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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前妻告恶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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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昊为难了。

    跟了廖书记那么长时间,他深知他的性格,在循规蹈矩下,喜欢轻松自在,经常像个孩子似的心血来潮。

    他们当年参观滕头村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进行的。会散了不走,偏要深入实地暗访,当时他可是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啊。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那是滕头村,是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地方。

    不过他今天到不再有这方面的担心,滕头村显然不能和稻园比,无论是地理状况还是风土人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想了想他说:“去可以,我对您有个要求。第一,不许下车;第二,咱们绕场一周就走。您应了,咱就去,您不应,就不去!”

    “你不让我下车我看什么?谁知道你搞的那些东西是真是假?”廖书记在争取着自己的权力。

    关昊呵呵笑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真假您也就认了吧,我不识‘将’。”

    “好好,就这两条,还有第三条没?”他站了起来。

    “没有,就这两条,您要是同意咱们就走。”关昊也站了起来。

    “同意,谁让到了你关市长这一亩三分地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廖书记故作无奈地说道。快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关昊说:“老规矩,我不喜欢带着尾巴。”

    关昊笑了,说道:“行,暗号照旧!”说着,冲着老首长扮了一个鬼脸,就先走了出去,然后进了旁边的们,随手就把门关死,大声和里面的人寒暄着。

    廖忠诚悄悄的出门,没敢坐电梯,而是顺着墙根快速向安全通道走去。又从宾馆的侧门走出,直奔停车场,他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奥迪车闪烁了两下,就小跑着来到车前,拉开后面的车门钻了进去。自己还用双手捂着嘴窃喜。

    很快关昊就下来了,迈开长腿跑到近前,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快速加油就冲出了宾馆大门。他都没敢开车灯,而是借助周围的灯光故意向稻园相反的方向开去。

    果然,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关昊的手机响了,廖书记说:“不接。”

    关昊笑笑,看了看路边的标识,开开大灯,绕进了开发区,从托雷斯的公司旁的小路转过去。这时手机又响了,他接通了电话。廖忠诚就听到关昊说:“柳兄,你好。廖书记呀?跟我在一起。什么,你们在找我,呵呵,别找了,快回去吧,你找不到的。你放心,没问题。我哪敢不听他的呀,他说崩了我我都不能眨眼间啊,哈哈,放心,半小时保证给你送回来。开车不能打电话的,要保证首长安全,我挂了。”

    廖忠诚长出了一口气,他坐在后排的中间,两只手在左右最大限度的叉开着,说道:“你走后啊,我这方面的乐趣就少了很多了。柳明太发死,管的我好严呦,人很认真,就是沉闷。”

    “那我还回去?”关昊故意逗他。

    “这话真虚伪。”廖忠诚没好气地说道。

    关昊笑了。

    廖忠诚忽然说道:“小关,你打算怎么处理罗婷的事?”

    关昊心一沉,说:“我们离婚了,您知道的?”

    廖书记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就说道:“我知道你离婚,所以才用处理两个字的。”

    哪知,关昊在这个问题上也丝毫不让步,他说道:“您应该知道,离婚了就不存在任何形式上的关系了,所以不存在处理这个问题。”

    “你说的是任何形式上的男女关系,但你们显然不是这种情况。没有关系你跟她去陕北?没有关系葬礼上你从头忙到尾?”廖书记冷着脸说道。

    “去陕北也不光是我一人这样,还有其他的很多人呐?”关昊争辩说道。

    “我不跟你绕弯子了,直说吧,在你头上任之前,罗婷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件事,她来到省城,找到我家里,跟我介绍了你们的情况。不是我批评你,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者是不到位的地方。”廖书记显然在给关昊辩驳的时间。

    关昊奇怪了,都离婚了,怎么罗婷最近突然冒出了两次?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自己?就说:“我哪里不对了?”

    “复婚的事你黑不提白不提的,吊着人家,算怎么一码事?你对得起死去的老首长吗?”

    廖书记的口气明显重了起来,但不难听出,这话不是他的本意。

    关昊一踩刹车,廖忠诚的身子就往前俯冲过去,差点没栽倒,关昊赶忙扶住他。

    廖忠诚说:“你什么意思,谋杀呀?”

