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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从省发改委拿到资金。
当然,从发改委拿钱并不表示我找不到钱,而是全省都在找发改委要钱。放眼全国,省里找国家要钱,市里找省里要钱,县里找市里要钱。似乎要钱现在成了潮流,同时,能不要要到钱,还是衡量一个干部的能力之一。
当初我在苏西乡的时候,就因为要搬迁乡政府而找过县里市里。虽然最终要到的钱不多,却也给我打开了一条通向捷径的方向。
能不能要到钱,关键在于立项。项目合符领导的意思,能体现政绩,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反正现在国库充盈,钱放在银行生不了崽。不如拿出来投资,不仅能拉动内需,提高就业率,又能创造政绩,这是多么的何乐不为的事啊!
晚上从家里出来,心底装满了老婆黄微微的千叮咛万嘱咐,幸福满满的我独自驾车北上。
有老婆真好!有一个懂自己的老婆更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我念叨着黄微微的名字,将车拐上高速。
从衡岳市出发到省城,一路高速过去,如果路上不堵车,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上次在省里已经未雨绸缪了很多,不论是老毕,还是孟小雨,我都下足了药。即便如徐孟达,薛冰也帮我签了字出来。
这求人的事,一定要投其所好。比如老毕喜欢偷吃,我就给他创造机会,替他在他老婆面前打掩护,让他有时间放心大胆去偷吃。至于孟小雨,此人兴趣相对高雅,喜欢玩字画古迹文物之类的东西,我就替他搜集能让他夜不成寐的东西。
而徐孟达,有了薛冰在他身边,就不会有我办不到的事。
似乎万事俱备,只欠我亲自出马的东风了。心情好,歌声也就飞出来。
走了一个小时的样子,突然看到前边路上闪烁着一片尾灯,心里刚想着不好,果然就遇到了堵车。
这条高速承载的东西太多,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两个地域的文化、经济、政治思想,莫不都是通过这条高速来传递。
我暗暗叫了一声“完了。”将车减速,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
这条高速只要一堵车,通常情况需要几个小时才能疏通。因为车流量太大,大得如同过江之鲫一般,连绵不绝。
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显示在午夜十二点。再过十几分钟,新的一天就要来临。
前面的车里下来了好几个人,我看到有几条黑影穿过车流,往路边黑暗的地方钻。
这么一看,自己也来了尿意,干脆熄了火,锁了车门,准备也去路边尿上一泡。
路边黑暗处站着几个男人,借着忽闪忽闪的车灯,我能看到黑暗中他们身下的一条条水柱在空中飞舞。
不远处站着几个女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底下的路边,能看到她们白晃晃的屁股。
我想笑,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与人之间似乎不再有羞耻。只要能让自己痛快,女人不会再在乎自己的屁股暴露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正要掏出家伙,耳朵里听到一个声音说:“甘市长,我帮你去探探路。”
我身后听着一台珵亮的广本轿车,黑色的车身显示车主人的稳重与高贵。这类车在我们中部省,是标准的政府人员标配。
就在我要继续想看车里坐着什么人的时候,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看到我在注视着他们的车,哼了一声道:“喂,你看什么看?”
我嘿嘿地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准备继续掏家伙。
戴眼镜的年轻人看到我的动作,轻轻推了我一把说:“你能不能走远点?”
刚才被他哼了一声我就不爽了,现在老子要撒尿,碍他什么事?他凭什么来管我?心里的火就长了出来,瞪着他怒视道:“这是你家的地方?”
他笑了笑,淡淡地说:“不是我家的。但人总得讲点素质吧?你一个大男人站这里撒尿,多煞风景!”
一听到素质这两个字,我的心情一般都会坏到极点。我不是个没素质的人,只是素质在我看来,只要表现真我,无须装模作样。而有些人,道貌岸然的,肚子里一肚子草,偏要装作学富五车的样子。任何场合,开口素质,闭口涵养的,往往是最没素质和涵养的人。
“兄弟,你不煞风景,给我找个厕所来啊!我怒极反笑说:“既然你讲素质,就把尿撒到自己裤子里去吧!”
他被我一顿奚落,脸色变得很难看。看了看自己,瘦胳膊腿的,站在我面前,简直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动起手来,老子一只手抓着卵,照样把他摔个半死。
他似乎意识到动手不是我对手,骂人仿佛也讨不到好,急得像条丧家的狗一样,四处乱看。
我白了他一眼,毫无顾忌掏出家伙来,恣意的在夜空中飞舞着我的水柱。
撒完尿,我回到车边摸出一瓶矿泉水洗了手,又走到路边,掏出烟来点上。
刚才与我争执的眼镜从路基底下爬上来,回到车里低声说了几句话。我就看到有个女人模样的人从车里钻出来。
这一看,倒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刚才眼镜让我走远点,其实是因为他车里有女人。但眼镜这人就是看不清形势,在黑灯瞎火的高速路上,除了车灯带来的一点亮光,男人身下的玩意,人眼怎么会看得清呢?
