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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廉猎下来的那头熊此刻正在营帐不远处的大铁笼子里锁着,因为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所以便给它喂了点药,又用绳子捆住了笼子的门,生怕它会挣脱跑出来。
熊这种东西,不说力大无穷,但也绝对是用力一巴掌下去能拍死个人的,用凶悍来形容算的上是十分恰当,如果没有这层层的保护,还真不一定有人敢过来。
宁元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亲眼见到熊,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她走的比景元帝快一些,穿过坐落复杂的营帐时,一个不注意,就和宫人撞了个满怀。
“长公主殿下恕罪,长公主殿下恕罪!”
是宫中随行的宫人。
宁元被撞了一下也没怎么在意,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景元帝还有些距离,看不着这头的事情,她摆摆手,示意那宫人快些走,她是好说话,但是景元帝可就不见得好说话了。
“谢殿下饶命之恩,谢殿下。”
撞在一起这种事,两个人谁也没看着,有什么可怪的,宁元心中关注的更多的,还是看熊的新鲜感,尤其还是这种纯野生的大黑熊。
从前看不见实体,宁元总觉得熊应该是和人差不多高的,但现实证明,她还是没见识了,这关熊的笼子都能关十个顾朝还,光是目测,不用站起来就已经快赶上她了。
“这么大的熊,小楚将军能猎到也是很厉害了。”宁元现在见到了,也更加确定了,她要是在野外遇到了这样的黑熊,只要是能跑,都不可能主动去招惹。
景元帝这一生中也没见过几次这样的黑熊,心中也觉得惊奇,他点了点头感慨道:“楚卿少年英勇,当真不失你父亲千里骑,赛东风的风采。”
景朝边关有四,东西南北四境,分布了景朝近四十万大军,其中北境便是由楚廉的父亲楚怀志在镇守,同样都是统领十万大军,但楚家的背城军,便是以快闻名,最擅打闪电战。
楚廉即便是被夸奖了,面上也仍旧是不卑不亢,他半跪在地,低声道:“陛下赞誉,臣愧不敢当。”
不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景元帝都是一个很成功的帝王,他对臣子,赏罚分明,既会牵制制衡,又从不吝啬夸赞。
“楚卿无需妄自菲薄,你父亲在外为朕肱股之臣,你在京城内守卫皇城,你们全家尽心尽力,这些朕全都看在眼里,必不会亏待你楚家的。”
楚廉这下彻底跪下来了,头低低的伏到地上,恭敬的回道:“臣代全家,谢主隆恩。”
他们俩打官腔,宁元一句都没听进去,她自己摸摸索索,磨磨蹭蹭的朝着那头熊去了,靠近笼子去摸宁元的确是不敢,但是离近点看看也是好的啊。
景元帝这头才刚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一看,原本站在他旁边的宁元人都不见了,再仔细一瞅,好嘛,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前面去了。
景元帝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几步上前,拎住宁元后颈的领子,拽着人就要往回退,他甚至还要一边走一边骂:“怎么哪都有你的热闹,你怎么不干脆到它嘴里去看?”
宁元倒着走的辛苦,踉踉跄跄的,但偏偏还一时挣脱不开,周围还有人看她的热闹,退了几步后,宁元恼羞成怒了。
她伸手去扯景元帝的手,气的咬牙切齿的小声怒道:“父皇!你,你撒手啊!”
估摸着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景元帝松了手,指着宁元警告道:“离那些畜生都远点,都是没人性的东西,万一发了狂怎么办?”
宁元整理了下自己被景元帝揪乱的领子,有些不满的道:“哪有那么多意外,再说了,父皇你以为那笼子是纸糊的吗?”
话音刚落,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震破耳膜的巨吼,伴随的还有什么东西断裂的清脆声音。
宁元面上瞬间僵住,下意识的将目光移了过去,口水吞咽,这种时候,宁元却在不合时宜的想。
她到底什么时候被吉祥传染了乌鸦嘴。
“来人!护驾!”
“快快快!冲过来了!”
那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铁笼子都给它掰断了,冲出来发了狂,血盆大口一张,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那巨大的熊爪子,拍在人身上,一巴掌扇飞一个,震天响的吼叫声不断。
没有人在这突然出现的情况里还能保证完全不乱,宁元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拉起景元帝扭头就跑,她向来就是逃命快,这个时候,她可不管什么仪态啊,威严的。
不跑难道等死啊!
宁元倒是没有觉醒什么百分百逃难必摔跤的光环,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哪得罪那头熊了,黑熊穿过层层的人群,竟直直的朝着宁元和景元帝两人袭来。
难道自己看它两眼,它还不乐意了?
楚廉的剑也曾试图拦下它,但熊发了狂,被长剑断了一掌,却还是执拗的朝着两人扑来,混乱的时候,其实谁也不会注意到熊掌什么时候扬起,或者是它到底什么时候会冲过来,甚至连反应都很难迅速做出。
宁元手里什么都没有,她想反击,徒劳奈何。
她是想继续拉着景元帝跑的,可下一瞬,她的眼前都短暂的进入了黑暗,她能清晰的闻到自己的鼻息里钻进了淡淡的檀香。
有一双手按着她的脑袋,扯着她的身子后退,宁元看不见熊,但她睁眼时,能看见眼前绣着龙纹的明黄色龙袍。
“父皇小心!”宁元听见宁祯的声音响起,还有熊凄惨的吼声。
宁元有些懵的回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看到,顾朝还的刀和手勒着黑熊的脖子,而楚廉的长剑则深入熊头,割的血肉模糊。
而更引起宁元注意的,是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一双已经苍老,还有些粗糙的手,拇指的位置还戴着玉质的龙纹扳指,硌的宁元有点疼。
“父皇···”
宁元从来没有这么蠢过,她懵了。
景元帝反应比她快,连拖带拽,硬扯着宁元从那片血淋淋的地方跑了出去,直到跑到那熊就是有余力反抗也够不着的地方,景元帝才停下动作,也才有心神去低头看看宁元。
“小元子?小元子!你怎么了?”
对于宁元的呆愣模样,景元帝有些疑惑,他摸了摸宁元的脑袋,心里想着也没磕到啊。
“你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