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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身体的修持来说,杀和尚可是有着十足的自信,当初在西北大漠时,曾与大漠上一位大宗师有过一番交手,凭借着肉身的坚固,他硬生生是从那位大宗师的生中活着逃了出来。
要说杀伐,他可能不敢说自己在同境界中有如何的出彩之处,可要说这金身的防御,他是绝对有着拍胸脯自傲的本钱的。
孟珺桐的十字拜月斩是一道青红相接的璀璨剑气,此后脱胎于南疆的十字望月斩,被孟珺桐加入了一些其他属性,才成就如今这一记。
在上一次交手之时,杀和尚也用出过一次金刚护体,足足挡下了她完整蓄力状态下的剑九歌一剑,为此孟珺桐还付出了被断魂断一人偷袭刺中左胸一剑的代价。
这一次看到杀和尚依旧是正面以金刚护体来接自己一招,孟珺桐断定他是准备故技重施,只要能够挡得住这一剑,后手一定会有人出来制服自己。
不过孟珺桐这一次可没有准备让杀和尚这么轻松得就吃下这一剑,十字剑罡在临近五步距离之时开始逆转狂旋,以一个风锥姿态生生得钉向杀和尚。
已经变作金刚之身的杀和尚在看到那青红旋风一般的风锥之时,眼底也是微微泛起震撼之色,他居然感觉到心中生起一丝恐惧的情绪,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往往他觉得会有危险的事情,一定是真的有着莫大的危险。
不过这一次,可是他为数不多能够拿住孟珺桐的机会,如果错过,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且他也非常坚信自己这一次布下的后手一定可以得手。
当下一咬牙,将肉身的金刚之力释放到了极致,做好了硬顶这风锥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脚上骤然裂开一道裂缝,一双粗壮且布满鲜血的手臂猛得自地底伸出,一把就将杀和尚给拖拽到了地底。
杀和尚怒道:“土伊,你做什么!”
地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这一击,你扛不住,金刚身也要被打破。”
孟珺桐有些好奇得看向地底,先前自己一剑伤的那个家伙就是此人,只是遁身于地底,他是如何判断自己的攻击能够破掉杀和尚的金刚护体的。
确实,在上一次吃过大亏以后,孟珺桐花了许多精力在研究如何对付金刚不坏身上边,而在敬兰学宫之时,与诸位敬兰圣人的弟子们也探讨过这些问题。
那些圣人徒弟一个个,可都是高屋建瓴的大家大才,单是对于金刚之身的修行法门,特殊脉络,破解方式,直接给她罗列了一大堆,就那短短两天的功夫,孟珺桐自己觉得对金刚不坏功法的了解已经要超过类似杀和尚这一类亲身修行了几十年的人了。
她曾问过这些前辈,如果以十字拜月风锥去破金刚不坏,可以达到几分的效果。
在见识过孟珺桐的演示之后,几位前辈都很是一致得认为,在孟珺桐的十字拜月锥之下,除了大宗师以下的金刚体,几乎没有能够挡得住这一击的。
只要对方敢硬着头皮去接,那就等着武体爆碎吧。
先前看到杀和尚不避不闪,孟珺桐心道此招可以一击功成,哪怕再有后手出现,她也没有后顾之忧,可以第一时间回击。
但是没有想到一直潜藏在地下的那位遁地高手,竟然及时出手救走杀和尚。
孟珺桐这一剑落空,回身站定,杀和尚一个纵身从裂缝之中跳了出来:“土伊,给我钻到她脚底下去放地刺,别让她着地。”
地底之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孟珺桐已经断定,那位名叫土伊的遁地者是一位精通御土之术的修道人,而这人显然也是刚刚被吸纳进断魂组的,此前交手都没有碰到过。
咔嚓,孟珺桐脚下真的崩出了一枚尖锐的地刺,整整三尺多长,好在孟珺桐及时抬脚,否则都要被刺个通透。
孟珺桐一脚将那根地刺踢断,然后再度发力甩出一腿直接让那枚地刺疾旋着朝杀和尚的面门砸了过去。
杀和尚一把抓住地刺,发力捏碎,朝着地下吼道:“给我全力发动。”
一吼之下,地上几乎同时有十几根地刺突了出来,孟珺桐弹身而起,将之避开:“我本不想杀人,但是奈何你是真的找死。”
杀和尚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惊恐的发现,刚刚还在视野里的孟珺桐竟然直接凭空消失了。
然而几乎是同时,他脊梁之中传来森冷寒意,全身的寒毛顷刻间炸起,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杀和尚扯起嗓子喊道:“主人,救命!”
青锋剑已然推进到了杀和尚的脊椎一指处,孟珺桐眼角骤然一颤,杀和尚消失在了自己的身前,而一个目光冷漠毫无表情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剑尖被那男子两指夹住。
孟珺桐一怔,眼神几乎瞬间就迷离了,这张面孔……曾几何时对她那是多和的熟悉。
“白……”还没有等她喊出那个名字,一掌直接无情撼下印在了孟珺桐的胸膛之上。
孟珺桐似是断线风筝后飘而出,就连手中的青锋剑都是脱手被对方夺了去,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直愣愣得盯在那个年轻俊逸少年的脸上。
“师傅!”刚刚挡下一波箭士五连珠的项璇侧头刚好看到孟珺桐倒飞而出的一幕,她惊慌失措得奔向孟珺桐,本想接住她,可是没想到后倾之力这么大,两人直接被砸进了泥地,沾染了一身的污垢。
顾不得身上的剧痛,项璇连忙去扶孟珺桐:“师傅,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这一掌如何能够伤得不重,催心之力印于心口,若不是此刻心房之中还蕴藏有一尊韶华珺,怕是孟珺桐要当场被碎心而死。
只是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死手,孟珺桐相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从始至终,那张面孔没有出现任何神情的波动,就像是被自己打飞之人,与自己全无关系一样。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孟珺桐一边说着,可是眼泪却是不争气得落了下来,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