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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笑了,说道:“先说清楚,你没有跟在我后面讨饭吃,你是在跟市场讨饭吃,你当时是看中了三源这块风水宝地,是看中了三源的姑娘,才投资三源的,如果没有前两项,我就是给你作揖,你恐怕也不会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的。所以,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吴冠奇急赤白脸地说道:“我说,你干嘛说得这么血淋淋的?你难道否认我有很大程度是冲着你投资的事实吗?是因为我觉得你能把三源变好,变成有希望的地方,我才来投资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呵呵,这个,我不否认,我不否认我彭长宜的魅力。”
“就是,这是事实,你当然不能否认,你也否认不了。”吴冠奇理直气壮地说道。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冠奇说:“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只能惹不起躲得起,我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呀,尽管三源是风水宝地,但眼下已经有点不适合我了,我也在想着开辟第二战场。”
彭长宜忽然问道:“你的路桥工程最近怎么样?”
吴冠奇说:“我这几年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三源了,那一块是老业务,前年晋升一级企业资质后,业务量翻了一番,后来我精力不够,就把公司改成了股份制,很少过问具体业务上的事,最近接了国家一个重点的援外工程,总体来说,还不错,所以,我想从三源抽出一部分精力,多关注一下这块工作。”
彭长宜说:“我告诉你,申奥成功,给我们带来最直接的利益就的地产将被拉动,我感觉,你赶紧先掘几桶金,快速积累财富,最后金盆洗手。”
吴冠奇说:“为什么还要金盆洗手?”
彭长宜说:“因为快速兴起的行业,都会让大部分人看到商机,这个时候往往会出现一窝蜂的现象,这个时候,提早进入的人就要考虑撤出了,因为会有乱象出现,一旦乱象出现,国家就会有一些管控措施出台,所以,不能打持久牌,就是我说的道理。”
吴冠奇说:“你说得有道理,但却是典型的投机行为,一旦进入,想撤出就不容易了。”
彭长宜说:“不投机你还想把房地产做成百年老字号啊?有可能吗?你掘得几桶金后,可以转型。再有,如果你不太贪婪,想撤出任何一个行业都是有可能的,只要脑袋里时刻有这种危机意识,没有撤不出的行业,就看你怎么运作了,还要看你是怎么布局。对你这样的中小户来说,有句话最适合,船小好掉头,别贪得无厌就行。”
“废话,谁跟挣钱有仇?”吴冠奇白了他一眼。
彭长宜说:“但往往开始贪婪的时候,就是灭亡的开始。”
吴冠奇说:“你什么时候对经济也开始有研究了?”
彭长宜说:“废话,别忘了,我现在是党校学员,党校每周都会有部长报告,而且还会有经济专家来讲课,我是听专家这样讲的,另外,我个人对经济也感兴趣。”
吴冠奇说:“其实你说的我也关注到了,但如果投资地产,三源这个地方不行,亢州可以。”
彭长宜看着吴冠奇问道:“你是不是动心了?对朱国庆的那个投标会?”
吴冠奇笑了,说道:“我不会去,兴许我就是陪标的,再说,你不在亢州了,我就更不会去了,而且我已经回了他了。”
“我在哪儿你就去啊?你刚才还说不跟在官人后面讨饭吃了。”
“呵呵,没办法,谁让你们是游戏规则的设定者。”
彭长宜说:“你这样说话本身就有失偏颇,什么叫我们是游戏规则的设定者?你这样认识问题,就决定了你一辈子都要跟在官员屁股后面讨饭吃。我感觉吴冠奇不该是这样的人。再有,我们不是规则的设定者,市场才是,一切有悖市场规则的游戏,最后都是游戏了自己。”
“唉,党校学员的水平就是高,处处知道维护党的形象。”
“废话,我对着党旗宣过誓的。”
“我也是,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是红色的心,我也是。”
彭长宜收住笑,说道:“不如这样,你去别处发展去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我前些日子去看了看,真的不错,你不是说不搞地产生意只做旅游地产生意吗?”
吴冠奇说:“我那是跟老朱说的,我跟你说就是什么挣钱做什么。”
彭长宜笑了,说道:“阆诸的阳新,要开发搞旅游,那里也有一个水面,不过不大,是一条河流……”
他没说完,就被吴冠奇打断了,说道:“又是不毛之地,我再也不干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耐心点,别表现得比谁都聪明似的,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自以为是。”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彭长宜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以考察阳新这个旅游地产项目,跟阆诸的市长江帆接触一下,兴许他手里就会有甜枣给你留着呢,他那里离首都经济圈近,好歹是二线城市,你会发展更快些,你现在就是在三源鼓捣出花儿来,三源也只是一年闲半年,真正的旅游旺季没有多长时间。所以我劝你,收缩三源的拳头,瞧准了打出去,抓住这几年大好时机,狠狠赚上一笔,然后金盆洗手。”
“又要金盆洗手?”
彭长宜认真地说:“是的,因为专家预测,最近几年,地产业兴起乱象万千,这几年准入门槛会低些,浑水摸鱼还是没有问题的,以后肯定会要规范,千万记住我的话,在高峰的时候收手,你保准稳赚不赔。只要你时刻记住收手,就没有问题。”
吴冠奇看着他,琢磨了半天,说道:“我对你说的还是有点云山雾罩。”
“哈哈。你天天往首都跑,还参加什么沙龙聚会,你就一点窍都没开?”
吴冠奇说:“不瞒你说,三源我已经在收缩投资了,我也的确瞄准了未来的房地产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说的收手是什么意思?”
彭长宜说:“我告你说,我先天就对这些有敏感,所以,你以后想怎么做,勤跟我汇报着点,到时我再告诉你,保证让你能拔出脚来。但是,如果你现在让我给你解释得一清二楚我做不到,即便做到了,你也很难跟我产生共鸣,因为你是商人,是贪得无厌的商人。”
吴冠奇说:“有你我就好不着,现在我都不是奸商了,而变成贪得无厌。好,你当我的经济顾问得了。”
彭长宜说道:“你害我?想让组织把我清除出队伍?”
吴冠奇还要说什么,彭长宜打住,说道:“好了,现在讨论这些没有什么实际价值,赶紧给弄碗粥喝吧,吃完我们好赶路,我的胃刚才在医院被药水洗空了,来你这又喝了半天茶水,现在肠爷和肚爷开始打仗了。”
吴冠奇说:“你还真要走啊,天已经黑了。”
彭长宜说:“老顾开夜车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客走主人安。”
吴冠奇说:“主人有什么不安的,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不让他们打扰咱们,你看,他们不是没来打扰吗?所以,现在的主,只有我一人。”
彭长宜说:“你也一样,一会你还要去接他们娘仨个吧。”
吴冠奇说:“你这人,太不地道了,我是特意撇下他们娘仨跑回来的,你又要走?真没劲。”
彭长宜说:“请注意,我没说马上要走,我说吃完饭再走,现在饿了,快点给我们准备饭,我明天还得送我女儿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