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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口气也太大了点吧?今日你敢管闲事,却不敢报上名来,懦夫!”
“唉!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蠢得要命,怎么出来混啊?”管得宽灌了一大口酒继续道,“我都跟你说了,我叫‘管得宽’啊,专管闲事的‘管得宽’!”
“他……他是?江湖上传说的‘闲事大王管得宽’!”楼上有人议论。
“好!管得好!”听闻这位见义勇为的侠士便是名动江湖的闲事大王——管得宽,有人鼓起掌。
趴地上的几个男子见这架势,想必这个叫“管得宽”的男子大有来头,虽想挣回面子,也得顾及性命,只想找个借口逃离现场。
“好,我管你是‘管得宽’还是‘管得窄’,我们记住你了,今日你得罪姬氏的人,就是与翎都姬氏为敌,咱们走着瞧。”一名男子给几个同伙递眼色,示意遁走。
“慢着!”管得宽伸出一条腿,拦住对方,“你们还没跟这个位小姑娘道歉呢。”
“你……别太过分!”
那位唇红齿白的男子,一张白脸刷地红了,他习惯于高高在上横行于世,今日却在这个海滨小城丢尽脸面,很是难堪。
“小姑娘,你过来,这几条狗腿折了不方便。你走近些,好叫这几条狗为今天的行为赔罪,以后再想发疯的时候记得今天这个教训。”
优优根本没想到自己能逃过一劫,她不过是个游走在酒馆里弹唱为生的孤女,哪里还敢想让对方道歉。见那几个男子面目可憎,吓得她连连摆手,脚都不敢挪。
“不怕,有我‘管得宽’在,保证这几条狗不敢乱咬人了!若是还敢再犯,我再打断他们另一条腿。”
地上那几个男子听管得宽叫他们“狗”,气得头上都快冒烟儿了,咬牙切齿。再丢脸,再气急败坏也无用,今日他们遇到对手了,面子再大也不如命大,梗着脖子道了歉,灰溜溜爬出了酒馆。
楼上、门外的看客爆发了一阵叫好声。尤其是有些本地人,这几日见豪横的外地人四处惹是生非,心中憋着火却碍于能力不敢吱声,好不容易今日有个正义的外地人狠狠地治了治这些没有王法的人,他们自然解气。
酒馆老板也十分同情优优,今日得见侠士出手相救,送来几道招牌菜,感谢管得宽。
楼上、楼下吃酒的看客,也有提着酒壶送酒来的,也有对他隔空举杯称赞的。管得宽沉浸在一片称赞之声中,突然脖子一紧,衣领被人拎起来了。
“哎哟,真是风光啊,管得宽大侠!”
管得宽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拎着,几近背过气儿去。以他的能耐,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身,可这回却在无知无觉中被人勒住了脖子,管得宽自知此人很是不简单。
“咳咳!松……松手!”管得宽双手拉着衣领,想缓过劲来。
不多时,管得宽面红耳赤,脖颈上青筋暴跳。估摸着他快到极限了,身后之人松开了手。
管得宽猛吸几口气,缓上劲来,一个罗盘扫腿,横出两丈开外,迅速改变不利自己的位置。转身一见,一个手握酒葫芦,花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老头儿正坐在自己的位置吃肉。
“原来是你?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何对我下黑手?”
“小白,咬他!”那老头儿冲身边的白狗下令,继续吃肉喝酒。
那白狗一个猛蹿,扑倒管得宽就咬。
管得宽全副心思防着老头儿,却没防着那条狗,腿上被它撕咬吃痛,哇哇嚎叫出来。
那白狗很是威猛凶悍,龇牙咧嘴,嗷嗷直嚎。一人一狗,一黑一白互相厮打,管得宽摆脱不了,冲出酒馆,飞逃而去。
“小白,给我追。”
小白得令,追着管得宽满街跑,引得小城的人纷纷注目,只见一条白狗追着一个黑衣人绕着城跑了数十圈也没停下来。
那黑衣人每次跑到一个酒馆门前就大叫:“老不死的,还不让这死狗停下来!我跟你没完!”
那死狗偏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听见这人叫它“死狗”,扑咬的势头更猛了!
管得宽衣衫被撕得七零八碎,先前的威风劲全然不在,简直一个被狗扑咬的叫花子了。
酒馆内那花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只顾喝酒吃肉,全当没听见。
酒馆里的客人,纷纷侧目,先见过那“管得宽”的本事了得,又见这老头比那“管得宽”还厉害,不知这个老头儿什么来历,也不敢插嘴。
管得宽被狗追着又跑了几圈,满脸通红,浑身冒汗,鞋底磨破了,七窍都快冒烟儿了。绕到酒馆外,拼命喊:“酒翁,酒翁,我错了!我错了!快让这死狗停下来!”
“汪汪!”小白听见“死狗”二字,越发生猛了,丝毫不见收口的样子。
“别咬了!狗,狗爷,狗大爷!”
好半晌过去,管得宽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衣衫了,满脸的狗牙,狗爪的痕迹,很是狼狈。
见他被折腾得差不多了,酒翁这才打着饱嗝,抹了抹油腻的嘴,吹了一声口哨。小白听见口哨,停止追逐回到酒馆。酒翁扔了一只烧鸡给它,小白得了奖励,摇着尾巴欢快地啃了起来。
管得宽双腿一软,直接瘫在酒馆门口,拼命喘气儿。
“哪儿错了?”酒翁凑到门口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管得宽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被这个老不死的勒住脖子,还被他的死狗追得满城跑,这下自己可真是出名了。
“小白……”酒翁又要下令,小白立刻支棱起耳朵,前腿蹲伏准备出击。
“别、别、别!求你了,行不?”管得宽双手摆个不停,“不过我可是真不知道哪儿得罪老爷子了,给个提示行吗?”
“好吧,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半年前杏花村,你是怎么欺负我徒儿的?”
管得宽脑子飞速转个不停,并不记得自己何时欺负过酒翁的徒弟,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
“‘醉花阴之花开不败’,我都舍不得喝的陈酿,那是给逍遥……给剑庐老儿祝寿的酒,你也敢抢?”酒翁一想起自己给逍遥散人准备的陈酿险些被这个叫“管得宽”的家伙抢走,就气得胡子颤抖。
“哦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失敬!失敬!我那还不是对酒翁的名酿慕名已久,想品尝品尝而已,我错了!真的错了!”管得宽双手握拳,在胸前连连道歉。
“真知道错了?”酒翁不依不饶。
“真知道错了!”
“那行,我还有几日房钱未结,你帮我把房钱结了,我就当这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