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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的靠着。
从昨天夜里开始,就没有吃饭,再加上本身刚刚发病了没多久。
这会儿她浑身难受的厉害。
外面又在下雨,她干脆不动弹了,就坐在这个树洞里,等着雨停了,再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眯着眼睛,凑到洞口边缘,透过树荫看看那一小片天空。
阴沉极了。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雨停了。
“星羽——”
突然,男人的声音宛如惊雷炸响。
沈星羽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外面。
她好像,听见了唐靳禹的声音。
不……不可能吧。
唐靳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她耳朵摔坏了?居然开始幻听了?还是说她的脑子出被摔坏了,竟然开始臆想唐靳禹从国内来到她的身边。
揉了揉额角,拍了拍脸蛋。
不能想,不能想,。
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将那个男人抛诸脑后了么?
揉了揉脸,沈星羽睁着有些酸涩的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洞外面的雨幕,淅沥沥,哗啦啦,一如她的心情,淋漓不堪,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山林。
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的感觉。
就好像那尘世的喧嚣,一下子离她远去了。
她甚至有种想要在这里盖一间茅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了。
双手抱着胸,脸颊轻轻的贴在膝盖上面,周围传来风吹树林的声音,哗啦啦的,她的心情也愈发的平静。
“咕——”
突然,一声尴尬的响声在树洞中响起。
沈星羽捂住肚子,低头诧异的看着它,刚刚似乎……是它在响。
难道她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么?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呢?
揉了揉肚子。
又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雨依旧在下着,却比之前的大雨好了许多,再加上树叶的阻隔,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淅沥沥的小雨。
她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走出了树洞。
不过却还是将外套挂在了树洞外面的枝丫上面。
她的外套的颜色比较跳跃,在这个树林中,绝对是一个鲜明的标志。
她要是还想回到这个树洞,肯定是要做一个标记的,没有什么比这件衣服更适合的了。
挂好了衣服,搓了搓冰凉的手臂。
还是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风雨之中。
嗯,不要走太远,如果实在没有吃的话,就回树洞,等雨停了再出去找吃的去。
唐靳禹艰难的跋涉在树林中。
这边似乎从来没有人来开垦过,所以地面上的灌木丛有些多,好在他穿了裤子,在他的腿上刮了虽然有些疼,却也没有和他的肌肤直接接触,并没有出血什么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除了过一会儿嚎一嗓子喊沈星羽的名字之外。
他都咬着牙,一声不吭的保存体力。
他最近身体差了许多,若不是心里有一股气在,他也会坚持不下去的。
但是莫名的,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沈星羽肯定就在这片树林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直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就在他快要力竭的时候。
突然!
远处一片红色在风中摇曳着。
他猛地僵住了身子,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就这么蹒跚的往那个红色的方向跑去。
明明在这一片树林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件红色的衣服,是极其恐怖的事情,可偏偏,唐靳禹只觉得喜出望外。
他快步走到那红色的衣服旁边。
手指颤抖的将衣服从树杈上取了下来。
这是一件,布料考究,造型别致的女士外套。
肯定是星羽的,肯定是星羽的……
一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来,唐靳禹将这件湿漉漉的衣服抱在怀里,泪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终于,找到你了……
星羽……
唐靳禹心情好半天才平复了下来,这才又闲情逸致的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
因为外面下雨的原因,任岳伦的搜救队也只是下来找了一圈,就上去了,意思好像是说,这里面没有人。
直到唐靳禹的目光看到那个树洞,还有树洞外面的那堆树枝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说没有人了,原来沈星羽一直都躲在这个树洞里,还十分聪明的用树枝挡住了洞口。
在这个满是树木的树林里,谁又能发觉这么个小小的树洞呢?
