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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祖一愣,看清南宫泽的脸时,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跪地施礼,“老臣不知九王爷大驾光临,未能出府迎接,还望王爷恕罪。”
“罢了,李大人请起。李大人的门槛高,连个看门的都耀武扬威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传言罢了……”南宫泽丢下这句话,阴沉着脸走进前厅。
李耀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着一群吓傻的家丁仆人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两对抽嘴巴子!”
家丁们面面相觑,慢慢抬起手,不痛不痒的往对方的脸上抽了起来。
“使劲抽,让王爷和老爷我听到响声!”
家丁们不敢偷奸摸滑,闭着眼睛狠狠的打了下去。
“李大人,教训奴才不用当着本王的面,把掌声聒噪的很,让他们一边打去,本王还有话和李大人说。”
“还不快滚一边打去!”李耀祖喝道。
家丁们应着,找了个离前厅远的地方继续抽嘴巴子。
李耀祖和杜义疾步走进前厅,躬身站在南宫泽面前,“王爷,是老臣管教下人无方,还请王爷……”
南宫泽不屑的摆摆手,“罢了罢了,李大人不必自责,坐。”
李耀祖依言在一旁坐了下来。南宫泽扫了一眼杜义,“这位是?生面孔,李大人的亲戚?”
“噢……”李耀祖欠了欠身答道:“这位是杜义杜先生,是老臣的门客,跟随老臣很多年了。”
“草民参见王爷。”杜义赶忙与南宫泽见礼。
南宫泽微微点点头,接过仆人端上来的茶,轻酌一口,悠闲的打量起李府前厅的陈设,弄得李耀祖一时不知南宫泽此番前来到底意欲何为,又不好开口问,只能随着南宫泽的眼神在这前厅打量起来。
田洛秋冷眼看着李耀祖与杜义,低头思索了一下,蒙的抬起头,像是想起来什么,心里暗暗说道:“原来是他们!这个杜义不就是那天在妓院的人吗,是谁买凶杀他?”
李耀祖感觉有人在看他,扭头一看,田洛秋的目光正好跟他撞上,那种犀利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竟让李耀祖浑身不自在,脊背还有些发凉。
他极力掩饰着这种不自在,开口说道:“王爷,这位公子是?”
南宫泽回过头,见李耀祖正盯着田洛秋,他微微一下介绍道:“这位是本王新交的朋友,田洛秋,田公子。”
田洛秋一脸非常荣幸的样子起身拱手施礼,“田洛秋见过李大人。”
“哦,原来是王爷的朋友啊,幸会幸会,请坐请坐。”
“王爷,不知你光临敝府所谓何事?”
“小事一桩。”南宫泽试探的问道:“李大人,不知道你是否听闻前些日子在裕隆客栈发生的人命案?”
李耀祖心中一惊,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杜义,杜义也正看向自己,眼神里分明在说,“他怎么知道?”
李耀祖眼珠一转,笑道:“王爷真是消息灵通啊,这种小案子都能惹得王爷挂心。”
“小案子?哼,人命案也能说是小案子?李大人,看来你对人命真是看的如草芥一般。”
“王爷误会了,老臣是说,这种人命案通常有崔大人处理,王爷怎么对这事如此上心?”
南宫泽知道李耀祖得这么问,心里冷笑却流露出关切的样子,“李大人,本来这件事本王可以不管不问,但是,这关系着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的名声,你说本王怎能不管不问?”
“哦,这么严重?不知王爷说的那位大臣是谁?”
“李大人,你这样根本王绕圈子可是对你不利啊!”
“王爷的意思是……难道说,和这个案子有牵扯的是老臣?”
南宫泽看着李耀祖脸上露着一脸的无辜,不由得冷笑一声,“嗤,李大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要不是有证据何来贵府呢,本王是想,如果此事真的与李大人有牵扯,说清楚了,也好还李大人一个清白不是?”
“这,这,这让老臣如何说,怎么说啊,客栈的命案怎么会和老臣扯上关系,这,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老臣,能使出这种卑劣手段的人,可见其居心叵测,这要是让老臣知道是谁陷害老臣,老臣一定……”
南宫泽缓步走到李耀祖身前,李耀祖慌忙想起身,却让南宫泽一把按住,弯下腰,贴在李耀祖的耳朵边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李大人,你要是忘了,那本王就提醒你一句,跟死者一起的姑娘去哪了?贵府的人为何持着腰牌将那姑娘接上小轿?”
南宫泽的话句句敲在了李耀祖的心里,李耀祖脑子飞快的转着,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南宫泽亲自去崔崇文那里求证的。李耀祖想到这,反而镇定下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泽就站在李耀祖面前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他突然发笑,到让南宫泽有些诧异,不由得锁上眉头,若有所思的回到座位上,直视着李耀祖,听他有何话说。
李耀祖收起笑声,站起身,躬身道:“王爷,劳你关心,这事确实与老臣有关联,但是人不是老臣杀的!”
