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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不高兴的!”苏沐浅撇了撇嘴,冷笑出声:“权奕琛,我只是忽然觉得嫁给你好累,身累,心也累,无端的猜测与试探很累,不断的应付各种各样的女人也很累,早知如此,当初婚礼的时候新郎缺席
我就应该离开,而不是强忍着,忍到了今天这一步。”
权奕琛也有些不高兴了:“难道你和我就没有幸福快乐的时刻?一直都是靠忍?”
“当然也有幸福的时候!”苏沐浅轻呵一声,权奕琛还没来得及庆幸很久,下一秒,苏沐浅再度开口:“只是,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痛苦大于快乐,那么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权奕琛忽然不知道什么好了,她心里苦,他同样也苦楚不已。
他知道她一直都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最最被逼无奈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要不就坦白算了,可是他又害怕,害怕那些难以承受的后果。
隐瞒身份,算计婚姻,害她一次次受辱,现在糊里糊涂的时候,双方都不敢确定那还好,若是全部都摊到明面上来讲,她真的过得了这一关,他们真的能和好如初吗?
还有他妈妈的死去,他能为了苏沐浅的爱情,暂时的选择不计较,若也摊到明面上来讲,他真的能承受时时刻刻的丧母之痛吗?
他为了这个女人,承受了那么多,将所有的苦都往自己身上扛!
他为了她,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则,甚至连多一个软肋也都在所不惜,她怎么全都看不懂他的苦心呢?权奕琛叹了口气,握着苏沐浅的那只手慢慢的松开了,他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快乐的日子还是很多的,我也觉得我还是很疼你的,你与其有时间干想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
,不如还是好好想想,我对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如想想过去与现在到底该怎么取舍吧!”“我这么做不是不耐烦了,而是你昏迷的这三天让我更加的看清了你对我的重要性,我很爱你,如果你给我的机会,我真的很想好好珍惜你。”说罢,他自知无法面对她,他淡漠着一张脸霍地起身来,头也
不回的向外走:“你先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我出去抽根烟!”
权奕琛出了门,却没有走很远,而是在走廊尽头通风的地方,对着窗口慢慢的抽烟。
他抽了一支又一支,却无法缓解心里头的愁绪,目光追随着那随风而去的烟丝,他心里头如同翻江倒海,一片混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一包烟很快就抽完了,心情还是没能缓和些许,权奕琛叹了口气,打算下楼去散散心。
去坐电梯的时候,却还忍不住绕到病房门口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苏沐浅。
她正在摆弄桌上的花束,外头的阳光透过窗帘缝斜斜的打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光晕,狰狞的红斑隐去,显得更加柔软了几分。
权奕琛心头不由得滋生出一股难受的感觉,这样的女人,是他深爱的女人,却又只有在他离开之后才能放轻松下来。
原以为在她醒来之后一切就都好了,因为他真的很担心她,可是好不了多久,立刻就围着那些小矛盾打回原形。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要闹到这一步,除了将一切都讲清楚,否则无可挽回的这一步吗?
权奕琛心情越发的抑郁了,在病房这里也待得烦躁,打算下楼去走走,消散一下抑郁的气氛。
没想,在外头马路上,竟然碰到了瞿长渊。
两个同样优秀而又傲娇的男人狭路相逢,各自都愣了一下,片刻后,权奕琛率先别过脸去。
他根本没把瞿长渊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他和苏沐浅联系到一起去,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更多。
权奕琛不开口,瞿长渊微微的抿了抿唇,当然也没开口。
驾轻就熟的去了苏沐浅的病房,瞿长渊推门而入,苏沐浅回过头来,见是他,楞了一下,下意识就蒙住了自己的脸,沙哑的声音疑惑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别遮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这副模样。”瞿长渊故作轻松的呵了一声,将怀里抱来的花束放在床头的位置,故技重施支开了护工。
苏沐浅有些惊讶,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紧张:“你到底来干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着什么,是害怕单独面对瞿长渊的紧张,还是害怕权奕琛看到,毕竟,说到底她都是爱着权奕琛的。
“我来看你啊!”权奕琛笑了笑,也不过多客气什么,将带来的水果洗净,捻起一颗红提就吃了起来:“至于你生病的事,那晚权奕琛抱着你上医院的照片被拍到,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想一定不是秘密。”
从瞿长渊的嘴里提起权奕琛这个名字,苏沐浅不由得有种心虚还有嫌恶的感觉,忍不住道:“好了,别说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就快说。”
“权三少奶奶千万别这副赶人的口气,我会难过的。”瞿长渊讽刺的勾了勾唇,轻呵了一声:“是你拜托我帮你查事情,你又答应了听我讲故事,你莫不是都忘了?”
苏沐浅怔住了,她嘴唇动了动,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毕竟,是她主动去找了这个男人,毕竟,她和瞿长渊之间,的确也有这笔交易。
“我都查清楚了。”瞿长渊又捻起一颗红提,却没有吃,而是拿在手上,重重一按,红提就都挤破皮了,鲜嫩的汁液流了出来。瞿长渊眼神凝滞在那满是汁液的右手上,停顿了片刻,这才开口:“你们婚礼前的那一夜,四月十七日的晚上,权三少的一帮朋友们为他在豪庭夜总会举办了单身盛宴,权三少玩得很开心,当场还带女人出
去过一次。”
人证物证俱在,苏沐浅微怔,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是哪些朋友?”
瞿长渊勾唇:“就是温泉山庄里那群朋友,你都见过的。”他连温泉山庄都知道?苏沐浅一惊,同时也无比深刻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她找他帮忙,无异于就是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