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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着眼前这个自称我的神秘女子,我轻声问:“那么,吾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感兴趣的地方?”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女子没有回头,她专注盯着手中鱼竿。鱼线下方荡起阵阵涟漪,似乎有鱼儿咬钩。
“如果是第一次来时,吾惊扰到了你,被你惦记上。那么你今日来这里的意图,吾大概能猜到。可是,你方才又对吾表现出那种,并无多少兴趣的样子。这样,倒让人很是想不通。”我思量片刻,认真道:“因此说白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吾,想干什么?”女子重复着我的话,她蓦然转头,凝视着我。“这便是你困惑的地方?也对,毕竟人做事都是有目的。像你这次来,应该是为了某件东西吧。而吾,说认真的,倒是想不出出有什么惦记的。大概是在这儿没有人的地方呆久了,以至于自己想要什么的念头都淡了。”
她说到这儿,蓦然一顿,随之轻声道:“你想掌控妖火?那淬灵冷焰。”
我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念头,在这儿,吾看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在你脑门上写了一行字。”她语气轻轻,却令我听了毛骨悚然。
这种本事,当真不是在说笑?这是……读心。
她扭过头,继续盯着湖面。方才鱼竿的轻微晃动,此刻却是停了。像是,鱼儿未曾上钩。
“你现在的本事,的的确确有一些值得称赞的地方。若是让你触碰那妖火,也有四五成的把握可以让其归为你所有。再加上那团灵气帮忙,这把握又可以涨到六七成。只不过,拥有是一回事,使用却是另一回事。淬灵冷焰喜好吞噬生灵精气,稍有不慎便会殃及自身。纵使你师门会助你降服,但也不是完全把握。至于那团灵气,别想着她能提醒你太多。因为,她是自信你会无恙,只不过前几世阴沟里翻船的事,不是没有。”
“你说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
“吾帮你,让那妖火彻底归你所有,并且不会伤及你自身,如何?”她面色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我听了这句话,并未急着点头。稍作思量,便谨慎问道:“吾向来不相信,这天下有白给机缘的大好事。你这么帮吾,肯定有所图谋吧?”
“图谋?呵呵,说不上。不过一点交换的代价,倒是有。”她轻轻一笑,转而言道:“吾帮你,也需要你帮吾做件事。”
“让吾,来帮忙?”我恍然失神,感觉好似听见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猜着你就是这般不相信的反应。”女子微笑,但语气却是无比认真。“不过你没听错,就是需要你帮忙。”
“你这样神秘莫测的人,用得着让吾一个道行不深的小狐妖来帮忙吗?”
女子轻轻点头。那样子,可真不是在说笑。
“你需要吾,帮忙做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她平视着宁静湖面,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身前又像是想抓住什么东西。
“这片天地,虽是宁静,却是看得太久了。吾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这里。不过想了想,还是想去外面的天地看看。因此,请你帮忙,就只有一件事。”
我专注听着她的话,不由自主接着道:“是想,让吾带你出去?离开这,忆灵海?”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眸浮现出一丝笑意,像是在看着一个质朴无邪的稚童。
“这倒不必,因为以你的本事,是带不走吾的。”她语气淡淡,鬓角青丝飞扬如扶柳。“你只需要帮吾,在这片天地里打入一个楔子。”
“打入一个楔子?”我愣了愣,有点不明所以。“什么意思?这楔子,莫不是另有所指?”
“不是,就是字面的意思。”
“仅,仅此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
我思量片刻,实在想不出其中含义,便上前一步,好奇问:“你详细说说。”
“你在外面,虽是修炼道行,但平日里总是见过木工匠人做活吧?”
“嗯,倒是见过。”
“所谓楔子,便是人为地往木具里塞进的一片小木片,意图不过是固定与衔接。用处虽小,却是不可不有。吾请你在这片天地里打入楔子,亦是此种初衷。”她说到这儿,抬手冲身前的天空挥舞出一个半弧,停下后缓缓摆动,指向远方天际。“这里虽然安静平和,但数百年数千年累积在这里的种种灵念所化之物,已经充斥得太多太多,有点装不下了。好比一直袋子,若是一直往里填东西,总有一天会被撑破。虽然那天还未到来,但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这里已经有被撑裂的缝隙出现了。吾请你打入楔子,便是要填住那些因为挤压而崩裂出的缝隙,如此倒也能继续维持下去。”
“那,这样又对你离开此处,有何裨益?按理说,这方世界彻底崩碎了,你不也彻底解脱了吗?到时候,想离开便离开。为何现在,要做修补维持之举?”我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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