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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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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走在返回碧游宫的山径上,我沉默不语,寂静的周围只听见我自己的喘息之声。

    几步踉跄,忙扶住路旁的一棵古柏,我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只摸到一头早已冰冷的寒水。此刻才发觉,我已拖着浑身汗湿透的身子走了好久。

    已经,已经安全了吗?

    我喘息着发笑,暗叹一句自己又在鬼门关前走了遭。此番探查落霞居,当真是一步走错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幸亏自己能随机应变,才最终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如今,与那炜笑长老结为盟友,若是那上官荻再想针对我施加毒手,我也未必没有还手之力。以前的我,只能被动躲避,但现在起,实力的天平可是慢慢开始倾斜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他,下次我还得再跑一次落霞居,我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居阁。

    又得闯一次龙潭虎穴啊。

    蓦地,不由苦笑了声。哎,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尽力而为吧。但愿下次去偷那竹简时,也能顺利些。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把得到的讯息告诉晓竺,让她有所准备,才能应对明日的比试。我咬咬牙,又迈开步子朝碧游宫赶去。尽管身上剑伤未愈,仍旧疼痛;尽管隐匿之术被破对自身造成了一定的灵气反噬,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我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若是再在路上耽误,怕是会有变数,还是加快赶到晓竺那里,越快越好!

    一路疾行,很快我便回到了来时的宫墙之下。如法炮制地钻进那地洞,便进了碧游宫内。想起与晓竺的约定,我马不停蹄地直往膳房赶。待到了膳房门口,正遇见小竹儿正在门外等着。她一见我过来,忙拉着我进屋。待到了无人角落,便对我说:“姐,你可算来了,急死我了。”

    “不急不急,我说了要来便一定会来。”我勉强冲她一笑。“妹儿,现在是几时了?”

    “哎,都已经子时二刻了。”小竹儿叫苦着回答:“我本就忙了一天,累得脑袋昏昏,好想早点睡的,岂料刚躺下,活儿便又来了。”

    “呵呵,我猜猜,是不是哪家的弟子说要宵夜,叫嚷着让你们送?”

    “嗯,你又猜对了。”小竹儿点点头。“是源成宫的弟子,说是要八份宵夜,让在子时三刻前送去。哎,大半夜的才说,许多弟子都回屋休息了。桃儿哥又不愿意去,说是自个儿刚伺候了上官家的人夜宴,正累着,要回去睡觉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找来找去,正差一人端盘呢,刚才可急死我了。姐儿,白日里你猜得真准,这晚上果然有活儿。”

    “哈哈。那源成宫与我们不和,你桃儿哥心里想着自家门派,自然很不待见那源成宫的弟子,会拒绝也是正常。别放心上,妹儿。”我笑着拉拉她的手,转而道:“既如此,我来送吧。”

    “嗯,那可就麻烦你了,姐儿。”

    小竹儿点点头,拉着我到换衣房换上了宫仆的衣服。之后又疑惑问我,为何穿着夜行衣,我搪塞着说自己又溜到后山去夜猎了。因为我之前经常这么干,有时候甚至弄得一身灰头土脸地来找小竹儿,因此她也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但又怕被她看见背上的剑伤,便推她出去,自己换好了衣服。准备妥当后,我端着盘子,加入送餐弟子的队伍,再次前往源成宫弟子的居阁。

    到了居阁门前,过了护卫一关,一路静行,再是没什么阻碍。进了里面,我们便四散开来,去不同的房间送宵夜。我不动声色地四下瞅了瞅,见无人注意,便按着记忆,径直朝晓竺所在的天字丙号房而去。

    进了房内走廊,似乎大部分源成宫的弟子都入睡了。两边屋子静悄悄地,听不见什么声音。很快,我便过了前屋,前屋的房间,均是男性弟子所住。源成宫的女弟子皆在后屋。之前莽撞的我并不知道,是后来晓竺告诉我的,还好当时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倒是跌进了晓竺的房间。

    拐过拐角,刚到了连接前屋与后屋的天井走廊,但在这天井院落里,竟撞见了一个熟人!

    那人正坐在天井院落里的石凳上,两眼闭合,一手拿着那只翠玉竹笛一手拿着绢帕,正在轻轻地擦拭笛身。这人,这人正是沈涣!

    怎么又遇见了他?

    我看见他便愣住了,步子一顿,呆呆站在原地。这是什么机缘?今日竟见了这位俊公子两次?不,白日里是见了没错,但现在了已过了子时,都是第二日了。想想这几日,还真是每日都见了他一面。

    沈涣虽闭着眼睛,但我知道,他准猜得出是何人来到了自己面前。沉静了片刻,他轻轻开口:“嵬名姑娘,你来此何事?”

    明知故问嘛,你虽眼睛看不见,但鼻子和耳朵可灵得很,这会不知道?我耸耸肩,一手托着食盘,一手将上面的盖子轻轻揭开一角,让美味的香气飘散出来。待让他闻见后,便轻轻回答:“沈涣公子,小女子有礼了,今日我在师门膳房帮厨,是受命送宵夜才来此的。”

    “原是如此。”沈涣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身侧走廊:“本门女弟子皆在内屋,若是嵬名姑娘是给她们送,从这里进去便可。”

    “哦,多谢沈公子提醒。”我应声谢谢,又看了看他。不知为何,自第一次见他起,我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一种说不出来所以然的感觉。明明想和他说许多话,告诉他许多事,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又该如何开口。而正因这不知如何开口,使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作怪。明明,明明是一种悸动,一种难以压制的悸动,但却终究开不了口,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这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了也说不定。

    我经过他身前,蓦地扭头又看向他。他依旧坐着,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如水。

    我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犹豫踟蹰了半天,最终,只断断续续着轻吐几个字:“沈,沈公子......”

    “何事?嵬名姑娘。”

    “吾,吾.....”终是踌躇,才说:“吾是说,天冷,夜寒,你……你注意休息。”

    满月莹皎,光色粼粼,洒落于院中洗得一切洁净若水。

    听了此言,沈涣嘴角微微上扬,扭头对我说:“谢谢嵬名姑娘关心。然夜间行路崎岖难测,希望你也照顾好自己。纵使是为帮朋友,切也不要忘顾自己。”

    我听了,静了片刻,也冲他挤出个微笑:“嗯,会的。不过本姑娘向来喜欢走夜路,那些崎岖坎坷什么的,绝是难不倒我的!”

    语毕,我扭头看向身前,迈开比之前要放松得多的步子,静静地朝晓竺所在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