“呵呵,至于人是不是你杀的,有崔大人调查,本王只想听听,你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李耀祖微微一下,接着脸上有了些悲伤的味道,他语气沉重的说道:”王爷,客栈死的人是我远方亲戚,叫李庆明,他此番进京是来投奔老臣的,本来老臣派人去接他们,谁知道府中的下人到了才知道李庆明已经被人害死,只剩他的女儿,下人不敢空轿而回,只能接上老臣的侄女回来。”
南宫泽听着李耀祖的说法,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疑惑的看着李耀祖,李耀祖并不逃避南宫泽的目光,一脸镇定的看着南宫泽。
“侄女?”田洛秋暗自说道,嘴角露出了冷笑。
“那本王一开始问你,你为何不说?”
“唉……”李耀祖叹了口气,“这让老臣怎么说,虽然人不是老臣杀的,那姑娘确实是老臣派人接走的,老臣是这样想的,我那侄女受了惊吓,如果老是有人来问东问西的,老臣怕那姑娘承受不了,就想着过段时间,等我那侄女好点了,再亲自带他去崔大人那里把事情都说明白。”
南宫泽细细琢磨着李耀祖的话,似乎他的说法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如果贸贸然硬是将他牵扯进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权衡着利弊,决定先暂时相信李耀祖的说法。
“哈哈,原来事情会这个样子,害得本王白白替李大人担心半天。”
“多谢王爷关心,老臣感激不尽!”李耀祖表面上一脸感激的样子跪倒在地,心里却恨的牙根痒痒。
“李大人不必多礼,这是在你府上,随意点。”南宫泽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本王来到贵府,就顺便见一下你的侄女如何?”
李耀祖愣了愣,站起身来,他知道南宫泽的用意,不过是想求证一下自己的说法,他回身向杜义递了个眼色,杜义会意的转身出去。
“王爷,稍等,杜先生去请我那侄女去了。”
南宫泽来府上的消息很快传到李黄氏的耳朵里,此刻她们娘俩正站在窗外透过窗缝往里瞧,李娇儿一脸兴奋的样子低声说:“娘,看,坐在首座的那个就是九王爷,是不是很英俊潇洒,配女儿应该是配得上吧。”
“嗯……”李母点点头,“的确是风流倜傥,配我的宝贝女儿还是不错的。”
杜义开门走出来,李娇儿赶忙直起身来问道:“杜先生,是不是王爷让我,让我和我娘进去?”
杜义摇摇头,“大小姐,老爷让芳儿姑娘来拜见王爷!”
“什么!”李娇儿的脸都绿了,“什么意思?我爹竟然让那个乡下丫头见王爷,他脑子是不是坏了,自己女儿不让进,到让那个贱人见王爷,不行,我得找我爹理论理论!”
“大小姐……”杜义一把拉住李娇儿,“大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爷让芳儿姑娘见王爷是有事要问,你现在进去会惹恼大人的,也会,也会让王爷对你,对你的鲁莽冒失感到反感。”
“我……”李娇儿还想说什么,却让身边的李母制止住。
李黄氏拉着李娇儿说道:“乖女儿,听话,别这个时候进去惹你爹生气,反正王爷一时半会走不了,总有见面的机会,那个乡下丫头就算是见了王爷又怎样,难道王爷会看上她?”
李娇儿不说话了,愤愤的咬着牙骂道:“哼,那个贱人要是敢对王爷使狐媚子,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不多时,芳儿在杜义的带领下来到前厅,李娇儿看着一直低着头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芳儿,心里那个恨,眼转一转,计上心来,她不露声色的伸出一只脚,芳儿一时不察,顷刻被绊倒,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芳儿惊叫了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一只手接住了她。芳儿感激的抬起头来一看,田洛秋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芳儿赶忙低声道谢,田洛秋微笑的说道:“姑娘,以后走路小心点,尽量躲开脚底下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臭猪脚!”
芳儿始终不敢睁眼看田洛秋,一是觉得一个姑娘家直盯着一个男人看会显得很轻浮,再则,就是那么无意中看到的一眼已经让她心跳不已,如果再看下去,恐怕脸上的红晕会暴露无遗。
田洛秋的话让李娇儿恼羞不已,她气呼呼的问道:“你说谁是臭猪脚?”
“嗤……”田洛秋冷笑一声,“在下只是随便说说,李大小姐这么急,难道刚才绊倒这位姑娘的是你李大小姐?唉,干嘛这么着急承认呢……”
“你,你给我站住!”李娇儿见田洛秋冷嘲热讽的说自己,气的火冒三丈,喝住要离开的田洛秋。
田洛秋嘲弄的转身看着李娇儿,李娇儿看清田洛秋的脸的时候大吃一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