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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想去九王府一趟,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在李府还是出了李府,他的背后总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然而,厨娘无心说起的事他必须要向南宫泽确认一下,他知道,李耀祖是个自恃清高的人,对他无用的人是不会结交的,所以,必须弄清了那个武将是谁,才能针对李耀祖的行为做下一步的部署。
思前想后,洛秋决定冒险出去一趟,但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出去是个问题。洛秋在房里转了几个圈,透过窗户,目光落在了李府的小径上,那条小径一端通往杜义居住的小院,一端通向芳儿的闺房,一想到芳儿,洛秋决定利用一下她。
洛秋打定主意,走出房间并掩上房门,大步流星的向芳儿的住处走去。
自从洛秋搬进李府,杜义的眼睛就没闲着,他先是看到洛秋去了芳儿那待了几盏茶的功夫又折了回来,这会又往芳儿那走去。杜义对于洛秋的去而复返心中有了猜测,他认为洛秋是对芳儿有意,所以才会屡次出入芳儿的住处。
“好啊好啊……”杜义满意的喃喃自语,“只要你对芳儿有意,芳儿又是大人的亲生女儿,那么你和大人早晚会成一家人,有芳儿那一面,不怕你不真心效忠大人。”
芳儿还在懊悔刚刚自己对洛秋的态度冷淡,这会正满心焦急的站在门口往洛秋的住处看,她想去向洛秋解释一下,可是怕自己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正在纠结的时候会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了洛秋的身影,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朝她的住处走过来。
芳儿唯恐自己看花了眼,连忙招呼厨娘过来。厨娘伏身收拾着桌上的茶壶茶碗,听芳儿唤她,也顾不得收拾了,几步走了过来,“咋了,出啥事了?”
“你看,那是不是田公子?”
厨娘顺着芳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两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缝,“呵呵,是田公子,没错的,他啊肯定是担心你,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瞧瞧你,你别杵在这了,快去迎迎啊。”
厨娘顺手一推芳儿,“还傻愣在这,你要是像刚才一样的态度,多好的男人也得让你吓跑了,有点笑模样好不好?”
“啊……我……”芳儿被厨娘说的有些害羞,但还是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迎了上去。
“田公子……”
“芳儿姑娘,洛秋又来打搅了。”洛秋迎上芳儿,轻施一礼。
“没有,有什么可打搅的,左右我也是闲的无聊,能与公子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洛秋可不是来找姑娘说话的……”
“嗯?”本来还笑意盈盈的芳儿在听到洛秋的话后,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洛秋知道芳儿误会了,连忙补充道:“是这样的,我匆忙搬进李府,发现还有些经常用的东西没准备好,又不好意思劳烦府里的人,想亲自去买,但我是个大男人,哪会买东西,所以想请芳儿姑娘陪我去,帮忙挑挑选选,不知芳儿可否受累陪我走一趟?”
这是多么难得的独处的机会,芳儿心中一千一万个答应,所以顾不得害羞冲口而出,“我愿意,愿意陪田公子出去。”
“那真是太好了,好在现在还不算晚,集市离此也不远,在晚饭前肯定能赶回来。”
“那咱们这就走吧……”芳儿有些迫不及待了,甚至都忘记跟厨娘说一声,好在厨娘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她很是赞成芳儿的做法,所以根本没想阻拦。
就在二人走出不远,厨娘慌慌张张的追了上来,“等会,等会,芳儿,你可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出门,老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我看你还是先跟老爷知会一声吧,李府规矩大,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芳儿也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确实很鲁莽,本来她住进李府就平白惹了很多的闲言碎语,如今又跟一个男人出府,恐怕会更让人说三道四,她倒不是怕李耀祖,她怕的是李娇儿那条毒舌还有李宝儿那张臭嘴。
洛秋眉头微蹙,连声道歉,“该死,洛秋冒失了,芳儿姑娘莫怪,厨娘莫怪……”
