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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有人送上门打脸
收拾妥当,小月婶向树林外走去,却诧异发现,我不仅没跟过去,反而向后面山上行去。
“你要去哪儿?”小月婶好奇地问。
“去找老杨头,买两只雪凤。”我回头解释。
雪凤是一种山鸡,肉鲜味美,非常难捕捉,也就祖上是猎户的老杨头,能抓到这玩意儿。
“别去了,老杨头早就不抓雪凤卖了。”小月婶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抓了,他发财了?”我满眼不解。
老杨头条件不好,结婚比较迟,媳妇又死于难产,相依为命的女儿,还是先天性盲眼。
也就是靠着抓雪凤,还有包山种树,父女俩才勉强维持生计。
“发什么财,差点家破人亡。”小月婶愤愤说着。
“怎么回事,他家出什么事了?”我好奇的追问。
说起来,小月婶与老杨头还沾点亲,逢年过节也有走动,老杨头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应该是最先知道的。
“黑蛋那个畜生,把老杨头承包的山,给强占了,卖给了城里一个老板,据说卖了几十万。”小月婶俏脸挂着愤怒。
我眼中闪过恍然,难怪黑蛋那穷光蛋,一下子买上车了。
接着,一个巨大的疑惑,又在我心中升起,黑蛋他一个无赖闲汉,没钱没势,凭什么能强占老杨头包的山?
我把这个疑惑,说给小月婶听时,她撇了撇嘴,用厌恶地语气说:“还不是赵剥皮的儿子捣鬼,要不是他给黑蛋撑腰,那畜生能有本事抢了老杨头的山?”
我一听到“赵剥皮”三个字,就下意识皱了皱眉,想起了刘长河那倒霉龟孙。
赵剥皮是我们村的村支书,为人刻薄小气,还特别喜欢占小便宜,基本上只要他能沾手的事儿,就没有不从里面抹点油水的。
相比刘长河的胆大妄为,赵剥皮则要小心谨慎的多,不过他万事都要抹层油的性子,被村里人送了个“剥皮”的外号。
“赵剥皮的儿子,就是那个龅牙仔吧,他不是还在读书么?”我努力回忆着。
“没读了,据说被学校开除了,现在整天不着家,在县城和一帮衙内鬼混。”小月婶语气不屑。
“这样吧,婶子,你先回去,我去老杨头家里看看。”我沉吟了一下说。
“算了,我和你一起上去吧,老杨头现在整日酗酒,雪妮那孩子眼睛又看不见,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小月婶眼中闪过担忧。
老杨头家就在半山腰,两间破瓦屋,加上一个用竹子围的小院子。
几只母鸡,在院子中窜来窜去,老杨头胡子拉碴,睡在榆树下的一张破旧躺椅上,哈喇子流的老长,地上还滚着几个空酒瓶。
“山被别人强占,他不去乡里反应情况,整天酗酒,能解决问题?”我皱了皱眉。
“他怎么没去,可每次去乡政府,都被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这就不说了,回来还要被黑蛋那畜生威胁,说他再闹,就对雪妮下手。”小月婶眼睛都气红了。
可能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一个拿着盲杖的漂亮女孩,小心翼翼,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月婶,是你来了吗?”盲眼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我见到盲眼女孩儿,眼中闪过惋惜,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好年华,可她却只能呆在破旧的屋子里,一天天等着时间流逝。
“雪妮,是婶子,有些不放心,又回来看看。”小月婶走进院子,声音温和说着。
“谢谢,小月婶,你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自己的。”雪妮感激一笑,盲杖摸索着,向这边走来。
我正准备抬脚走进院子,身后传来喧哗人声,其中有个讨厌的声音,即使隔了老远,都能听见。
“钱总,您放心,最多再有一个星期,我保证让老杨头一家滚蛋,绝对不会耽搁您度假山庄的计划。”黑蛋恶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的,钱总,您可以让施工队过来提前施工了,水泥木料之类的建材,我都替您准备好了,保证价格公道。”这个声音我也熟,是赵剥皮那家伙。
我皱眉转过身,见赵剥皮一脸菊花笑容,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向这边走来,身旁还跟着他那龅牙儿子,还有黑蛋那畜生。
“咦,你怎么也在这里?”黑蛋看见我,瞪大了眼睛,脸色一块青一块紫的,跟个猪头一样。
“你来的正好,老子刚才没揍过瘾,感谢你送货上门。”我冷冷一笑,捏着拳头,向那边走去。
黑蛋眼中闪过畏惧,下意识后退几步,哧溜一下,躲到赵剥皮身后。
“赵支书,这是谁呀,怎么这么没素质?”那胖子鼻孔朝天,伸出胡萝卜般的手指,点了点我。
“陈言,你懂不懂规矩,我们办正事儿呢,一边凉快去。”赵剥皮向我一瞪眼。
“呵,巧取豪夺,帮着外人欺压自己村人,这就叫正事儿?”我呲笑一声。
“滚你妈的蛋,你谁呀,有什么资格瞎逼逼?”龅牙仔一下子暴了,冲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我胸口。
“麻烦把你狗爪子拿开,否则后果自负。”我眼睛微微眯起,冷言告诫。
“草,你还挺横,信不信老子整死你?”龅牙仔神色嚣张,更用力戳着我胸口。
我冷冷一笑,猛地一挥手,狠狠一巴掌,扇在龅牙仔脸上。
龅牙仔被打懵了,用手捂着脸,呆呆看着我,眼中充满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我真敢动手。
“陈言,你太无法无天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就被抓起来?”赵剥皮见儿子被打,一下子怒了。
“就是,什么素质,太野蛮了,一点教养都没有。”胖子钱总高高昂着鼻孔,一脸鄙视。
我盯着赵剥皮,忍不住笑了,这两父子还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说话语气都一样。
“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龅牙仔醒过神,尖叫一声,从后腰摸出一把小刀,向我腹部刺来。
“陈言,小心!”身后传来小月婶,惊骇欲绝的声音。
我瞳孔遽然收缩,没想到这龅牙仔,一言不合,就拿刀捅人。
不过,我也不是被吓大的,侧身让过那刺来匕首,出手如电,一把握住龅牙仔手腕,猛地下压。
龅牙仔拿着刀的那只手,撞在我抬起的膝盖上,一声脆响,他发出杀猪般惨叫,手腕以不正常姿势扭曲着。
“痛啊,我骨折了,爸,赶紧打电话,让警察把他抓起来。”龅牙仔捂着扭曲手腕,鬼哭狼嚎。
“陈言,你给我等着,不把你送局子里,我就不姓赵。”赵剥皮脸都气红了。
“陈言,你没事吧?”小月婶一脸担心地跑过来。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才对。”我冷笑一声,用嘴努了努对面龅牙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