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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里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有十几个,全都挤在林北的房间里,使原本宽敞的房间变得拥挤起来。
“林北,原来你的房间和我们的一样”,一个小姑娘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把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之后说道。
她们都还以为,部落首领的房间里面藏着许多她们不知道的秘密,谁知道,竟是和她们一样的。
房间里有一张大炕,上面铺了席子,毛皮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炕梢。
炕梢上还放了一个不是特别大的木盒子,别的女人屋里也有这么一个,往往都是放针线、皮子这些小东西用的。
地上也只有一个方桌,几把椅子,方桌上摆着个水壶和几个喝水的陶碗。
除了这些,便什么都没有了。这样一看,好似还没有她们的房间的东西多。
林北先爬上炕,把兽皮褥子铺在炕上,然后招呼孩子门上炕来。
“当然是一样的,我和你们一样,住的屋子当然也是一样的”,林北耐心地解释道。
哭泣的小姑娘这时候也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只脸上还挂着泪水,林北把她抱上炕,然后把炕梢的木盒子拿过来。
“我这里面有好玩的,你想不想玩?”林北耐心地哄道。
小姑娘还抽抽噎噎,也不应答。林北便你只当她是想玩,于是打开盒子。
小姑娘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盒子里面瞧,当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都觉得有些失望。
“林北,这不是羊骨吗?部落里有很多,一点儿都不好玩。”一个年纪略大的小姑娘说道。
林北冲她笑笑,从里面捡了几颗羊骨出来。这些是羊的后腿膝盖骨。并不多大。林北小的时候,玩具也不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玩具就是这个。
这个在东北叫嘎拉哈,一副嘎拉哈一般由四个膝盖骨构成。每一个嘎拉哈有六个面,但是有两面不能站立,所以便忽略不计。
剩下的四个面中,正面是一个大坑。所以这一面叫“坑”。背面微微向外凸起,像是胖子的肚皮,叫“背儿”。像人耳朵的一个侧面叫“轮儿”。比较平的一侧叫“真儿”。
除了这一副四个羊嘎拉哈外,还要有一个沙包,不过林北这里并没有沙包,她就又拿出一个嘎拉哈当做沙包。
“好不好玩。要看你怎么玩”,林北把嘎拉哈攥在手里。向外一扬,四个嘎拉嘎分开落到炕上,有两个坑朝上,还有一个背儿和一个轮儿。
林北把当做沙包的那个嘎拉哈往天上一抛。伸手快速地把两个坑抓在手里,然后再稳稳的接住抛在天上的嘎拉哈。
孩子们看的目瞪口呆,林北心里却唏嘘不已。她小的时候很难才有一副羊嘎拉哈。那时候老家难得啥一次羊,杀一只羊也只有两个。凑足一副就要两只羊。
塑料的嘎拉哈倒是有卖,不过塑料的太轻,手感也不好,到底是不如骨头的好用。
那时候有一副嘎拉哈都当宝贝似的,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什么都不如现代,倒是这嘎拉哈不少,林北觉得扔了怪可惜,所以捡了不少,都放在木盒子里。
矫鹰不理解她如此行为,却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
她小的时候能玩的很好,好多年不玩,到底是生疏了。两个坑虽然抓到了,却碰到了另外两个嘎拉哈。以前她玩的时候,都是不允许碰到的。还有更有难度的玩法,现下她恐怕都玩不好了。
“你们要不要试一试?”林北把盒子往前推了推,里面还有不少嘎拉哈呢。
经林北这么一试身手,大家对这玩意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许,纷纷去盒子里拿。
林北把如何玩儿简单的和她们说了一下,毕竟都是刚开始玩,她便只说了最简单的玩法,还对孩子们说:“玩法不止这一种,如果你们玩的熟练了,就自己去想更难的玩法。”
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玩耍,林北也得了闲,就靠在墙边看着她们玩儿。
看着看着,就觉得困倦,不大一会儿便倚着墙睡着了。
再醒来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嘎拉哈一个都没少,好好的放在木盒子里。
林北看了很是欣慰,虽然部落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的,但是孩子们并没有养成得到任何东西都心安理得的习惯,这很好。
当天吃完晚饭之后,林北就把木盒子里面的嘎拉哈都分给了女孩子们,她们都很高兴。