厨娘摆摆手,“田公子请原谅,我也是老糊涂了,完全忘记了咱们这是身处李府,不是自己家的小院,府上人多舌头长,我们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经不起那些个脏舌头说三道四,要是老爷同意芳儿陪你出去就没人在后面嚼舌头,要是老爷不同意的话……”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洛秋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着急的很,但他又不能让人在芳儿身后说三道四,心里暗暗责骂自己,“真是该死,我如今怎么变成了一个只会利用人的奸险小人,难道为了报仇就可以不择手段,难道就可以利用一个纯真善良的姑娘?罢了罢了,再想别的办法吧,总能找到出府的机会……”
芳儿一听要去征求李耀祖的同意,立刻变得犹豫起来,她其实很怕跟她爹说话,因为每次见到他,她都会想起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的娘,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恨,但血浓于水,那份与生俱来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所以就有既恨又亲的感觉,这种感觉搁在心里很不舒服,平时见不到也就罢了,可一旦见到,这种感觉就如泉涌般喷发出来。
厨娘怎会不知道芳儿的心思,她心中也犯了难,一方面希望芳儿随洛秋出府,一方面又怕铺天盖地的闲话,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她猛然想起了杜义。
厨娘一拍巴掌,“嗐,你瞧我这糊涂的脑子,你们可以去找杜先生说说,他同意的话老爷也就同意了。”
“那我这就去找杜先生!”芳儿想起杜先生对她的态度,觉得去求杜先生是个很好的捷径,在厨娘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的向杜义的小院走去。
洛秋感激的冲着厨娘点点头,扭身追了上去。厨娘看着逐渐并排走的两个人,越看越觉得两个人就连背影都是那么的相配,不禁啧啧称赞道:“哎呀,真是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
杜义在院中看着洛秋的一举一动,见他在院门口和芳儿说了几句话后,两人脚步匆匆的向自己的小院走过来。杜义忙缩头躲回房中。
杜义的一举一动怎会逃出洛秋的眼睛,洛秋心里冷笑一声,“哼,老狐狸,越掩饰越是露出狐狸尾巴!”
杜义故作淡定的喝着茶,果然不多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放下茶杯打开了门,一脸诧异的说道:“原来是你们啊,我当是大人呢,来,屋里坐,我刚沏好的茶,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
芳儿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说道:“杜先生,我们,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是芳儿有件事要求杜先生。”
“干嘛这么客气,什么求不求的,有吩咐但说无妨,杜某一定尽力相帮。”
芳儿刚想张嘴,可是却被洛秋抢了先,洛秋拱手道:“杜先生,在下有些日常用品没有准备齐全,所以想去集市上买一些,可是我是个大男人,粗心大意的,难免会漏买个一样两样的,所以就想请芳儿姑娘陪我去,女孩子总是心细,有她在身边也好时常提醒我一下,也省的我再跑一趟,芳儿也是客居于此,李府规矩大,贸贸然跟我出去传出去怕对她不利,想去征求一下李大人的同意,可大人贵人事忙,唯恐打搅了他,想来想去只能来拜托杜先生一下,能不能杜先生代为请示一下李大人,不过,眼看天色晚了下来,洛秋还想在晚饭前赶回来,要是等杜先生请示了大人后再出门恐怕就不能在天黑前赶回来了,所以,能不能先斩后奏……”
杜义算是听明白了,看着芳儿一双期盼的眼睛,他明白芳儿是多么珍惜这次和洛秋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也很是满意自己在洛秋心中的地位,于是想都没想的点点头,“我当时什么事呢,芳儿虽然客居李府,但她跟在下一样是自由之身,之所以不让她外出就是怕万一出点什么事而无法向她的亲人交代,既然有田公子相陪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以田公子的身手绝对能护芳儿的周全,去吧去吧,剩下的事就由我跟大人说,不必担心,大人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芳儿松了一口气,感激的向杜先生微施一礼,“多谢杜先生,那芳儿去了,伯父那就劳烦杜先生了。”
“客气了,客气了,对了,芳儿自从进了李府就没出去过,不如趁这个机会在外面好好逛逛,不用急的赶回来。”
洛秋赶时间,没那么多的空跟杜义客套,只是轻轻一点头就先走一步,芳儿随后紧跟,在杜义的目送下往前院走去。
两人消失在杜义的视线中,杜义这才收起一脸的笑容,关上门慢步走回椅子前坐了下来,“田洛秋真的失去买东西吗?他会不会借外出的机会做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怕引起怀疑所以才带着芳儿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