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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骑在马上的岑小鱼,实现了上辈子众多梦想中的一个梦想……的一部分!
马是骑上了,飞奔是没有的!而且屁股后头马鞍咯着并不舒服。
好在这匹老马还算稳当,慢慢的走在坑坑哇哇的田间地头颠簸的并不严重。
晃悠到家没多久,岑爸也拎着水桶回来了,捡了几条鲫鱼和一海碗泥鳅,捞了半盆嘎拉,还有点小杂鱼,跟岑奶奶说去刘二爷家吃了,让她们自己在家把鱼做了,不用带他的份儿,就拎着桶先把桶里剩下的给岑老姑送去了。
岑奶奶把盆里装满水,又撒了些盐,让嘎拉吐沙,鲫鱼也用个水桶养着。
把泥鳅和小杂鱼内脏挤干净,做了一大海碗炖泥鳅,小鱼酱。配着大米和小米掺着蒸的二米饭,香的舌头都要吞到肚子里。
岑小鱼都吃撑了,晚饭没敢多吃。
疯玩了两天,很多学生作业都没完成,不包括岑小鱼。
在经历过地狱式题海战术的高三生活后,乡村学校一年级的作业量如沧海一粟。
岑小鱼的作业直接在岑爸办公室完成,坚决不把书包带回家。
罚站,打手板,是这个年代老师的正常教学手段,没有家长会因为老师罚自家孩子站墙根或者打手板而去教育局举报老师。
一般学生被罚也不会找家长告状,因为家长问清楚学生为什么挨罚后会比老师罚的更狠!
上完上午课,岑小鱼去岑爸办公室等他下课一起回家的时候,看见小宁老师眼圈通红的在办公桌上收拾东西。语文组任老师也是四年级的班主任匆匆走进来按住站起身背着包要走的小宁老师道:“别这样啊,你说你,管不了就不管他了呗,你告诉我,我收拾他啊,咋还能把自己气哭了!”
小宁老师坐在那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是教不了他了,交空白作业不说,还往本夹子里边边抹大鼻涕,摸我一手,他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就这么差劲儿吗?”
任老师掏出手绢,赶紧给她擦了擦,又道:“别的学生多喜欢你啊,你都教他一学期了,他那混不吝的样儿你还不了解吗?我都放弃了,只要不影响别人,就随他去呗,你就是管他管的太严了,下午我找他家长唠唠。”
这时岑爸也进了屋,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宁老师,还问了句咋地了。
任老师抽空回了句“让代明亮给气哭了”就继续安慰小宁老师。
岑爸没好意思笑出声,觉得不是啥大事儿,就随口安慰了一下带着岑小鱼回家吃饭去了。
岑小鱼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学生敢这么整蛊老师的,估计晚上回家屁股要开花!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小宁老师来给岑小鱼她们上课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哭过的样子。
小宁老师是去年毕业的,毕业之后就直接到保卫学校上班了,由于学校数学老师少,现在同时带着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的数学课。
虽然小学数学很浅显,但是同时带四个班级,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每个班调皮捣蛋的学生还不少,上一节课被气到肝疼,下一节课就要调整好心态,不能把情绪带到下节课堂上,对小宁老师这样责任心强,但经验并不丰富的老师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了,哭一哭发泄一下情绪,也可以释放一些压力。
晚上放学去岑爸办公室写作业的时候,岑爸去开会了,看到岑爸办公桌上放着一块特殊的写字板,光滑的木头板中间镶嵌了一块长二十多厘米宽十多厘米的磨砂钢板,钢板上平铺着一张薄薄的写着浅浅的白色字迹的蜡纸,蜡纸上压了一金属笔,笔的尖端像针一样。
从蜡纸上写着的字迹内容来看,应该是还没完成的初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卷。所以岑小鱼判断,这张蜡纸应该是期末试卷的模板,就是不知道最后试卷是怎么印出来的。
回家路上岑小鱼特意问了岑爸,考试卷子怎么印出来的,岑爸形容了半天,她还是觉得很抽象,岑爸就说等印卷子的时候让她去看看,但是不能透漏考试内容。
岑小鱼连忙说自己看看都看不懂。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爷俩提前去了学校,岑爸拿着刻好的蜡纸,去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放着一个比8开纸张稍微大一点的盒子,盒子上沾着斑驳的墨迹。
