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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都是邪不压正,邪者即便是侥幸赢了一局也只是暂时的,正义最终会将他们击垮。李耀祖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以为只要给足好处就会有人为他拼命,他就能取得自己要不起的东西,结果呢,他输了,确切的是说他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宫中的一番厮杀后,可谓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看着眼前的惨状,李耀祖仰天长叹,不甘心,不接受这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处心积虑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而皇上的一句邪不压正让他彻底泄了气,他苦笑着摇摇头,“败了,败了,但是老夫不服,老夫做皇上怎么就不行?为什么你南宫家就能执掌天下?而我,鞠躬尽瘁为天下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不服?李耀祖,你还敢腆着脸说你为天下鞠躬尽瘁?你脸红吗?”南宫泽一脸的蔑视,“不能否认,在先皇在的时候,你的确是位忠于君主,心系百姓的臣子,可是现在呢?随着你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你也变得越来越贪心,你利用你手中的权利盘剥百姓,清除异己,对皇上阳奉阴违,皇兄念你是两朝老臣,不愿痛下杀手,只希望你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没想到你却把皇兄的一片好心当成是畏惧于你,进而让你生出觊觎帝位的狼子野心,李耀祖,亏你生于书香世家,枉你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之书,你却忘了何为礼义廉耻,忠君爱民……”
“够了!”李耀祖咆哮着,“如果不是你们逼的紧,老夫何至于举兵谋反?老夫辅佐两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只不过是拿点辛苦钱用来颐养天年,你们却想治我于死地!凭什么!我清除异己?老夫为何如此?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不杀了他们难道留着他们来弹劾老夫?不杀了他们难道任由他们将老夫拉下去好取而代之?老夫不会坐以待毙,与其等死不如奋起反击!老夫就是要告诉你们,老夫不是吃素的!”
“可惜,你把事闹得这么大,到头来你还是个吃素的!”
“谁?是谁敢取笑老夫!”李耀祖杀红了眼似的在人群中搜索,他要找出取笑他的人然后将他撕的粉碎。
麦穗儿冷笑着走出来,眼神中充满了奚落与嘲笑,“李耀祖,你这么快就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
“你个叛徒!内奸,吃里扒外!”
“嗯,李耀祖你现在怎么像个泼妇一样,只会骂了。我叛徒?我内奸?我何时真心为你谋划过任何一件事?与其说我是叛徒内奸不如说我是你的仇人好!”
“仇人?哈哈,我倒忘了,你是麦鸿儒生的那个小贱种的相好的……”
“不许你提我父亲的名字,你不配说起他!”
“你父亲?”李耀祖迷惑了,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麦穗儿,“你父亲?你是……”
“没想到吧!李耀祖,不错,我就是那个小贱种,时隔六年,我来向你索命了,还我父亲,母亲,还有我麦氏满门的命来!”麦穗儿眼里喷着火,慢慢的解开发髻,乌黑的秀发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你不是田洛秋,你是那个小贱种,你是小……”
“没错,我是麦穗儿,没想到吧,六年前的夜里还有我这么个漏网之鱼,后悔吗?没有杀干净,否则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你,你怎么会没死?不不不,杜先生跟我说麦府上下没有活口,他不会骗我的,他不敢骗老夫的,你不可能还活着,不,不,你不是人,你是地狱归来的鬼魂……”
“没错,我是地狱归来的鬼魂,是来向你索命的,李耀祖,我要你为我麦府上上下下冤死的人偿命!”
面对着怒不可遏,目喷复仇之焰的麦穗儿,李耀祖慌了,他不由自主的战栗着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很快便一脚迈空而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来不及惨叫,李耀祖便被摔了七荤八素,等他颤颤巍巍使劲全身力气爬起来的时候,他的官帽跌落地上,束的一丝不乱的发髻也散开了,他像一个鬼一样爬起来,胆怯的看着眼前的敌人,仇人,还有曾经发誓要效忠自己的所谓的亲信,他绝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宝座是我的,是我李耀祖的,这天下也是我李耀祖的……”
“还在这做春秋大梦,李耀祖你醒醒吧,是你的贪心野心,你心中无休无止的欲望一步步引领你走向深渊,如今跌倒了,梦也该醒了,梦醒了你的死期也该到了!”