唐靳禹蹲下来,将头探进树洞里。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他不由得脸色微微发青,心中不由得满是心疼。
难道沈星羽之前都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躲避的么?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更加的心疼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将那红色的外套重新挂回了树枝上面。
既然沈星羽要靠这个寻找回来的路,那么他也就不能将她的标志给浓眉了,省的她回来都找不到路。
他双手环胸,被靠着树干,等待着沈星羽。
身上的衣服早就因为下雨而湿漉漉的了。
山林中的风一吹。
顿时从心底里感觉出寒意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阿欠——”
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抬眼看了眼天空,丝毫看不见太阳,唯独让他有些安慰的是,雨水终于停了。
山林之中也从刚刚的憋闷,变得清爽了许多。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好在手机是特制防水的,而且还有信号。
他连忙给乔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之后,便开始张罗着看能不能燃一个火堆,哪怕没有明火,有烟雾也好,到时候给直升机一个标志,那样也省的乔蛰像没头的苍蝇似得到处乱转。
唐靳禹的脑袋一旦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其实特别的睿智。
所以没一会儿,他就将一些没被雨水淋到的树叶从那些烂枯叶下面找了出来。
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
香烟已经湿透了没用了,但是打火机不是电打火机,还是可以用的。
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火堆。
他捡了一些湿掉树枝架起来不让火灭了,可惜树枝太湿了,没有办法燃起明火,干脆的就开始冒烟了
顿时,树林里开始冒烟。
沈星羽没有找到吃的,只看见树上生出一些野生的木耳,还有蘑菇。
但是她不知道哪些蘑菇能吃,哪些蘑菇不能吃,再加上又没有火,这些东西就算采回去了,也没办法吃到肚子里。
她不由得有些泄气。
“咦?”沈星羽的脚步猛地一顿。
她怎么感觉闻到了烟雾的味道了。
不会吧。
这树林里怎么会有烟雾的味道。
难道说,树林着火?
沈星羽眉色一凝,顿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树林着火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还记得几十年前,华国境内西北部有一片原始森林着火了,最后连续燃烧了小半年才彻底的扑灭了火种,损失不可谓不重。
她脚下生风,当下也没心情去管肚子饿不饿了。
她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真的着火了,她得赶紧的想办法离开这座森林了。
不一会儿,沈星羽就看见不远处树杈上挂着的红色风衣。
而旁边不远处,正是浓烟滚滚的火源。
她顿了顿,连忙伸手拉开旁边的树枝走了过去。
突然,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狼狈极了。
浑身都在滴着水,身上的衣服都被泥浆给染得乱七八糟,素来整齐的发丝,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可哪怕就是这样,都没有将他俊朗的五官给弱化,反而有种颓废的美感。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掌狠狠的攥在掌心里。
泪水,不自觉的涌出眼眶。
她猛地捂住嘴,无声的哭泣着,就这么看着男人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对着地上的那一堆湿漉漉的柴火堆吹着,他鼓着腮帮子,眼神认真极了。
唐靳禹敏锐的感觉到好像有谁在看着她。
下意识的凭直觉抬头。
“星羽!”
他整个人现实僵硬了一瞬,随即猛地跳了起来。
直接大步的朝着女人跑去。
沈星羽只感觉仿佛在做梦一般,朝思暮想的男人就近在咫尺,朝她奔跑过来。
她突然抬起手,掐了自己一下。
尖锐的疼痛昭示着这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真实。
“你干什么呢?这么见不得你的脸么?就这么掐自己……唔……”
唐靳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静在咫尺的一双眼睛。
唇上那柔软的触感,真实的让他的心都在颤抖。
原本还想要训斥一顿的人,突然间没有了训斥的想法,手颤抖着,抱住那纤细的腰。
然后渐渐的收紧。
仿佛要将这娇软的身子揉进身体里一般的用力。
沈星羽不停的亲吻着男人的唇。
柔软的,温暖的,真实的唇瓣。
她亲着亲着,泪水不自觉的落下,可是她的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无论之前做了多少的心里建设,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真的感谢唐靳禹,能在这种情况下,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面前。
她哭着,抬起手锤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感觉你很可能在这里,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沈星羽连忙摇摇头:“没有。”
唐靳禹蹙着眉头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拉开,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后。
发现只有皮肤上的一些破损,还有几道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伤口外,确实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这才松了口气。
“我先去把火点起来,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唐靳禹眉头一直蹙着,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几乎没有松弛下来过。
除了那时候突然看见沈星羽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
激动退却,沈星羽绞着手指,心中忐忑的看着忙碌的男人。
乖巧的坐在旁边:“你是在生气么?”
“嗯。”男人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劲的折腾着火堆。
木材实在是太湿了,烟雾有些大,几乎没有明火。
他有些丧气了。
原本他还想在飞机来之前,先烤一下火呢,这下子是考不起来了。
干脆一屁股坐在沈星羽的旁边,手撑着地面,神色疏淡极了,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