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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喝过啤酒的岑小鱼完全懵了,吐也没法吐,只能赶紧扒拉两口米饭把口中辛辣的味道冲淡。
在岑爷爷看来,岑小鱼是没什么反应,就哈哈一笑“是咱们老岑家人,以后肯定能渴。”
岑小鱼完全get不到岑爷爷的点,抬眼瞄了下岑爸,看到岑爸翻了个大白眼“你可拉倒吧,我们几个能喝都是随我妈了,你自己能喝多少没数吗?”
“你个兔崽子,养你有啥用,一天天喝口酒都喝不顺心,就知道说这隔塞子话噎我”岑爷爷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炕桌上,吓了岑小鱼一跳。
岑小鱼有些傻眼的看着岑爷爷,这是喝醉了?就两盅酒?
岑爸和老太太很淡定的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无视了岑爷爷唠唠叨叨翻小肠似的骂人,只有差不多吃饱了的岑小鱼直勾勾的看着岑爷爷。
老太太抬头看见岑小鱼直勾勾的看着岑爷爷,以为小孩子不懂事,会模仿大人,马上对着岑爷爷咳嗽一声,“你孙女看着你呢。”
岑爷爷像被掐住了脖子,立马住了声,看着岑小鱼,自己也感觉这样不对,会教坏孩子,但是又觉得自己立马住声有些怂,于是冲着老太太嘀咕了一句“随你们老张家人。”就低头爬拉饭了,酒也不喝了。
原来老太太姓张。
张奶奶抿嘴一笑,也没说什么,用眼神制止了要拱火的岑爸,岑爸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喝酒吃菜。
岑小鱼把剩下的饭都吃完,就下桌,准备去院子里看看。岑爸一把薅住往外跑的岑小鱼,“别自己去院子里,小心马弹(踢)着你。”
岑小鱼张张嘴很想说服岑爸说自己不会靠近马,但是想想自己这个年纪,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只能坐在炕沿上无聊的晃荡腿。
哎,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目测连书都没有,也不知道岑爸这老师怎么当的,一点教师家庭的氛围都没有。难道以后真的要跟一堆小孩牙子摔泥泡去吗?想想就不能接受。
好在不一会儿张奶奶便吃完了,把岑小鱼的碗和自己的碗刷干净放到碗柜里,交代岑爸吃完拣碗,就带着岑小鱼去后大道溜达消食。
“老岑太太(村里都将年纪大的妇女冠上夫姓来称呼,我们以后也改叫岑奶奶),这是你家老小家闺女啊?”一个身材略胖年纪跟岑奶奶差不多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自家院子里隔着栅栏跟岑奶奶唠嗑。得到岑奶奶肯定的回答后接着道“这孩子打眼一瞅就像你家老小,长得还白净,养的真好,不像我家那俩,养的球球蛋蛋的,一个比一个像土豆子。”
听着别人当面夸自己,岑小鱼有点不好意思,来到这个身体这么久,还没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原来的家里镜子挂的有些高,自己根本照不着,唯一能看出来自己的皮肤很白,看原身爸妈的长相,这身体应该不能难看。
“你家那俩挺仁义,我看天天帮你干活,也不捣蛋,小蛋子(小男孩儿)黑点结实。”呵,自己怎么贬低自家娃都可以,别人说一句不好的话绝对瞬间跟你绝交。又让岑小鱼叫高奶奶。
果然听到岑奶奶的夸奖高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开始家长里短的聊起来。
岑小鱼一边蹲在旁边戳蚂蚁,一边听俩人唠家常。知道了这个村是保卫村三队,原身的老姑嫁给本村西头的老郑家,大大爷在双鸭山,二大爷在小兴安岭,大姑嫁到保卫二队,二姑在引龙河,三姑四姑在龙镇。
按现在的交通状况,只有岑爸和原身老姑离二老近,其他人都太远了,可能一年或者好几年才能见到一面。
估摸着岑爸和岑爷爷俩人差不多喝完了,外面太阳也有些大,岑奶奶带着岑小鱼告别高奶奶回了家。就看到岑爷爷和岑爸一个炕头一个炕梢呼呼大睡。
岑奶奶问岑小鱼要不要睡一会,虽然岑小鱼并不想睡觉,但是想着岑奶奶可能需要午睡,就点了点头。
听着岑奶奶睡着了,自己偷偷溜到院子里瞎逛。小心观察没人看到自己,小手摸上了板车,想着装起来,竟然一下就消失了,赶紧又想着拿出来,板车又悄无声息的在原地出现了,看来可以把很大件的东西装起来呢,可惜完全没有头绪要用这个能力来做什么。
在院子里四处逛了逛,哎,好愁!整个院子除了马和几只鸡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整洁这个优点了。
趁着大人们都没醒,赶紧回到炕上躺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黄昏了,炕上有些热,岑奶奶和岑爸在外屋一边做饭一边一边低声交谈,岑爷爷在外面喂马。
隐隐听着岑奶奶问岑爸,工资是不是还是大队给开,还压到年底才发吗?