男孩子也好奇,却也只是好奇罢了,并没有多想玩,林北也便没有给分给他们。
孩子们得了新奇的东西,前几天总是爱不释手,恨不得连饭也不吃,一直玩下去。
得了嘎拉哈的女孩子就是这样,一连好几天,都会凑到林北的房间玩,林北也没有觉得不耐烦,有的时候还会陪着孩子们玩。
如此过了五日,这一天,林北正在夸奖第一个用沙包替代往天上抛的那个嘎拉哈的小姑娘,一个男人便急急跑了进来。
“林北,我们在部落外又看到了那个怪物,他,他好像快死了。”男人急急说道。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林北蹙眉,先打发孩子们回自己的房间玩,这才问道。
“他好像被什么野兽咬了,浑身是血,像是快死了”,男人解释道。
“那快带阿浊去瞧一瞧,若是还能救活,就先带回部落里吧。”林北急急交代道。
男人也不敢耽搁,撒腿就跑。
下午的时候,矫鹰带着几个人把浑身是血的人用木头车拉了回来。
他身上大的伤口阿浊已经处理过,血差不多已经止住,只是因为早前流了太多的血,他的身子很羸弱,一时清醒一时迷糊。
阿浊让人把他直接搬到他的房间,方便他直接照顾。
部落里的男人几乎都是十个人左右挤一个房间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矫鹰和岩岫,他们就一直睡在林北和青芜的房间里。再比如阿浊,他为人便有些孤僻,又常常鼓捣一些草药,委实不适合和别人挤在一起,林北便单独给他弄了一个房间。
他的房间,平素很少让人进去,里面有不少他处理过的草药,分门别类的放着,就像是一个药房,若是弄混或者是弄乱了,阿浊都要费很长的时间重新整理,很麻烦。
林北跟着众人进了阿浊的房间,看到用一个一个木匣子装着的草药,拧了拧眉头,转头对阿浊道:“让你隔壁的人先搬出去,把他搬到隔壁,你的房间还是只有你一个人住。”
都是药,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可就是危及人命的大事,一点儿不能大意。
林北不是在和阿浊商量,而是直接的命令。别人不敢违抗,只好把已经放到炕上的男人重新抬起来,隔壁房间的十个男人,也只能去别的房子住。
安顿好之后,林北把矫鹰拉出去,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在打野鸡,发现他浑身是血地倒在部落外面的一片枯草中,阿浊看了伤口,说极有可能是虎狼一类猛兽咬的”,矫鹰解释道。
能从猛兽嘴底下逃脱,这个人也不简单。
“若是你们晚发现一会儿,他会不会死?”林北又肃然问道。
矫鹰大概猜到了林北的意思,也拧起了眉头,“若是再晚一会儿,指定是活不成了。你若是怀疑他别有目的,等他没有危险了,就让他走就是。”
林北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不是她草木皆兵,实在是,柔妍那边太过安静,这都多久了,柔妍始终没有动作。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柔妍就这样罢手,她蛰伏这么久,兴许就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而凫游,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越是这样,林北觉得,就更应该警惕起来。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部落周围,由不得人不多心啊。
和矫鹰说了会儿话,她又进到房间里去看男人,这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阿浊正在给他喂药。
显然,他还认识林北,看到林北进来,嘴里含着药,含含糊糊地说道:“兽皮,兽皮……”
说着,还揪了揪身上沾了血的兽皮衣服。
林北点点头,“是我给你的衣服,你快喝药吧。”
等男人把要喝完,林北才问道:“你有名字吗?”
“巨,我叫巨”,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林北,还是那般澄澈,林北却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一个漩涡,若是和他对视久了,便会被漩涡吸进去,除非他想,便很难拔出来。
林北忙忙别开头,不再看他,“巨,在你的伤好之前,你可以暂时待在临水部落,等你伤好,就离开。”
阿浊讶然地转头看向林北,手里的药碗差一点儿掉在地上,在他心里,林北是最善良的,他以为林北会收留这个可怜的男人。
巨的反应很平静,点点头,轻轻应道:“好”。
林北又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阿浊也跟着追了出来。
“林北,不能留下他吗?他很可怜。”阿浊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里竟满满的,都是哀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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