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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翼晨狠一咬牙,对针对他的笑声来了个充耳不闻,将姚璐琪送到了孙燕紫的下首,又是象征性的站入孤零零的伴郎队伍,然后在众人还未停歇的笑声中,再一次出列。
这一回,就算是最淡定的人,也开始迷糊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着这哥们怎么又站出来了,难不成又要来个绕场一圈?
下一刻,这些人开始佩服于自己的先见之明,郑翼晨大步流星,冲向了宾客席位,开始了又一轮的穿行。
只是这一回他走的不似前一次那般轻松,因为座下的人,上至七十岁老人,下到八岁的小孩子,都不约而同掏出了手机,对准了他狼狈的身影,个别嚣张的,干脆直接搬来椅子堵住他的去路,让他的路途举步维艰。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你挡住我了。”
“小弟弟,叫你爸爸给你的手机开录像功能,不要照相开闪光模式,我忍你好几回了!”
郑翼晨时而好言借道,时而气急败坏,面对着上千个对准他的摄像头,仿佛就像生物标本被放到显微镜下观摩,无所遁形,十分的难受,恨不得自己就是旧约中一杖分开红海的摩西,只要伸手一指,堵在面前的人潮就会高喊着“哈利路亚”,分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他从不信教,此刻也不由得暗自祷告道:“上帝啊,请赐予我神力吧,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哦,不,我就想出个门而已。”
如果硬要说他的祷告和那些经常去教堂做礼拜的天主教徒有何区别的话,至少现在的他是真心的,虔诚的,向上帝求救。
不容易穿过人潮,走出偏门,就见谢倾城慵懒的靠在墙角,先是不悦的埋怨他来的太晚,待看清郑翼晨的凌乱装束,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看上去好像逃难的难民似的?”
郑翼晨对着墙上的一面镜子,匆匆整理着发型和穿着,口中应道:“唉,一言难尽,我们快进去吧。”
他主动拉着谢倾城的雪白手臂挽在肘部,朝着大门口走去,面色凝重:“倾城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倾城疑惑的道:“不就做伴娘走个婚礼甬道吗?姐纵横无数的社交场合,对我来说,这只是小事一桩。”
郑翼晨道:“我是说,你要做好被人冷落的准备。”
谢倾城眼中闪过一道凶光:“笑话!就凭孙燕紫和那个大学生小妹妹,还能让我尝试到被人冷落的滋味?你未免太高估她们了!”
郑翼晨语带哭腔:“姐,你误会我了,那些人不是因为其她的伴娘冷落你,实际上,你的风头……”
谢倾城一脚踏入大门,高高的鞋跟踩在甬道的红色地毯上,脸上带着标志性的迷人微笑:“嗯?”
当这对压轴的伴郎伴娘相携进入人们的视线范围时,第三次登场的郑翼晨,使得宾客席的人们的窃笑,再也无法压抑住,化为了一阵席卷全场的大笑,险些连天花板都给掀翻了。
“哈哈哈,他真的出现了。”
“一个伴郎配三个伴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分钟赶了三次场,体力差一点还真坚持不下来。”
老人,大人,小孩,就连证婚人,新郎官,另外两个伴娘,都在笑,谢倾城的笑容登时一僵,她对自己的魅力心知肚明,这种乐不可支的笑容,绝不是对她而发。
她是如此的漂亮,无可挑剔,一如既往,却没有人在意,大家只是对着郑翼晨在笑,乐开了怀,这可真是生平头一遭了。
还真是如郑翼晨所料,她被一屋子的人冷落了。
郑翼晨在满堂大笑的伴奏中,笔直前行,压低了嗓门,对怅然若失的谢倾城道:“姐,现在你明白了吧,抢走你风头的人,并不是伴娘,而是我这个伴郎啊!”
谢倾城更加难以释怀:“气死我了,居然在我好姐妹的婚礼上,被一个男的抢了风头。”
她步子一顿,真想来个掉头就走,还好郑翼晨早有准备,硬是靠着一身举重若轻的太极功夫,施展生平所学,或拖或拽,同时间好言相劝,直说自己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博取同情。
他还不忘将矛头对准李轩,这个阴谋的缔造者,痛斥他只顾自己快活,把他们两人都坑了个遍,一定要等婚礼结束后,找他算账,这才让一脸寒霜的谢倾城乖乖的站入了伴娘的行列。
郑翼晨总算可以站着不动,不必再奔波走动,暗自松了口气,众人眼巴巴等着他再次出列,好几个已经摩拳擦掌,摆好架势准备进行围堵,见他岿然不动,禁不住大失所望,齐齐发出一声低沉的嘘声。
郑翼晨心下大骂:“你们这班王八蛋,到底是来参加婚礼还是来看我跑步的?”
