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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禁锢。
我看着脚底景象,脑子里立刻想到这个词来。
推测赵师叔是以灵气为凭仗,将脚下雨水皆排开至一旁。只不过,仅仅以一小点灵气便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对灵气的驾驭也太得心应手了吧?
此刻脚下变化没完,却见赵师叔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中那截竹枝,那被灵气排开一面巨大碗口的积水,立刻于平地撩起层层微浪,竟是将所含水珠集于一处,好似通灵雨神般欢快跃动,迸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积水有序地向赵师叔身前的左右两处汇集,一面叠加一面,一层交织一层,竟是水花之姿交相汇聚成两条足有一丈长的水汽长脉。那两道脉络随着不断的水流汇入而越来越大,起初仅仅是积水面上一条细线,进而翻动滚聚成手腕粗细,最后竟化作碗口粗壮的两条硕大脉络。因水流汇入,脉络周身积水皆是消散,露出一片片干燥地面。
我眨了眨眼,这转瞬间,原本只是脚下一片圆形的干燥地面,就扩大到了方寸一丈之间,而这方寸一丈间的积水水流,皆是汇进了那两条脉络之中。
此刻赵师叔才轻轻向前迈出一步,他轻轻挥动竹枝,嘴中微微念到:“起。”
话音刚落,身前分列左右的那两条水脉骤然变化。
那两条水脉竟是抬起了前段一侧,好似潜龙抬头。不,这便是水脉化龙。在抬头的同时,原本圆润的水身生出四肢,进而结出龙头、鳞甲、五爪、尾髯、长角,化成了极为真实的龙身模样。若非两只水龙通体透明无色,我甚至以为这是真龙!
两龙即成,便随着赵师叔游弋出去。赵师叔走于正中,两龙分左右以蛇行向前游弋。每次游弋的动作,皆随着赵师叔挥动竹枝而动。竹枝一起一落,皆让两龙一行一顿。
而更加奇异的是,面前的一汪积水,随着水龙游来,犹如退潮海流,迎面而退。退后丝毫不留一点水痕,皆是干燥之处。
仅仅片刻间,这院落中段的走脚处,便是被赵师叔一人及两龙,将积水清扫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周遭任存在好似被无形堤坝拦住而增高的积水,我甚至以为之前这里都没下过雨。这可是着着实实将我看呆了,心中百般思索,也没有想到赵师叔是如何驾驭灵气的。便小跑着跟上,紧紧跟在赵师叔身后,伸着脑袋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及那两条水龙细微变化,希望能从中寻个端倪。
但,我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直到赵师叔一路走到围墙门口,将一整条行路都清扫出来,我仍是毫无头绪。丝毫没想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赵师叔扭身一停,手上竹枝进而又是一挥,随之便轻轻放下。而那两条水龙,则是将通路清扫出来后,回应着他的动作,龙身翻动飞向两侧,竟是骤然又化作水脉,水脉融入两边拨开其余积水的无形河堤上,立刻隆起化作了两道水墙。将半院的积水分隔在左右两侧。
此刻,赵师叔才笑着道:“丫头,剩下的便交由你打扫了。我帮你清出了这条通路,已是不妨碍行走。你便将两侧积水,悉数扫入沟渠中便行了。这,不算难吧?”
“不难,不难。吾拿着扫帚一通猛挥,也都能解决了。只是,要是有更快更省力的解决办法岂不是更好?”我连忙缠上去,拉着赵师叔的手笑着请求:“赵师叔,你刚才使得,究竟是什么绝学?为何能以那丁点灵气,就能化作两条水龙驱散积水?这种厉害本事,能教教吾吗?”
赵师叔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笑,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头。“你这丫头,当真是不知足。今日有那元婴期的高手赵妃语为你解惑点拨还不够,这时倒是有惦记上老头子我这点穷酸手段了?呵哈哈,不妨告诉你。我这点手段,也不是什么厉害绝学。只是长年累月,对灵气熟悉惯了,信手拈来罢了。别无它法,唯手熟尔。丫头,你想学会,便按着我刚才所做,试着自己钻研琢磨吧。那赵妃语告诉你,现在开始要重修内在,卓练灵息。我这与你演示,也算是给你做了个模子。剩下的,便是你自己去刻画琢磨了。哦,对了,事先告诉你,这两条水脉维持时间有限,我估摸着,也就一炷香时间。毕竟啊,所用灵气太少,可撑不久。丫头,若你不及早将两侧积水清理干净,水脉护堤一溃散,这满院子又都是积水啦。到时候,你可真得扫到天黑了。”
我闻言无奈,虽是苦笑,但立马转身奔回台阶下,拾起那编竹扫帚,就干起活儿来。
也罢,既然赵妃语为我讲解了修炼方向,赵师叔又为我做了灵气妙用的示范。剩下的,就让我自己好好悟吧。
手上动作不停,扫帚随着手臂一遍一遍挥动,仔细地清扫两侧积水。此刻我的心境却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再没有多想其他的事情。虽是扫地,却是隐约中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沉浸感觉。整个人都潜心其中,满心想法皆是如何清扫。以心驾驭,以灵清扫。
赵师叔见我这副样子,却是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心中是何念头,但此刻便留着我一人在院中,自己轻轻走回倾海楼。
与我擦肩而过时,却是低声道了句:“好好干。”
我闻言默不作声,待他走出了两三步,蓦然回头道:“赵师叔,你把那截竹枝留下。不说归不说,小气归小气。但要吾自己领悟,可得把做事儿的好家伙儿都给吾!”
赵师叔闻言一个踉跄,转过身挥手一抛就把那截竹枝扔了多来。
他吹胡子瞪眼,作势要打我。
“小气,小气?你这丫头,说话可真是气人。老,老头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会心一笑,摆了个谢过的手势。赵师叔嘀嘀咕咕,却又满脸无奈,终是转身进了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