    “您是谋杀我呀,我什么时候跟她说复婚?她也没跟我说过要复婚,我怎么吊着她了?”关昊委屈地说道。

    廖忠诚重新坐正身子,说道:“开你的车,边走边说。”

    “我现在走的是小道,一踩油门就到了。”关昊说道。

    “那你干嘛不领我走大道?安的什么心?”廖忠诚向自己这个得意的老部下怒吼着。

    “走大道您那些尾巴很快就能追上来。”关昊知道老爷子又耍不说理了。

    “那也不能停在这儿呀?”廖忠诚说道。

    关昊想想也对,反正他也不认识路,多绕两圈,不说清楚绝不到达稻园村。于是重新加油,奥迪缓缓前行。

    他赌气说道:“您得给我个明白话。”

    廖忠诚说:“明白?我说的够明白的了。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怕你分心,但好多小事不解决容易滋生大的矛盾。”

    “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复婚,她也从来都没提过要复婚。何来我吊着她了?”关昊还在重复这句话。他的确很奇怪,罗婷为什么这样做?

    “是,你们是没说过,可是罗荣头走的时候托付给你过吧?头闭眼的时候也希望过吧?而且你当时并没拒绝。噢,人家父亲不在了,你就不认账了?”廖忠诚抢白着他说道。

    关昊真是有口说不出了:“天地良心啊,我关昊是那样的人吗?我春节给老首长拜年,罗婷还挖苦说我找不到女人赖着她呢?怎么现在又这么说了?”

    “反正你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不然小婷为什么会这么说?”

    关昊说:“她找您是复婚的事吗?”

    廖忠诚撇着嘴说道:“你小子美去吧,她找我是让我不要提拔你,是告你的御状!”

    天哪,怎么会这样?关昊的手有些抖动,极力平静下自己,又说道:“那您受理了?”

    “混账话!我要是受理了,你还能当上市长啊?我跟她说,我不会因为你们这种小恩小怨而断送了一个年轻干部政治生命的,我劝她也要放开心胸,别离婚了跟个仇人似的,那样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我当然不会对她客气,明明自己身上有毛病,还死缠烂打,她爸爸活着肯定不许她这么做的。”廖忠诚的口气坚定而凌然。

    关昊这才放心底长出了一口气。

    廖书记又说:“但是我还是要批评你,婷婷现在成了孤儿,我们都有帮助她照顾她的义务,更别说你们还是夫妻一场了。不想复婚跟人家讲明,别吊着人家。”

    关昊苦笑不得,叫苦不迭,他说道:“是,您说的是有这么回事,老首长的确希望我们复婚,第一次是她出国老首长知道后,把我叫去了,那时候据说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他希望我能继续照顾他的女儿,他正在为女儿不声不响的去了美国而伤心,我不可能断然拒绝他。想着她罗婷正在美国和初恋情人享受幸福时光,怎么可能要跟我复婚?就每天断然拒绝老首长的请求。第二次是在他弥留之际,我是不可能面对一个即将离去的父亲说出‘不’字的,不但我做不到,您也做不到。噢,没反对就叫答应了吗?换做谁都不会这么弱智的这样认为。”

    “别管是弱智还是高智,你肯定给人家留下希望了,人家这样想一点都不过分。”廖忠诚见他还想争辩,就说:“好了,这个问题就说到这儿。你自己的事处理好就是了。你不说一踩油门就到了吗,怎么两踩三踩都不到呀?”

    关昊没接他的话题,他郑重地说道:“廖书记,我今天也借这个机会向组织表个态,我不会复婚的,我记得这个党章里没有硬性规定吧。”

    廖书记忽然对他这个问题来了兴致,就说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新欢了?”

    关昊严肃地说道:“廖书记同志,我现在是单身,有什么很正常。即便没有我也不会复婚。您该知道姜子牙被迫休妻后‘覆水难收’的典故吧?”

    廖忠诚脸一沉说道:“我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

    是啊,只要是个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很难接受罗婷这样的前妻,更何况品貌双全的关昊了。但是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是永远都不可能对关昊说的。说实在的,他以前对罗婷的印象很好,不知为什么这次来家里找他,让他也心生反感。凭罗荣对她的教育,她怎么也不可能做出阻止关昊升迁的事的,而且还抬出死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