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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窈是有些迷惑的,看着那金黄光线,不由自主地喃喃道:“金黄的是气运,白光又是什么?”
莫昊在白光飞向姚窈时,温润的眼眸微咪,墨色深沉。
“果真是有趣!”
“勾微子的天赋引起气运之龙的关注,赠予龙息,这个姚窈......”
“希望就是有不同于常人之处。”
却是在下一刻姚窈目光流转到他时,莫昊眼中的深色如冬雪化开,嘴角轻轻一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温暖。
看着姚窈道:“三道金黄光线正是望城数十年的气运,至于那龙息的白光,就要恭喜姚窈姑娘了。”
姚桑祁倒是不管什么机缘的,只是看着姚窈的眼神急切。到姚窈面前柔声问:“窈儿,有什么不适?”
听着莫昊的解释,姚窈心里不满的嘟嚷“和没说一样。”
面对父亲的担心,笑着说:“没事,莫公子都恭喜女儿了,父亲不用担心。”
此时,近北和玄宇见气运与生机果都化作光线飞入百姓的体中,便从空中缓缓的飞下。
山脚的百姓们在服药后大多都已经醒来,大多人在看见刚才的一幕幕惊得说不出话。当一缕光从眼前闪过,都感觉自己身体暖洋洋的,不似醒来时的绞痛感。又看见那飞在空中的近北与玄宇,那数千人,有的还在惊滞,有的喃喃仙人,更有甚者,已经跪地作揖。
不过,在光芒入体片刻后,就都慢慢的倒下,陷入沉睡中。
“这些百姓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伯父要多多关注那些孕妇,其中胎儿,还未出世就接受如此洗礼,这份机缘也是世间少。”
莫昊打量着那些纷纷睡去的百姓,又转头对姚桑祁道。
姚桑祁见最终是这样的结局,忍不住内心的欣喜,带着笑意的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话音未落,看见近北和玄宇已经飞落在地,姚桑祁直接就欲在萧鼎、近北等四人面前屈膝跪下。
萧鼎就在姚桑祁身旁,发现其意图,赶忙阻止,用劲抓住姚桑祁的手臂,眼神坚定。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来,姚桑祁也是用力的想要挣脱,真切的道:“如若老夫这一跪,是解救了这数千百姓,老夫定当长跪不起。”
姚桑祁虽然才三十多岁,但用老夫这一词倒也不显得突兀,因为他真的挺显老的。
这话音是刚落,越浒就以疾步到姚桑祁身后。
“城主,来了。”
众人听闻,都已明了越浒所说的是何意。
扶着姚桑祁的姚窈,杏目怒睁,银牙紧咬,近北眼中也是寒光乍现。
玄宇则是豪气凌云“待会你们不要动手,看一招灭了这些邪祟。”
说完就直接先众人一步,踏空而去。
而姚桑祁在听到越浒的话后,就直起弯着的腰,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大变,一股肃杀之意从身上传出。
“拿刀来,今夜不死不休。”
话落不久,就见两个士兵肩扛着一把七尺大刀慢步的走到众人身前。姚桑祁拿住刀柄,霸气一挥,锋芒毕现,寒光照得众人面部一白,就提着刀向外奔走。
越浒看见姚桑祁已然在前,也是瞬间起身,跟随而去。
众人出城主府不远,就看见数十士兵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安平大街的街道中心有二十道人非人,如同死尸散发着恶臭的毒人被数百士兵团团包围住。
而早先飞出的玄宇正在那些毒人的上空,手在不断的打着法决,与周围的天地之势构建着联系。
“天地正气,浩荡为媒,雷灭。”
晴朗夜空突然雷云滚滚,随玄宇手一指,有数道雷电在人们眼前一亮,然后,就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乌云散去,月光明亮。
就看见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二十道毒人已经只有三道还能站立,其余都倒在地上,冒着黑烟。
玄宇看了一眼,对自己的实力还算满意,就慢慢的飞落在众人身旁,且对有些深意看着他的近北和萧鼎视而不见。
“将士们,随我冲。”
姚桑祁在雷电散去时,就已怒吼,身先士卒的朝还站立的毒人冲去。
然后,那还能站立的毒人就被分而战之。
众士兵纠缠着一毒人,越浒和薛将军合力对付一毒人,剩下一毒人姚桑祁手拿大刀独自面对,大开大合之间毒人已然不敌,战胜只是时间问题。
可就是此时,有幽幽笛音飘荡而起,却是也不知从何处响起。
听见笛音,那已经明显不敌姚桑祁的毒人身形突然快了数倍,只见其一爪出现在姚桑祁的胸膛前,那坚硬如铁的衣甲霎时破裂,鲜血随即涌出。
其他两个毒人也是相同一般,实力增强,越浒二人还能堪堪应对,那些士兵却是瞬间就被横扫倒地好几十人。
姚桑祁受伤瞬间,快速向后躲避了几步,心神大震,但脸上却是无半分退缩之意。
见其缓缓抬起看了眼自己胸膛伤口的头,那额间的皱纹深深,眼睛如同猎鹰般盯着毒人。
‘砰’的一声巨响,姚桑祁双手执刀,猛的向地面砍去,地面出现一个深坑。
“战······”
然后就是一声嘶吼,姚桑祁已提刀飞奔至毒人身后。那毒人却是久久不再动弹,直到一阵夜风吹来,毒人身体轰然倒下,头颅滚地摇晃了两圈,原是被一击绝杀。
而还提着刀的姚桑祁,他感受到自己身中的一条锁链嘭然断裂,修为从化胎满境提升到了幼长初境。
那些士兵听闻城主的声音,也是纷纷大喊三声“战,战,战”就往毒人冲去。倒地的士兵们也是挣扎着爬起,双眼中战意高扬,紧握着兵刃就往战场奔赴。
毒人就算有笛音导致变强不少,但已经不敌士气大涨的围攻,更何况还有腾出手来的姚桑祁。
姚窈在看见父亲受伤那一刻,心一紧,但看见父亲宽大的身躯屹立不倒,一招斩下毒人首级,自己的双眼有些湿润。
而萧鼎在笛音出现那一刻就已经飞起,踏空观察,片刻就往西南方飞去。只是不多时,就又飞回。
“溜了?”玄宇看着满脸愤怒的萧鼎。
“狡猾如斯”萧鼎狠狠的说着,然后举起手中的竖笛。
玄宇接过一查探“留音笛,哼!”也是狠狠的道。
月光更明亮了些,而街中的战斗也接近尾声,随着最后那个毒人倒下,众将士先是呆滞片刻,然后就发出激动的喜悦声。
“父亲!”
