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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妍还是没找到方法将严梅和余德全请出去。实际也不是没有办法,要么自己和云睿带着孩子走,像以前一样大吵一架!要么就做一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女,直接将父母扫地出门。但是余小妍不想这么做,不管出于道德还是颜面,她都尽量控制自己。
这天,一大早,严梅和余德全的吵架声吵醒了余小妍,余小妍从房间出来,想制止,告诉他们吵到七七睡觉了。
“又怎么回事儿,妈,你又在闹什么?”
余小妍心里很疑惑,余德全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今天突然和严梅这样吵闹,真的不常见。
余小妍在中间掺合了几句。
“你闭嘴,没你什么事儿!”严梅向余小妍吼到。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余小妍碰了一鼻子灰,回到了房间,但是没有关上房间门,她注意着严梅和余德全的动静。
“严梅,你不要太过分了,快30年了,我忍了你快30年了,你就是太任性了,我当初就不该忍下来,我就该和你离婚。”
“离,现在你也可以离,你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了今天给我发火了,你能耐了是吗,没了我,你过得还不如一个流浪汉呢,要离赶紧离。”
“行,这话你说的!”说完余德全马上在柜子里翻找着东西。
两分钟后,余德全拿出结婚证和户口本:“走吧,带上身份证,我们马上回去离!”
“你是外面藏了小狐狸精了是吧,这么着急和我离?离可以,钱得分我一半!县城的房子我也要分一半!……余小妍,余小妍你出来,你告诉我,你跟我还是跟他?”
“妈,你别闹了成吗?我自己都结婚了,还跟谁?你当我几岁小孩儿?”余小妍再次从房间出来,关上门,走到严梅身边。
“那以后你养我还是养他?给我说清楚?”
“妈,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么?”
严梅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差点没跳起来骂余德全。
“够了!”余德全突然面目狰狞,大吼一声!这一声,嚇住了严梅,也吓了余小妍一跳,快30年了,除了余小妍12岁那一次,余德全从来没有对严梅大吼过一句。
“小妍她养不养我,她都是我的女儿,我也不需要她养,我以后就算流落在外面要饭,我也不会成为她的负担。严梅,你这辈子嫁给我吃了很多苦,我承认,所以你犯再大的错我都原谅你,只要你肯跟着我,我都不愿意旧事重提,可是没想到你越渐咄咄逼人。你是吃了不少苦,可是你也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忍气吞声了半辈子了,我们也算扯平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和你的日子,没办法过了!”
“爸,你住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好了就让它烂在肚子里,不要再说了!”余小妍突然冲到余德全面前,赶紧制止住余德全。
“你让他说!”严梅突然眼泪潸然:“这些话你早就想说了吧,这日子你早就不想过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觉得小妍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她小时候差点被淹死你都不紧张。她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责备过她半分,外人眼里你是宠她,你实际就是不在乎她,不管她对或错,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你都觉得和你无关。”
“妈!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收敛一下,本来这些事都过去了,为什么你要苦苦相逼!算我求你了,你别在折腾了行不?”余小妍转身突然一下跪在严梅面前,哭喊到:“妈!你非要折腾到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你放过我吧,我有自己的家庭了,那些事已经影响了我的童年,让它不要再继续祸害我了行不行!我求你了!”余小妍说完便在地上猛磕了两个响头,磕到余小妍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我求你了,我不孝,我是个混账,你走吧,我会养你的,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等你老了,我会给你钱,我会给你生活费,如果你动不了了我会照顾你,但是现在,我自顾不暇了,你非要逼死我吗?”余小妍突然情绪崩溃,她这一头永远只知道负重前行的骆驼终于跪下了,她再也扛不动了。
面对余小妍撕心裂肺哭诉和哀求!严梅终于不再说话。她转身进去屋里收拾行李,余小妍马上给舅舅打了电话:“舅舅,我妈和我爸闹了些矛盾,你可不可以过来接她过去,让她和外婆住几天。”
“又怎么了这是,行,我马上过来,反正你外婆一个人住也挺不放心!互相照应一下!”
大约20多分钟,严梅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正好余小妍舅舅也到了门口,余小妍看着严梅上了舅舅的车,长舒了一口气。
余小妍走到余德全身边:“爸,你刚才真的太冲动了,当初那么难都忍了,为什么今天你能忍呢?”
“小妍,你妈说的对,这20多年我确实对你有那样的疑问,可是现在我一把年纪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多年,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我亲生,我也知道你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爸,我们既然已经认定是一家人,就应该断了以前那些不干净的念想,可是你妈她真的太过分了,她和余德财竟然还有联系,余德财给她钱她竟然还收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要不是我不小心发现了,我这绿帽子是不是得戴一辈子?”余德全万分委屈。
“爸,你不能这么说,这事儿,我来解决,我找爷爷要他的电话,我亲自问问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小妍,算了,我不想管了,你也不要管了,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妈过了,她这脾气迟早我也是忍不下去的,这婚,我是要离的。我本来的意思也是不想来和你们住的,当时是你妈非要过来,我也拦不住。工地上有工人宿舍,我搬过去住,你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听我的,不要再管我和你妈的事了!回去把七七抱出来吧,在里边儿哭好一会儿了!”
“床上有床围,她不会摔下来的!爸,你想好了?你和我妈一把年纪了,最后还闹离婚,这不是让大家看笑话嘛!”
“看笑话?这事儿谁不知道,我走哪儿不被人当成笑柄?我离了婚至少显得我还有点儿骨气!行了,你别管我了!进去带孩子吧!”
余小妍没再说话,默默去给云七七冲了奶粉,然后进了房间。云七七在床上喊着妈妈,余小妍马上把奶给云七七喝上,她便乖乖躺在床上喝奶,余小妍上去坐到她旁边,给她擦了擦眼泪,轻轻抚摸着她的小额头。然后陷入了那段家里最不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