岑爸打开盒子,一股浓重的油墨的味扑鼻而来。
盒子里面入眼的是一个沾满油墨的木头框,中间放着一个同样沾满油墨的滚刷,岑爸把滚刷放到打开的盒盖里,打开手里的蜡纸,小心的平铺在木头框中,又抬起木头框检查了一下下面放这的白纸数量。岑小鱼这才看见木头框中间嵌着一层几乎透明的纱网,蜡纸就铺在纱网上。
岑爸合上木头框,在滚刷上面倒了些油墨,在盒盖里滚了几圈,把油墨滚均匀,然后放到木头框里按着从下向上缓缓的推,开始试印
抬起框架,把上方印好的试卷取出,岑爸观察了一下试卷上字迹的粗细轻重,又合上框架继续印下一张。
按照班级的人数,又多印了几份,用过的蜡纸就报废了。若是试卷出了什么问题,就得重新刻印,所以要多印几张以防万一。
临近期末,各科老师都要印卷子,岑爸这边刚印完,语文组的任老师就过来接着用。
不知不觉时间匆匆而过,考了期末试,三天后返校听了成绩,暑假就正式开始了。
放假了,所有学生都很高兴,除了岑小鱼,在学校还有些事儿做,放假在家岑小鱼可以想象,这一个多月会有多无聊。
刚放假好多孩子都去距离远一些的亲戚家串门儿了,村子里相熟的小朋友都少了许多。
袁立坤哥俩也接了岑小鱼去岑大姑家住了几天,除了吃吃喝喝也没什么意思,俩表哥和岑小鱼年纪相差很大,玩不到一起去,岑小鱼也不想跟他们拿着弹弓到处跑着打鸟,或者下河摸鱼。
回到家岑爸去地里铲地,也不带岑小鱼,嫌她碍事。
岑小鱼只能天天跟在岑奶奶屁股后头晃。
这天岑小鱼蹲在院儿门口挖坑儿,前院李红梅挎着小框从家里出了,招呼岑小鱼一起去挖菜。
岑小鱼记得婆婆丁之类的野菜好像在春天的时候好吃,现在已经老了不能吃了,不知道去挖什么菜。
跟岑奶奶打了声招呼,自己拿了个塑料袋和一把镰刀头,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李红梅去了南河。
村子四周的庄稼都是一片连着一片的,许多村民正在地里除草,见到认识的还会打声招呼。
两人并没有走太远,离上次摸嘎拉的地方还有几百米,在这里有一大片荒地,村子里建房子用的垡子都是在这挖取。
李红梅把柳条编的圆筐放在一边,蹲在草丛里就割了一丛野菜。她拎的这种筐不装东西本身就很重,岑小鱼这身板根本拿不动,所以拿了个塑料袋。
岑小鱼跟在后面看着她手里自己不认识的野菜,有些拿不准这是给人吃还是给家畜吃的。
对于野菜,自己只认识婆婆丁,上辈子,春天菜市场里有卖的,可惜现在的婆婆丁已经开花了,吃着很苦。
“这是什么菜啊?”岑小鱼指着李红梅放在筐里的野菜,一种大的有二三十厘米,茎有筷子粗,长着卵型的叶子,有点像菠菜,但是叶片中间有些发紫。另一种大小差不多叶子呈锯齿形,叶子表面像是沾了一层灰。
李红梅告诉她,第一种叫苋菜,第二种叫灰菜。
“挖回去当菜吃吗?”
“不是啊,喂猪的,人也能吃,就是现在没人吃它,也不是没菜可吃,谁吃它?”
岑小鱼想吃!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两种野菜,也钻进草丛,挑着嫩的割。
“咱们这草地里有蛇吗?”岑小鱼一直都以为南方才有蛇,但是上次在河里发现了水蛭,就不太相信自己原有的认知了。
“没有,咱们这边儿哪有那玩意啊,我就听说姥家那边的山里有,还没几个人见过。”李红梅摆摆手。
岑小鱼放下心来,跟着李红梅后头,专门拔她落下的野菜,李红梅嫌小的野菜割着费事,半天也装不满筐,就专挑大的割。
岑小鱼有些不太会用镰刀头割野菜,就直接上手拔。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装满了各自工具。
四年级的李红梅虽然上学晚了一些,但是也才13岁,个子也不是很高,挎着装的满满登登的大筐,用一侧胯部顶着筐底,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走在一边的岑小鱼想帮她托着另一边,赶紧被她喊停,因为岑小鱼一使劲儿,搭在李红梅胯部的筐底就往下滑,她挎着就更费劲儿了。
两人磕磕绊绊的回了家,在岑奶奶家门前分开。
岑奶奶看着岑小鱼拎了一塑料袋带根儿的野菜,问她薅这玩意干啥。
岑小鱼说:“吃啊。”
搬个小板凳,让奶奶帮忙拿个盆儿,坐在院子里就开始摘菜。
“咱家园子里就有,你早说你要吃,我进去薅两把就够你吃的了。”
“啊?”岑小鱼一脸惊讶“咱家还种这玩意了?”
“哈哈,”岑奶奶爆笑:“谁家种这玩意啊,就是杂草,长秧苗里的我让我薅了,园子边儿上的我懒得薅,就让它长在那了。”
岑奶奶也怕打击岑小鱼积极性就一边帮着她摘菜,一边安慰她说:“咱家园子里的有点老了,还是你摘的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