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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当年隐瞒的真相和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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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妈只得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书房。

    最后只能深深的叹口气,回去了房间。

    唐靳禹放下空了的咖啡杯,熟练的点开邮件箱,准备接受今天的邮件。

    却不想,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邮箱号。

    沈星羽!

    他手脚顿时慌乱,呼吸都秉住,心跳剧烈起伏起来。

    颤抖着手指,点了好几次才点开邮件。

    内容不长,可每一句话,都仿佛说在了他的心底。

    她说,不要去找她。

    她说,不想让他看见她形容枯槁的模样。

    她说,各自安好……

    去他么的各自安好。

    离开了她,还怎么安好。

    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捂着脸,狼狈的哭出声音来。

    曾经坚强无比的男人,在这一刻,悲戚万分,书房的门外,挺拔的男人背脊在这一瞬间猛地有些佝偻,手指虚虚的扶着门,神色阴沉,双眼说不出的阴鸷。

    好半晌,才转身,重新回去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边,从床头柜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一双眼睛潋滟成波,仿佛漩涡,只一眼就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他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眼睛,眼底浮现痴迷,然后真的归集于平静。

    声音淡淡:“阿笙,这就是报应啊。”

    他的儿子,没出生既死。

    他害死的那个人的儿子,却再次被他棒打鸳鸯。

    当初走错了一个房间。

    一切就真的错了,再无挽回的可能。

    一瞬间,背脊佝偻,气势坠落,老了十岁有余。

    唐靳禹终究还是上床睡觉了。

    醒了第一件事就是从威廉的手中拿到了地址,巴塞罗那。

    他带着几个人连夜飞了巴塞罗那。

    到达巴塞罗那的时候,正是半夜,可怜的房东太太再次被恐吓了一回,直到他们离开,房东太太才算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房费折合成损失费。

    感情是精神损失费。

    房东太太心力交瘁,干脆不在出租房屋,将那间房间改造成了一个钢琴房,将刚满四岁的小孙女接过来。

    培养她弹钢琴。

    再出租下去,她觉得自己恐怕命不长久。

    还是需要音乐来陶冶情操的。

    等再次回到国内的时候,唐靳禹的脸色已经苍白极了,刚进雪海居,就晕了过去。

    福妈连忙将他送去了医院。

    杜衡接手。

    诊断结束,脸色极差:“睡眠不足,疲劳过度,他这是在找死,他多久没吃东西了?”

    福妈要哭不哭的,泪水已经涌了上来:“他最近快要急疯了,夫人失踪,昨天接到邮件,他去巴塞罗那找夫人,却不曾见到夫人踪迹,回来就病倒了。”

    杜衡的手指蓦然收紧,随即又缓缓松开。

    心跳狂跳不已。

    就在听见沈星羽名字的那一瞬间。

    “夫人去了巴塞罗那?”杜衡状似无意的询问道。

    “少爷到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福妈点点头,哭的好不伤心。

    杜衡的脸色一瞬间有些难看,迅速的开好了药,交代道:“等会儿输液吧,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是在毁掉自己的身体。”

    “夫人到底去哪里了啊,要是再不出现,少爷就真的要死了。”

    福妈心底对沈星羽的埋怨愈发的厉害。

    只觉得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最是绝情。

    就和当初的大夫人一样,都是绝情的女人啊。

    杜衡听得有些烦躁,收起文件夹转身就出去了,却恰好在门口碰上赶来的唐海渊,面色有些僵硬的打招呼:“老师。”

    “他怎么样了?”唐海渊有些头疼,脸色也有些苍白,就连说话都有些虚弱。

    “有些疲劳过度,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唐海渊点点头:“你去忙吧,我进去看看他。”

    “嗯。”杜衡点点头,拎着资料夹转身就离开了。

    唐海渊推开病房门。

    唐靳禹并没有睡,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神色茫然的看着窗外。

    “你怎么没有睡?”唐海渊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唐靳禹摇摇头:“不想睡,大约是最近咖啡喝多了。”

    “胡说八道。”

    唐海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心底难受,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情痴,为了个女人,命都可以不要。”

    唐靳禹微微怔住。

    随即讽刺的笑:“他算什么情痴,不过是个疯子。”

    唐海渊愣住,叹了口气:“不是的,你父亲是个真正的情痴,你不该在心底怨恨他。”

    “可是他将我心爱的女人卖了。”唐靳禹一下子猛地坐起来,双眼通红的看向唐海渊,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浑身的肌肉僵硬极了,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暴起伤人。

    唐海渊猛地闭了闭眼,声音颤抖:“都是冤孽。”

    “唐季倡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唐靳禹的手指蓦然松开,耳朵轰鸣极了。

    他感觉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做,唐季倡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唐季倡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是我的大哥,唐朝宗。”

    “你说什么?”