岑爸低声答到“不是了,现在县里教育局给开,一个月一开,工资已经涨到130了,够花了,你就别管了。”
岑小鱼不禁又是一阵担心,一个月130元,平均一天4块3,一瓶满是香精的汽水还5毛钱呢,岑爸还喝点酒,还要养俩老人一个孩子,不能想了,扎脖吧!
可岑奶奶却很高兴“比去年强多了,你还有小鱼要养,平时花钱别大手大脚的,我跟你叔不用你管,我俩还能干得动,你去上班我还能带小鱼”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你跟小丽不能再复合了吗?”
“妈你别管了,你也说我俩还是分开的好,小鱼我先带着上班,现在夏天,也不遭罪,等冬天冷了你再带。”
岑奶奶还是有些担心“来回七八里地,小鱼能受得了吗?”
“我先跟同事借一借,买辆自行车,秋天地里粮卖了也就还上了。”
“那你照量办,我这还有一百多,都给你拿着。”
“拉倒吧,你留着跟我叔买点吃的喝的,都说了你别管了。”
岑奶奶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哪能不管,你们但凡有谁过得不好,我死都闭不上眼。”
“哎呀行了,别一天天总咒自己,”岑爸有些生气“啥死啊活啊的,都70来岁人了,吃好喝好得了,别总操心。”
岑奶奶也知道岑爸不乐意提这些事情,可是自己年纪摆在这,现在看着还硬朗,其实安乃近去痛片都断不了,屯子里活过75的有几个?还能活几年大家心明镜似的。
有些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岑小鱼叹了口气,下了地,穿上鞋,噔噔的跑出去。
“鱼啊,醒了啊,刚醒别出来啊,缓缓的。”岑奶奶对岑小鱼挥挥手,示意她进屋待着。
岑小鱼却走过来问道“奶,锅里蒸的啥啊。”立马打破了刚刚压抑的气氛,插歌打诨到晚饭。
晚上吃的土豆抹糊包的酸菜篓子,又劲道又香。吃饭的时候岑奶奶把电视打开,又调又拍的终于收来一个台,里面放着“小龙人”。
为了把自己装成合格的小盆友,假装对电视很感兴趣的样子,还被岑爸说教一通。
当小孩子真难啊!
吃过晚饭天还不是很黑,已经是新闻联播时间了,里面讲的是决定开发上海浦东新区,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建成,画面中的浦东以岑小鱼30年后的眼光来看就是个破败落后的小县城,现在谁能想到30年后是怎样的繁华呢?
岑爸显然对新闻一点兴趣也无,不知道去谁家串门去了。
岑爷爷坐在炕头,后背靠着墙,半倚着枕头,眯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岑奶奶盘着腿坐在炕梢,拿出一副旧扑克,眯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遍遍的摆王八阵。
外面透过一根小棍支起的窗户,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喧闹声。
岑小鱼好奇的从炕上站起来,站到窗台上探头往外看,五六个大大小小的孩子路上应该是在玩踢毽子,天都快黑了竟然还踢得兴高采烈。
岑奶奶以为岑小鱼也想出去玩,忙对岑小鱼说“太晚了,明天白天再出去玩吧,你还太小,黑天出门容易被吓到,”又怕岑小鱼不高兴忙招呼她过来“来,奶教你摆王八阵”
岑小鱼真不想学,刚刚看岑奶奶摆都看会了,但谁让自己是小孩儿呢!
不知道原身认不认识扑克,就当不认识的再学一遍吧……
陪着岑奶奶一直摆到快9点,电视里的“英雄少年”在放片尾曲,很魔性的“我得意的笑”,岑爸正好回来。
岑奶奶把扑克收起来,从被垛上拿下被褥铺好,岑爷爷直接钻进炕头被窝打起了呼噜。
岑奶奶挨着岑爷爷,跟岑小鱼一个被窝,岑爸睡炕梢。
拉了灯,岑奶奶小声对岑爸说“下黑我教小鱼摆扑克,她认的可快了,咱家孩子聪明,可得好好培养,以后好上大学。”
岑小鱼有些心虚,也不敢吱声。
岑爸却不以为然的说“那些数字她都认识,哪是刚学的?平时我跟她妈下班有时间就教她,拼音都会了,她有本神笔马良的故事书,她自己照着拼音都能读下来,就是懒,学会了再让她读她就不读了。”
岑小鱼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原身还是挺聪明的,自己的表现并不出格。
安心的一觉睡到天亮,又是被岑爸叫醒的,自己穿好干净的衣服,洗漱完喝了浓稠的白粥配昨晚剩的酸菜篓子,便跟着岑爸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