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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都求不来!”
“你在发什么癫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愿意成为海之祭的牺牲品!”
陈十三被身后海员一拳按在后背,剧烈的疼痛让他朝着地面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盯着眼前周身富贵,却萦绕着自私邪恶气息的公爵,只觉得对方真的是疯了。
“怎么不会呢!”
汤姆森公爵低着头,露出一个看见稀奇事的笑容来。
“奴隶就是奴隶,贵族就是贵族!”
“这件事情,即便再过成百上千年,都不会被改变的。”
他的语气温和,似乎面对陈十三这样的阶层,与他说话已经是一种大发善心的恩赐。
“自古以来,奴隶为了主人去死,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更何况,我很善良地,没有让罗塔塔白死!”
“我可是给了她父母一大笔钱呢!”
陈十三抬头,仰视地看着公爵,看出对方眼中的认真。
他又看向了身边,一脸悲切,但是默认的罗塔塔,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给了钱?”
“钱就能买下这个无辜女孩的命吗!”
“就因为给了钱,她的父母看见女儿被选为祈祷者,难道就没有反抗这种不公平吗!”
公爵听见陈十三的问话,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像是听见了一个惊天大笑话一样,被逗得前仰后合。
就连那些压迫着陈十三的海员们,都浑身有些微微的颤抖,显然也笑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反抗!”
“这个穷小子他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足足笑了一分钟之久,汤姆森公爵终于笑够了。
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目光里甚至还带了对于陈十三无知的同情。
“罗塔塔的父母,自从知道她被选为了祈祷者,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这简直是他们全家,一辈子能够想到的,最棒的消息了!”
“我付给他们的钱,不仅可以解决她父亲欠下的债务。”
“可以支付她哥哥的婚礼草坪费用。”
“还可以给她的母亲,买下一串成色上好的珍珠项链!”
“他们真是恨不得,早一点就把女儿送进金属大门里呢!”
汤姆森公爵看了一眼时间,满意地对着身后的海员们点了点头。
此时,距离午夜不过只有半刻钟。
铁门内的大火已经逐渐熄灭,罗塔塔哭嚎的声音早就消失了。
他们的祈福仪式,看起来真是相当的成功!
现在,门内即便再多一具尸体,也是无伤大雅!
“你不是一直想把大门打开吗!”
“那我就好心成全你吧!”
海员们在公爵的授意之下,打开紧闭的金属大门,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陈十三扔了进去。
又一根雪茄顺着门缝,扔在门内地面上。
陈十三无力地看着烈焰在他周身涌动。
不一会儿,金属大门里的干柴和草垛燃烧殆尽,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体。
一具个子高一些,身上还有一枚被烧得焦黑的风铃。
一具个子矮一些,看样子应该是个年轻女孩。
………………………………
“什么情况啊!老陈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胖子操作着操纵杆,忙里偷闲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他们几人,已经利用最快的时间杀完了船长,绑完了船大副。
现在,正努力操纵着舵盘,争取快速返航。
眼看着时间临近午夜,前往船底仓的陈十三还没有回来,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蒋发财主动从操纵杆的横杆上抬起身来。
“要不,我去看看!”
“说不定陈哥正在下面,需要我帮忙找线索呢!”
蒋恭喜一巴掌拍打上弟弟的头。
“你就别添乱了!”
“陈哥都过了多少副本了,你又过了几个副本,你的经验还能比陈哥多吗!”
“我看你过去,不是去帮忙,反而是添乱!”
“要不,还是我过去看看吧,我比你可机智多了!”
豹哥掌握着舵盘,脸色深沉。
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他全权负责了同伴们的指挥工作。
“行了!都不许去!”
“要是船底舱真的有什么隐藏着的危险,那你们一个一个上赶着!”
“岂不是变成了,葫芦娃排队救爷爷!”
“陈十三那边,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判断!”
“现在,我们得全速前进,争取在黑袍人没有出现的时候,快速返航!”
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压力,让几人都铆足了劲。
他们在这一轮重置里,杀船长,绑船大副,一系列流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就连掌舵,转换方向,返航,操作舵叶,稳定减摇鳍等操作都进行得行云流水。
比前面几次重置里,计划进行得更加快速有秩序。
豹哥看了一眼墙上的航海钟。
他紧咬着牙。
“这一次,我们都做得很好!”
“没有耽误时间!”
“所以,一定可以平安返航!”
一丝寒风吹来,把正趴在仪表盘上的胖子,给吹了个激灵。
他环抱着自己,把紧闭的驾驶舱大门又关了关,确定门被关得好好的,并没有空隙。
墙上挂着的煤油灯一闪,里面的蜡烛被寒风吹熄。
驾驶舱内的亮度,瞬间便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有风啊!”
“快点把门窗关好!”
“别再让灯熄灭了!”
正在操作台前的豹哥,神经紧绷了好久,眼下正是返航的关键时刻,亮度不够让他顿时烦躁起来。
蒋恭喜连忙抬头向上看去。
上方只有一扇玻璃窗,此时关得好好的。
大门也被胖子刚刚检查过,也同样关得好好的。
驾驶舱内,并没有什么可以透风的缝隙。
“那个……我们的门窗已经关好啦!”
“刚刚也没有人去墙壁那边。”
“应该不会有空气这么剧烈的流动才对啊!”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紧,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大脑里冒了出来。
“煤油灯熄灭了……”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吹的吧!”
昏暗的光线之下,四人同时紧张地朝着挂着煤油灯的墙壁上看过去。
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