    唐海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的那一幕,那个满是雨幕的夜晚。

    那时候的他刚从部队回来探亲。

    久违的奢华生活让他玩的差点迷失了眼睛,和初恋女友成天的腻歪在一起。

    白天在外面,夜晚在床上。

    唐朝宗久不见他回家,有些不耐烦,直接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必须晚上回家,他心情不好,却还是回来了,大嫂容雅笙为他收拾了房间,二嫂身子不好,一直在楼上休息着,唐季倡不知道为什么,脸色苍白,有些病态,双眼有些红。

    看向容雅笙的眼神里时不时冒出几簇不阴不阳的火来。

    他在军队时间长了,对眼神十分敏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想想最近公司里,大哥二哥别苗头。

    他本就因为不想参合家族的事业,才逃避去当兵,这会儿更是不想多言,只默默的吃了饭,回了房间。

    半夜口渴,迷迷糊糊的端着杯子出了房间,准备倒水喝。

    却不想,还未下楼,就看见二哥神色餍足的从房间出来,而那个房间,居然是大哥的房间,紧接着,就看见大嫂跟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走出来,浑身青紫,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唇破裂,一看就是受到了极大的蹂躏。

    紧接着,又听见二哥房间里一声惊呼,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从里面传来。

    随即就看见大哥狼狈的抱着衣裤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哥站在旁边猖狂的笑着,双眼通红,舌头舔唇,声音充满了神经质:“做男人的滋味可真好啊,大哥。”

    唐朝宗看见了跪坐在地面上的女人。

    猛地走过去抱住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唐季倡怒目相视:“你疯了,她是你大嫂。”

    “她活该,谁让她……是容家的女人。”

    唐朝宗猛地站起来,扬起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唐季倡狼狈的后退一步。

    背脊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然后就看见穿着睡裙的二嫂从里面跑出来,阻挡在唐季倡的面前,泪水翻涌:“大哥,你打我吧,是我要个孩子,是我要个孩子啊……”

    唐朝宗狠狠的瞪了两个人一眼。

    抱起地上失魂落魄的女人,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狼狈的逃回了房间,背脊靠着门板,一声都不敢吭,就这么静静的呆坐了半夜。

    天一亮,便狼狈的提前回去了部队。

    甚至连告别,都没和初恋说过。

    再然后,就听见大嫂二嫂都怀孕的消息,然后大嫂五个月身孕流产,二嫂产子,大哥身死,大嫂失踪……

    一桩桩一件件,都昭示着唐家的风云迭起。

    他不愿意回家,只得开始学医,大学读完读硕士,硕士读完读博士,战地医生,无国界,他都做过,最后退伍……

    唐靳禹已经十岁。

    二嫂再次怀孕。

    他明白,那个孩子活不下来,唐季倡也不会让那个孩子活下来。

    二嫂死了。

    难产而亡。

    “所以……我是大伯父,和我母亲的孩子?”唐靳禹手指狠狠的攥紧,神色恍惚。

    他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真相。

    唐海渊疲惫的点点头:“二哥的身子在十岁那年,就伤了,一直都不知道,后来结婚后才发现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大嫂是容氏女的消息,就央求她做药,大嫂本来就对药物有兴趣,便拿着他做小白鼠,结果,二哥知道的越多,野心也就越大。”

    唐靳禹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

    原来……

    “那唐劲是……?”唐靳禹突然想到唐季倡的另一个儿子,顿时着急了起来。

    “无非是文雪瑶从哪里抱回来的而已。”

    绝对不可能是唐季倡的种。

    “那后来,我母亲的那个……孩子……”

    “那时候,你母亲有个司机,大学刚毕业……”

    唐靳禹的身子瞬间僵住,想起了那个司机,大学刚毕业,每天接送他放学,母亲爱护他如命,每天送他上学。

    也许就是那时候,两个人看对眼了、

    母亲柔美,哪怕生了孩子,依旧宛如一个二八少女,眉宇之间带着愁绪。

    他以为是因为父亲出轨的事情。

    却不想,因为的是其他。

    那段时间,大伯父三周年忌日,母亲哭的尤为悲伤。

    恐怕母亲,对大伯父,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从未体会过男人滋味的母亲,在那一夜,恐怕也感受到了大伯父的呵护,哪怕那个呵护,是对别的女人的。

    也甘之如饴。

    “四叔,你今天来将这一切告诉我,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唐靳禹苦笑,他有些不明白唐海渊的意思。

    唐海渊叹了口气:“我想说的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别等到了最后后悔,你父亲当年就是太心软了。”

    想着是亲弟弟,便手下留情,结果害了自己的性命。

    唐靳禹的手指猛地攥起。

    双目赤红。

    额角青筋直冒。

    他对唐季倡的感情一瞬间复杂极了,不知该恨,还是该继续当做不知。

    如果没有那一番设计,就没有他的出生。

    可是,他的出生,却又昭示着,唐家人是多么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