李轩冲他眨眨眼,小声说道:“要不……你就顺从民意,再到场下跑一趟吧。”
伴郎伴娘出场完毕,地毯已经换成了白色长条地毯,就轮到花童与戒童登场,两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孩,脸蛋粉扑扑,胖嘟嘟的,煞是可爱,花童手里提着个装满花瓣的花篮,一路小碎步前进,不停用粉嫩小手抓着花瓣一左一右撒在地毯上,表情十分认真,像是战时的特工在完成组织托付的艰巨任务,专注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负责手持小戒枕的戒童手里没东西撒,嘟着小嘴,显得很不高兴,直勾勾看着花篮的花瓣,花童注意到小伙伴的目光,善解人意的将花篮递给他,让他也抓花瓣玩,戒童脸上顿时堆满了天真笑容,一手拿着小戒枕,空出的一手探入花篮,先是抓了一大把,想了一想,只是抓十余瓣花瓣就撒向地面。
两个小孩子嘻嘻笑笑,你一手,我一手,十分默契的撒着花瓣,场面其乐融融,众人看着这对天真无邪的孩子,心中满是暖意,郑翼晨出场时引起的骚动顿时被抛在脑后,大家的精神都聚焦在婚礼本身上来。
花童撒完花瓣后,站在了谢倾城身后,戒童则站在郑翼晨身后,婚礼进行到这一刻,终于到了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万众瞩目的新娘,即将登场。
李丽珊身穿由意大利知名设计师设计的绝美婚纱,低头浅笑,望着婚礼台的李轩,款款而来。
她宽大的裙摆曳地,从高处俯看,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绝美雪莲,剔透无暇。
在郑翼晨想来,李丽珊最为唯美的一刻,莫过于在电影《辛十四娘》的狐妖扮相,在漫天星辉的映衬下,白衣飘飘,赤足踏浪,口吹玉箫,不俗的装扮,再加上光影效果的叠加,将她十分的美艳增加了十二分之多,当时郑翼晨就笃定:这便是李丽珊最动人,最美丽的一刻。
现在郑翼晨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穿婚纱的李丽珊,比她扮演辛十四娘时漂亮了一千倍,一万倍!
郑翼晨心下感叹道:“怪不得常听人说,一个女人这辈子最美丽的一刻,就是穿上婚纱的模样,要不是亲眼目睹,我还真难相信,一套婚纱竟能有这般的魔力!”
不止郑翼晨看痴了,孙燕紫,姚璐琪也像被施了魔咒一般,视线聚焦在李丽珊身上,再也挪不开。
向来心高气傲的谢倾城,见到穿着婚纱的李丽珊,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如果刚才和我一起进场的人不是翼晨,而是换做此刻的丽珊,只怕我也难逃被冷落的待遇。婚纱啊,真想穿一次,一次就好……”
台下,高天赐遥望着明丽照人的李丽珊,他的座位,与李丽珊明明相距不足二十米,却宛如天涯,他知道,自己从这一刻起,永远的失去了李丽珊。
高天赐心下一痛,默默的道:“丽珊,祝你幸福,只要你能和爱的人天荒地老,我就心满意足了……”
站在婚礼台前的李轩,情难自已,捂住了嘴,眼中涌现出幸福的泪花,只因他的妻子,实在是太美了,流几滴眼泪,应情应景,绝不会有矫情的嫌疑。
柔和欢快的音乐声再度响起,正是一首婚礼必备的《婚礼进行曲》,一曲毕,李丽珊右手勾住李轩的臂弯,两人面对着婚礼台,满怀着幸福与甜蜜,倾听着主婚人的致辞,有问有答,都是些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听起来却让人倍感温馨,似乎听上再多次也不会厌倦。
两人互致结婚誓词的环节,也是别具特色,李轩的誓词如火般张扬跃动,毫不掩饰对李丽珊的爱意,同时也带有自己独特的小幽默,诸如“如果这世上只剩最后一碗肉,我一定自己吃了,因为丽珊是吃素的”,“只要能和丽珊在一起,就算跟着她一起去非洲卖羽绒服,我也心甘情愿”等台词,让听众动容之余,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丽珊的誓词,则是如水温润,一如她的个性,温婉内敛,字里行间不温不火,却能让人在平淡中体会到她对李轩非同一般的爱。
作为唯一伴郎的郑翼晨,在两人交换完结婚誓词,主婚人宣布可以交换戒指后,将贴胸藏好的结婚戒指送到了李轩手中,带着一脸的笑容,注视着李轩将那枚足有十克拉的鸽子蛋钻石戴到李丽珊的无名指上。
郑翼晨忘掉了被李轩恶搞的所有不快,难以抑制的乐呵一笑:“我最好的兄弟,和我的干姐姐今天结婚了,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吗?别说绕场走两圈,就是裸跑跑个十圈,我也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