既然有女人在,显然她看到了我与眼镜青年的争执。我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准备偷偷回到车上去,趁着这点时间假寐一会,等路通了好赶路。
车里下来的女人从我身边走过去,我闻到夜色里飘来一缕幽香。
这个香味我很熟悉,联想起刚才听到有人叫“甘市长”,心里便突地跳了一下,想去看看女人是谁。
我刚抬起头,迎面就碰到女人看过来的眼光。脑袋轰地一响,正是我想看到又怕看到的甘露!
她轻轻地笑了笑,低声说:“你这个流氓!”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刚才恣意的潇洒跑得无影无踪。
“怎么是你?”我喃喃地问,不相信地去看她的车,又去看她的人。
“怎么就不能是我?”她浅浅地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顿时明白过来,探头往路基下看了看说:“你不能下去,太危险。”
她的样子显得很着急,似乎快要忍不祝听我说不能下去,她显然有些急了,急匆匆地说:“我秘书刚才下去看了,没事。”
我笑了起来,回头看了她的车一眼说:“你这个秘书,有意思。”
她不耐烦地说:“你什么意思?陈风,你是要憋死我是不?”
我笑道:“不敢!”
随即拉起她的手,径直往我的车边走。
还没走两步,她的秘书就从车里跳下来,大喝一声道:“你干什么?”
他的喝问声惹得周围闲散的人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这下更让甘露尴尬了,她想要甩开我的手,甩了几下没甩开,无可奈何地低声哀求我说:“陈风,你干嘛?还不快放开我。”
我站住脚,对一副怒不可遏的秘书说:“闭嘴!”
她的秘书显然吓了一跳,居然听话地站住了脚。
“我与你们甘市长是熟人!”我说,声音压得很低:“你要想不出丑,就乖乖的别说话。”
她的秘书还想说什么,甘露微笑道:“小李,没事。这是衡岳市的陈局长,我们是同学,老熟人了。”
看热闹的看没热闹可看,又都各自散了开去,有人开始骂骂咧咧。
我拉着甘露上了车,递给她一个塑料袋子说:“懂吧?”
甘露羞涩地笑,眼睛根本不敢看我。她迟疑着不肯接我的袋子,犹豫着说:“我不要。”
“不要?”我冷笑着说:“你总不能在大众广庭之下去路基下解决吧?”
“又没人看得到!”她嘀咕着说。
“掩耳盗铃1我笑道:“你要不要随你,甘市长。”
我说完下了车,关了车门,远远的走到一边去抽烟。
她的秘书凑过来说:“你是衡岳市的陈局长?”
我点点头,不友好地说:“有何见教?”
他讪讪地笑,说:“我们市长经常提起你。”
“是吗?”我好奇地问:“你们市长说我什么了?”
“我们市长说,你是人才,是她们省干部培训班的班长。有能力,有胆魄,敢承担责任,能办事,会办事。具有开拓精神的好干部。”
“是么?”我笑道:“我没你们市长说的那么好。”
我掏出烟递给他说:“来一支?”
他摇着手说:“不会!谢谢!”
我笑道:“我会!不光会抽烟,酒也会喝。抽烟喝酒的男人,就是你说的没素质的人。”
他尴尬地笑,说道:“陈局长,您取笑我!”
“不敢1我将烟头扔在脚边,用鞋底碾碎了它,随口问道:“你们也去省里?”
秘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不,我们去北京。”
“去北京?”我吃了一惊,问道:“干嘛?”
“甘市长的指示。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开发区升级的事!甘市长要将我们市的开发区升格为国家级开发区。”
我哦了一声,刚好听到我车里传来甘露叫我的声音,于是扔了秘书,三步并作两步往车边走。
甘露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我能感觉到她微微的喘息以及羞涩的呼吸。
“好了?”我问,伸过手去说:“给我!”
她犹豫了老半天,才羞涩地将塑料袋递了过来。我鼻子里闻到一丝淡淡的尿骚味,居然还带着淡淡的玫瑰的芬芳一般。
我接过来,直接走到路边,将塑料袋远远的扔了出去。
夜空中塑料袋散开了,里面装着的液体随风飘洒开来。我走回车边,坐进车里说:“还好吧?”
甘露还在羞怯中,根本不敢与我说话。
我伸手牵过她的手来,握在掌心里说:“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愿意做。”
她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拿手在我手心里搔了几下说:“你这张嘴,会有多少女人死在你这张嘴上啊!”
我笑道:“起码你没死在我这张嘴上。”
“你呀1她拿过我的手就往嘴里咬,一边咬一边说:“死陈风,你就是想我死在你这张嘴上!”
我嘿嘿地笑,任由她去咬我。
她下嘴很轻,我甚至没感觉到痛,就被一阵温柔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