姚窈看着走近的姚桑祁急忙去扶住,担心的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
姚桑祁则是毫不在意,心中满是畅意。
放下手中的大刀,腾出手宽慰的拍了拍姚窈的肩膀。
然后,就转过身,看着月光照亮的那一张张笑脸。
......
三日已经过去,望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就连遭此大劫的东城区安平大街上,也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对于前几日的遭遇,百姓们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但对这种一直只能道听途说的仙神之事,在自己亲眼见过之后,都忍不住津津乐道。
还时常可以见到有父母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心存正道,多做善事,这样才能继续得到神仙护佑。
此时,近北正盘坐在城主府的后山崖顶疗伤,但却总有不速之客来打扰。
“没见过你受如此重的伤,那年赴龙扬约战也没有如此重吧!”
玄宇慢慢的走近,边走边说道。
走到近北身旁后,就弯腰半躺着靠在石头上,还很幼稚的闭上左眼,抬起手用右眼瞪着指缝露出的太阳。
不理会那人对陈年旧事的的唠叨,近北收了功法问:“餍灵有什么端倪?”
玄宇悠哉游哉的,语气淡淡的道:“能有什么,灵兽血契,本来就少见,更何况是餍灵······不过,你自己不是已经确认了无事,还要我去再三确认。再说这种与妖兽的单方面契约,完全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事,哪怕现在餍灵实力下降陷入沉睡,但保不齐那天醒来后,就是个化禁强者,啧啧啧······”
说完又换了只眼睛瞪指缝中的太阳。
“灵印呢?”
“精灵族的灵印,暂时没有什么不妥的。但精灵族很少出尽林,其功法在大经楼也记载不多。所以,十年内还是去一趟比较好。还有传闻,精灵族女子个个姿容了得,特别是他们每一代的公主,那是国色······”
玄宇臆想不止,但看着近北嘴唇微启,就立刻打断自己的思绪。
“哎!龙息就不要问我了吧,会打击人的知不知道。”
“不过,这姚窈小姑娘气运有些吓人,先是餍灵,又是龙息的。不过看你如此上心的份上,我忍痛割爱了,你直接把她带回南遥娶了吧。别看她还小,但再过几年,那清丽姿容也是定当绝世的,趁现在小姑娘不是一般的信赖你,你直接娶一个‘聚宝盆’回云宫,也好让崇明仙人为你解惑。”
玄宇语气兴奋,一脸坏笑。
想起怀中的玉佩,近北平静的道:“师尊命我带她回去。”
“呃···我的修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如此境地,崇明仙人的念想我居然都能算到。”
近北满额头的黑线。
一阵风吹来,吹动起两人衣袍,此地突然陷入了寂静。
“你的劫······”
近北撇了眼还左右换着眼睛盯着太阳看的玄宇。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一点也不关心你的竹马。”
感受到近北的关心,玄宇终于停止了左左右右的睁目对日,哗的坐直身体。
又道:“不过,你怎么还记得我的劫的?”
却是话没说完,又躺了下去。
“神经质,犯······贱”近北有些不忍地总结。
“啊···哈哈哈,我就说南遥各派年轻一代谁不知我星辰子,但还是属微微最了解我,知道我犯贱时就是心里有事。”
玄宇凝神听着这从近北口中冒出的词,短暂呆愣后,爆发出大笑声。
听着那还是贱贱的声音,近北对其中的两个字眼有些皱眉。
然后发现身旁这个笑得由坐变躺,又五体投地的人,暗骂道“神经质。”
却还是忍不住询问:“经离仙人没有给你指引?”
闻言,玄宇倒是停住了笑,拍拍身,从地上爬起。
那挺直站立在崖沿的身姿,那双眸瞪着太阳是一下也不眨,都是风采熠熠。
“我拒绝了,何须指引!”
“天经地纬,万物繁玄,大道之宇,皆化我身。《大经》中已经给了我答案。”
边说话,玄宇终于低下直看太阳的头,看着这高崖,身体散发出一种唯我孤高的霸道。
这个样子才是南遥诸多第子追逐的星辰子。
说完,就见玄宇脚步往前数步,踏在空中。身姿在下一刻化作流光,瞬间不知所踪,只有留下的声音还飘在深深的崖壁上回响着。
“记着我们的约定。”
又一阵风吹来,在要吹散了那一次次回响时。
近北喃喃道:“珍重!”
说完,就慢慢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