。”
毕业聚会，多少都是会碰酒的，顾尺清楚得很。
[不喝酒。]
于贝答应得乖乖的。
“嗯。”
[先生喝果汁。]于贝抓过书桌上的杯子，重新递给顾尺。
顾尺这次喝了。
[我不打扰先生工作了。]
于贝从顾尺身上下来。
看他兔子似的跳到书房门口，顾尺忍不住笑。
只是这么小的事情，至于高兴成这样嘛。
顾尺忙完手头的工作，出来，于贝正靠在沙发上聊天。
班群里刚才敲定明天聚餐的时间和地点。
隔天上午十一点，顾尺把于贝送到约定集合的地点。
“手机别关机。”
顾尺又叮嘱了句，放于贝下车。
看到于贝跟同学集合成功，顾尺开车走了。
其实知道林睿也来的时候，顾尺很想拒绝于贝。
但是他不想阻断于贝正常的社交，毕竟除开林睿，他还有很多其他的同学，他有自己的圈子。
顾尺想让于贝待在他规划好的舒适圈，但他同样清楚社交对于一个人未来的发展有多重要。
于贝到得不早不晚，班上同学来了大半。
“贝贝！”
林睿在于贝后脚到，不止林睿，袁风、周瑞，还有许坚，全都来了。
虽说是高三三班的毕业聚会，袁风他们几个闹着要跟林睿一起来，林睿也没拒绝。
周瑞他们几个都是学校出名的人物，于贝他们班的人都认识。而且文科班男生本来就稀有，多来几个男生，班上的女生求之不得。
“贝贝，好久不见！”
周瑞他们几个接连和于贝打招呼。
[大家，好久不见！]
高考最后两个月，备考太忙，课间休息的时间都被征用了，大家根本没时间上天台聚在一起聊天。
于贝他们班的班长是个妹子，人漂亮，长得高挑，脾气也好，招呼大家先进餐厅。
图热闹，聚餐的地方选定在一间高级火锅店。
饭局前半场大家吃得都挺开心，有说有笑，还分享了不少高中期间的趣事，包厢里笑声一浪接着一浪。
甚至还有男生当众向心仪女生表白。
大家就开始起哄。
不过吃到后半场氛围就开始不对了。
班长李瑶先起身，给大家敬酒，说些散伙该说的话，其他班委陆续跟着起身。
就连向来对班上其他人都挺冷的林睿也端着酒杯站起来，他是体育委员。
“大家以后，珍重。”
林睿说完点了点头，朝众人笑了笑。
笑声停止了，有人红着眼圈扫视朝夕相处的同学，也有人埋着头，不敢看大家。
年少的感情足够单纯，也足够意气......
所有同学跟着举杯，分别的酒总是要喝的......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也不知道送别的歌声是从那个角落开始的，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唱起来，于贝出不了声，心里也在一起哼唱。
少年的音色里夹杂着哽咽，有些女生已经哭了......
这个时候，没人想再压抑情绪，相互拥抱，一笑泯恩仇。
......
饭局过后，大多女生家里都设有门禁，陆陆续续离开了，班上就没组织后续的活动。
“贝贝，先别急着回家啊。”
周瑞看于贝在掏手机看时间，将他的思绪打断，“咱们几个好久没聚过了，不得好好玩玩儿。”
“就是贝贝，咱多久没聚了，别扫兴。”袁风也跟着附和。
被这样一说，于贝没好意思开口说要走。
“咱们去睿子家喝酒怎么样？贝贝不会喝就不喝。”
周瑞笑嘻嘻拍林睿的肩膀。
林睿当然没意见。
“正好我买了新游戏。”
“还可以撸猫。”
“走走走，就去睿子家。”
接下来的活动很快敲定。
林睿的公寓于贝已经去过一次，知道在哪里，司机接上五人就开了过去。
路上袁风他们几个有说有笑，氛围很活跃。
于贝其实挺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能让他找到很浓的包容感......
林睿的公寓还是老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很多猫咪用品，阳台上的豪华猫爬架格外抢眼。
一听到林睿的动静，猫爬架上的布偶猫懒洋洋醒了，从架子上一跃而下。
眼睛果然很大，而且是星耀般蓝色，品相特别好。
“两万五，过来。”林睿蹲身，朝猫咪勾手。
[两万五？]
于贝很难相信这是猫咪的名字。
“买的时候两万五。”
林睿解释了句，把猫抱起来递给于贝。
“它很温顺，不会挠人。”
于贝对猫科动物没有抵抗力，布偶猫软软的毛发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于贝林睿这边逗猫，周瑞他们几个很自觉，拿酒的拿酒，开游戏的开游戏，分工明确。
“睿子，我们这边准备好了。”
袁风他们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招呼林睿他们两个。
“来了。”
于贝把两万五放回猫爬架上。
“来，咱们五个先走一个。”
许坚酒水都给林睿准备好了，于贝的是饮料。
“来来来，开游戏，我们五排，正好。”
[我不会玩儿。]
[看你们玩就好。]
于贝捧着饮料，坐在沙发上，刚才被放下去的两万五又跳回他身上，趴在他大腿上，要抚摸。
“没事，我们带你。”
林睿把游戏机递给于贝，“我们四个都罩着你。”
大家很热情，而且是真心实意想和他一起玩，于贝没拒绝了。
林睿耐心给他讲解玩法，还有操控的技巧。
于贝这脑瓜子不愧是学霸，很快记住了。
先玩了两局简单模式给于贝热身，随后才开始正式的。
于贝毕竟是新手，要说有多厉害不可能，只能说少给大家拖后腿。
五个人边玩边聊，很快就过去一小时。
于贝眼睛有点看花了，先退出来撸猫，留着那四人继续。
两万五在于贝腿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现在醒了，跳下来就蹿上复式公寓的二楼。
[两万五跑了。]
“应该是饿了。”林睿游戏正到关键时刻，还抽出精力应了于贝一声。
[那我去喂它吃东西。]
于贝很喜欢干这种事。
“好。”
林睿点头，手上操作不停。
于贝起身朝二楼去。
二楼格局和顾尺公寓的二楼一样，有三个房间。
于贝一间间看过去，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开着巴掌大的一条缝，两万五应该在里面。
门被于贝推得更开些，于贝一眼看到了趴在床单上咬玩具的两万五。
迟疑了小片刻，于贝还是迈步进去。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林睿的卧室，因为有很多关于篮球的东西。
抓住猫，于贝刚要走，步子突然一顿。
林睿房间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
于贝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仔仔细细看清书桌上的相框后，他确定这不是自己眼花。
这时，林睿也大步冲进卧室。
察觉于贝视线的落点后，林睿知道自己来晚了。
“贝贝。”林睿叫了于贝一声。
于贝回头迷惑的和他对视。
房间陷入片刻沉默，林睿动手关了卧室门，门锁扣上的声音打破沉寂。
一步步走近，林睿来到于贝跟前，和他靠得很近。
林睿的心从来没跳得这么快过。
“那个...”
“我...我想做你男朋友。”
话说出口，林睿一把将于贝抱住。
“我真的很喜欢你。”
于贝整个人都是懵的，林睿说出的话在他耳边重复，明明是真真切切听到的话，于贝却觉得很不真实，像是一场虚构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