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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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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到了**路派出所,几个民警正在边吃饭边调解一起民事纠纷,见我来了,也没理我。

    过了一会,一个民警吃完饭看到我似乎有事而来,便询问我来派出所的缘由。

    我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告诉他那个警车里巡逻的警察让我在这里等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找了个地方坐着,心中五味杂陈。你还好吗?亲爱的姑娘。

    等会要来跟我对峙的人又是怎样?等会我该怎么解释?

    我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每一个来来往往的人都让我心中一紧。

    然而,很大一会儿,有四五个人进进出出,却都不是我要等的人。

    直到一对夫妻扒开帘子,一脸阴郁地走进来,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等的人来了,因为这两个人我在你的全家福照片里见过!

    高高瘦瘦的是你的爸爸,短头发微胖的是你的母亲。

    一大团气堵在我的嗓子眼,令我呼吸有些急促。

    我努力地控制住心脏快速跳动带来的紧张感和不知所措的双手,尽量把头抬起来。

    只是骨子里的敬畏与自卑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一脸苦涩地瞥一眼他们又假装四处观望。

    伯父伯母踏进门来之后,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啥。

    当我的不小心与他们对视了一下之后,眼神里的惊慌被捕捉到。伯父开始盯着我,但似乎心里有些不确定,没说什么。

    伯母顺着他的目光,也开始打量我。两个人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眉眼间都埋藏着深深的愤怒。

    那一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主动站起来,面对着两个人的目光。

    当民警问伯父伯母来意的时候,他们说有个男孩在这等他们。

    民警瞥了一眼我,用手指了指我。

    伯父一下子怒火中烧,握起了拳头。

    五十来岁的伯父一改中年人的沉稳,握起了拳头,眼睛里的火似乎朝我喷了过来。

    伯母的脸色更加难看,愤怒中带着不屑。

    “你是哪里的?为啥要来找我家**,你是在搞什么?”

    伯父声音很高,气到发抖的声音格外锋利,将我的心理防线彻底打破。

    “我来找她玩”我咬着嘴唇说了这几个字,随即又低下头。

    “你凭什么找她玩?你为啥要找她玩?她才多大?她懂什么?你咋嫩不要脸啊?”未等伯父开口,伯母就用手指着我的脸,大声嚷嚷起来。

    “真变态,你父母咋养了你这样的小孩?”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伯父又接嘴骂了过来。

    后面的谈话我就不写了,总之不好听。

    伯父拎起我的衣领的时候,我僵在原地。

    颤抖的拳头快打上来的时候,一旁的民警将伯父拉走。

    询问我,也询问了伯父伯母。

    我与伯父伯母各执一词,最终却得到了你平安在家的消息。

    听到你没出事,我一下子放下心来,如释重负啊。

    只是民警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安抚了伯父伯母。

    伯父走到里屋,跟里面的民警说了几句。那个民警便让我们自己解决此事,让伯父伯母不要冲动。

    我被伯母伯母架着胳膊往派出所外面走。

    我听到了这辈子最难听的话,也经历了最绝望的时刻。

    “你怎么敢的?你死定了!跟我去***”伯父在我耳边阴狠地说了一句。

    “你还敢来找**,你配吗?”伯母用手指着我的脸,她的脸上仿佛覆盖着寒霜,这一句话就让我的心瞬间冻死掉。

    被他们两个拉到派出所门口,三个人站在大路边。

    “等一会儿,咱去***,好好替你父母教教你”伯父掏出手机跟人打着电话,伯母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

    明亮的路灯下,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怕了,说出来很丢人,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怂比一个。

    趁着伯父打电话的空档,我一把挣开伯母的手臂,向远处跑去。

    “抓着他,抓着他”

    伯父伯母着了急,在后面紧追不舍。

    只是我年轻小伙子,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拐进了一个转角。

    然而更绝望的是,那个转角相当于一个死胡同。

    情急之下我只能翻过一家人矮矮的墙,跑到了一个人的院子里,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那家人应该是养了一条狗,毕竟黑咕隆咚的院子里一双明亮的眼睛那么显眼。

    还好当时狗是拴着的,不然我就不能是只被狗吠,或许就要被狗咬了,最庆幸的是那家人似乎睡得很熟,房间也没亮灯。

    在那个墙角,听着不绝于耳的狗吠声,心里又十分担心你父母追上来。

    狼狈不堪,逐渐绝望。

    我打了110,只说有人怀疑我拐卖他们的女儿,求他们来把我抓走。那一刻,我觉得或许哪里都没有公安局安全。电话那头是市公安局的,急切地想知道我的位置,承诺我会派人赶紧过去,但我只说了那个派出所的位置就挂了电话。

    我在那个墙角像个受伤的野狗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