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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也放下筐,四下看了一眼,觉得岩岫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好,就这里了!”
两个人行动起来,一个扯绳子埋绳子,一个挖坑设陷阱。
这个主意也是林北想到的,在进入临水部落必经的几个地方设下陷阱,若是真的有人偷偷来犯,也能弄出些动静来,他们也好早作防范。
之所以找岩岫和她一起弄这些,除了岩岫力气大,能吃苦意外,还因为他对这附近的密林河滩比谁都了解。
而且,这几圈儿走下来,通过和岩岫的交谈,她发现岩岫这人看上去憨憨笨笨的,其实对地理地形这些记得非常熟,他自己说,凡是看到过的地方,就没有他记不下来的。
林北和他说挖陷阱布置机关这些,他的反应也比凫游和薄骨机灵。林北才意识到,原来岩岫不是真的憨傻,他平日只是没把他擅长的表现出来罢了。
前世林北没做过这些,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动手摸索着去做。她的一根绳子还没绑好,岩岫已经挖好了一个陷阱,叫林北过去看。
陷阱不深,只有半人高,若是人掉下去,根本不会有事。
“这样不行,人掉下去只要爬上来就行了”,林北蹙眉说道。
岩岫摇头,“挖太深太费功夫,而且挖出来的土也不好处理。不如就挖这么浅,然后在里面埋些东西。”
林北灵机一动,刚要说话,就见岩岫从边上寻了几块有棱角的大石头,要往陷阱里放。
“这样不行,”林北拉住岩岫,岩岫的想法不错,可是有棱角的石头的杀伤力远远不够,“咱们砍些树枝、木头,削尖之后插到里面。”
人掉下去,直接扎到削尖的树枝、木头上,就算没死,恐怕也动不了了。
岩岫的眉头也只皱了一下,便按照林北说的去做了。这个时候,若是不对别人狠,那么死掉的可能就是自己部落的人。
做好之后,又在陷阱上面铺了些掩体。用了足足三天的时间,他们在部落周围做了十几个这样的陷阱。怕误伤自己人,他们还在陷阱周围做上记号,把记号告诉部落里的每一个人。
三天的时间,阿俏的情绪也恢复了一些,平日里竟然也能帮着部落里的女人做些活。
只是,她从不去河边,林北知道她心里还有恐惧,也都随她。
这几天河里依然不时有尸体漂下来,老嫲嫲之前就有嘱咐,让看到尸体的人不要大惊小怪,捞上来送进密林就是。
总体来说,临水部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人们各司其职,做事井井有条。
又过了些时日,部落的房子全盖好了,整整齐齐的二十座房子。其中,年轻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每两个人分到一座房子,因为房子东西各有一个可以住人的房间,互不打扰,若是和男人交合,就直接让男人进她们的房间就好。
临水部落年轻能生育的女人加上林北一共有十七个,原本按照老嫲嫲和薄骨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林北单独住一座房子的,后来救上来阿俏,正好十八个人,也就只好让阿俏和林北住一起了。
林北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大家全都住在一起她也习惯了,更何况现在只是让她和阿俏住在一座房子的两个房间里呢。
其他的人就更好分配了,老女人和孩子睡在一起,男人们睡在一起,一张大炕最多可以睡十个人,他们可以自己找同屋的人。
除了供人居住的房子,灶房和餐房也都按照林北的想法建造了,除此之外,薄骨还单建了一座仓房,专门用来存放东西。
房子虽然都弄好了,但是还有许多细节没有弄好,比如桌椅板凳,铺炕的干草毛皮这些。
不用再请外部落的人来干活,大家也不用捕那么多的鱼,编那么多的筐,所以林北就让闲下来的人去周围割草,让手脚灵活些的人帮助薄骨和凫游做些木工活。
人多力量大,不出两日,大家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
当天傍晚,乔迁新居,聚在餐房里吃过饭之后,大家聚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竟是从原来的居住地搬过来之后最快活的一晚。
男人女人聚到一起,又是这样欢乐的时候,少不得最后要去做那事。
林北和薄骨、岩岫坐到一边看热闹,他们都没有那个心思,只看着凫游一个人应付几个要和他交合的女人。
大家正看的热闹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从苍霭部落归顺的年轻男人直直朝林北走来,走到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时停住,然后对她道:
“林北,今晚我愿意属于你。”这是要和林北交合的意思。
原临水部落的人都知道林北不愿和男人交合,就连自己部落最出色的凫游都看不上,所以当有男人当着所有面对林北说这些的时候,大家都停止说话,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后来归顺临水部落的人都不知道林北的心思,那些个年轻男人看到一个动作,也都蠢蠢欲动,到最后竟然有十几个年轻男人站到林北身前。
最后凫游也来凑热闹,站到最前面,含笑看着林北,“今晚,你必须选择一个。”
此言一出,大家都来起哄,甚至连老人都欢呼起来。
女人们也不嫉妒,坐下来等着林北做选择,林北选择过后,剩下的男人还是她们的。
林北觉得头痛,慢慢站起身来,对这些年轻的男人抱歉的笑笑,“我不能选你们……”
“她不能选你们!”林北说话的同时,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把她的声音淹没。
然后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她转头去看,就见薄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片刻后,他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她不能选你们,因为,林北已经选择了我。”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林北,一步一步走进林北的房子。
凫游和岩岫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密的黑影里,眼睛里的落寞根本遮掩不住。
月色正浓,人语不断,这一晚,到底是几人欢笑几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