‘死’字像利刃一般狠狠的扎在了李耀祖的心上,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疯狂的摆着手,“不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两朝老臣,我有功于社稷,即便是我有过错也应该功过相抵了。”
“李耀祖,你还在以功臣自居?”皇上无奈的摇摇头,“李耀祖,你是难道不清楚你的罪行吗?你觉得你曾经的功绩能抵消你犯下的种种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老夫,不,老臣,老臣……”
“你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是吧?”
“老臣……”李耀祖抬起头,眼神中满满的哀求,他不敢直视皇上,也不敢看南宫泽,可他不经意看到麦穗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他为之一振,他紧走几步,扑通一下跪倒在麦穗儿的脚下,“田公子,不,麦大小姐,是我不对,我不是人,我不该杀了令尊,你找我报仇是应该的,可是,可是请你看在小女芳儿的面上饶了我,我知道你很快就是王妃了,你又为皇上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想只要你开口求皇上,皇上会答应的……”
“你还有脸提芳儿?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虎毒还不食子,可你呢,你为了你所谓的大计而狠心将芳儿推向火坑,你对得起父亲这个称呼吗?你对的起芳儿的母亲吗?如今你还想借着芳儿让自己得以苟延残喘,你还真会算计,可惜,我不会为你求情,即便是我求情皇上也不会答应我,因为,他不仅要给我麦氏满门一个交代,而且还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我,麦府,也只是天下中的一颗小小的尘埃,皇上不可能为了我一粒微尘而放弃天下,你懂吗?”
“我,我,皇,皇上,老臣……”
南宫润已经不愿再听到李耀祖的只言片语,他转过身,痛心的闭上双眼,无力的摆摆手,“虎将军,将他们收监等候审讯。”
“皇上……”李耀祖绝望的发出一声嘶吼。
随着李耀祖瘫在地上,展俊也从错愕中惊醒,他没想到自己训练的禁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应该是他手下那一部分心术不正的禁军不堪一击,他没想到战斗才刚刚打响便匆匆的结束,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没来得及回去看一下自己心爱的妻子便要被关进大牢之中,他更不愿意想的是,他还来不及给展家绵延后嗣就要人头落地了……
想到这一切,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像个婆娘一样滚在地上,边哭边骂:“李耀祖,你这个混蛋,都是你,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要命丧黄泉,李耀祖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老子了,老子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哎呀,我冤枉啊,我上了李耀祖的当,皇上,你听臣解释,皇上,饶臣一命吧,臣才刚刚大婚就要人头落地了,臣的娇妻就成寡妇了,皇上,饶了我一命吧,****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男人惦记,我要是死了,她会给我戴绿帽子的……”
杜义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一直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在李耀祖准备进宫之前他就给自己找好了新得住处,一个及其偏僻的地方。为什么准备这样一个地方,完全是为了逃命用的,他知道,一旦谋反失败,皇上就会派兵将整个李府严密的封闭起来,到时候他想逃都逃不出去了,所谓狡兔三窟,他已经把自己的退路准备好了,但是他也是心存侥幸的,他也盼着李耀祖的胜利,在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荣华富贵后,在李耀祖还没对他动了杀心之前逃之夭夭,所以,他又派了一名自己的亲信严密监视着皇宫的一举一动,时时向自己报告消息。
焦急等待的杜义迟迟等不到丝毫的好消息却等来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噩耗!他的亲信急匆匆的冲进来,“杜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吗?”杜义一把抓住亲信的衣领问道。
“常胜军包围了皇宫……”
“什么?常胜军?虎将军带领常胜军前来勤王了……”杜义失魂落魄的松了手,“那,那李大人他……”
“应该,应该……”
“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问的好,怎么办?能逃就逃吧,迟了连命都保不住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吧,可是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天下之大,岂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那你还回李府吗?”
“回去干嘛?自寻死路吗?如果不出所料,现在的李府已经被重重包围了,我若回去,还出的来吗?”
“好,杜先生,小的听你的,你去哪我去哪!”
杜义没再说话,回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递给了亲信,“走!”
“往哪走?”房门刚刚被打开,一个黑应便堵在了门前,恶狠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