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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阳兴许说不是兵法行家,却也绝不是门外汉,在江宁的时候总与李健安和任飞扬纸上谈兵,讨论些兵事上的事情,望着眼前的九江军镇,感到不可思议,没有感觉上的荒凉景象,反而比崔老给自己的地图上标识来得雄壮三分。
远远得可见城墙巍峨,城门高耸。他知道此时的城墙城门已经大被重新筑过城,格局已和原来不同。
西边是河东边一个小平原之后是群小山,这样的地理位置算是无依无靠,孤立无援,九江军镇就是一块无论添加多少佐料都美味不起来的鸡肋,虽说是鸡肋但是对于楚国来说就是块肥肉了,只要被楚国夺取,轻松的水运就可以打造成更加坚固的堡垒。
少年君阳露出一种浓浓缅怀的情绪。
城中不准骑马,交了入城费的二人牵马而行。
几名灰头土面追逐玩耍的孩童朝他们一行人有意无意接近,君阳上前两步,好似主动迎接上两名孩子的同时碰撞,那两个孩子没有跌倒,游鱼一般从君阳身侧分别滑过,见到沈小雨的讶异,君阳轻笑道:“不过是丢了几两碎银,这些孩子都是有组织的扒手,身后必是穷凶极恶之人,不花点钱后面不会安宁的。”
这是崔老跟君阳说的一些江湖规矩。沈小雨听完后点点头。
顺着君阳隐蔽的眼神方向,沈小雨果真看到街道拐角处一名满身痞气的中年壮汉,从一个孩子手中接过从这边顺手牵走的几两银子,掂量了一番,与沈小雨对视,手臂刺青狰狞的壮汉脸色也毫无变换,反而不耐烦地打了个走人的手势。
沈小雨哭笑不得,与君阳低声说道:“在这九江军镇,当贼的都这么豪气?”
君阳笑道:“在这里,当官的没多少外快,只有那些有些势力的贼人杀了个人什么的去送礼,所以这些贼人当然豪气了。”
君阳和沈小雨二人走着走着,前头就迎面走来一位穿着清凉并且裸露白花花双腿的女子,衣衫单薄,女子身材娇小,身高比沈小雨要高上半个脑袋,可这么个走路让人担心不堪负重的女人,面对一个彪形大汉斜撞向她的胸脯,她一记迅猛撩阴腿就干净利落造就了一个阉人,抬腿收脚,一气呵成,君阳看着这景象不禁胯下一凉,尼玛玩这么狠啊?果然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那女子见到君阳后妩媚一笑,两人擦肩而过,她一巴掌拍在君阳屁股上,响声不小。
君阳目瞪口呆。倒不是女子的一巴掌让他受到了惊吓,只是第一次在古代看到这么奔放的女子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沈小雨转头看了眼那媚态横生不忘朝君阳嫣然回眸的女子,再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心笔直向前的混蛋。
似乎察觉沈小雨到的愤懑,君阳无奈道:“怎么,还要我喊非礼不成?到时候整条街就你一位女侠出马相助,很好玩啊。”
沈小雨撇过头,没了愤懑,嘴角悄悄翘起。
拣选了几家生意火爆的铺子,补充了干粮与饮水,边境的干粮更是金贵,若非君阳在一旁提醒,面对那个躺在竹椅上一副爱买不买架势的商家,沈小雨真想转身就走,听到那人满嘴荤话说给摸一下手就送一块干粮后,她差点没一飞巨刃仍过去,只好远离几步,干脆让君阳与这些流氓打交道。
沈小雨抚了抚急剧起伏的胸脯,下意识往下一瞧,以前不觉得,可比起方才那个不害臊的女子,自己这里似乎只能用小来形容。
不久君阳买了一大袋子干粮以及酱牛肉之类的熟食,封好口绑在马背上,君阳除了腰间悬吴钩,两手空空,走在沈小雨身边,笑道:“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了吧,光是买点干粮就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有何感想?”
沈小雨默不作声,内心却在哭诉,好不容易说服哥哥一个人出来做任务,连偷带逃的跑出来了之后过的这样惨,要是被哥哥知道指定出不来了。
再往西去过条河,就是真正到了楚国。
酒肆老板是个中年汉子,看君阳的模样,不像缺钱的,就厚着脸皮说自家红烧牛肉是如何地道,君阳笑着答应下来。
夕阳西下,一盘热腾腾的烧肉端上桌子,君阳夹了一筷子,不出意外,是就地取材的野牛肉,当然比不得黄牛肉鲜美,不过又卖茶又掌勺的老板有些机智,用着辣椒腌制,放入牛肉,又辣又有嚼劲,这一大盘牛肉卖相不俗,滋味也让人舌下生津,沈小雨也吃了很多,路上的干粮吃着确实有些腻了,这一顿吃得舒坦。
都说福无双至,今天老天爷开眼了,才走了一位佩剑公子和一个小姑娘,就又来了一大窝贵气男女,十人,其中一名佩剑女子的姿容让店老板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眼前女子,实在长得让人感到自惭形秽,甚至生不起歹念,在九江军镇看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如此绝色,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心情大好的茶肆老板热络吆喝起来,听到一名气态儒雅的中年白衣剑士只要了十碗茶,他也不介意,秀色可餐,能凑近了看几眼那名约莫二十四五的女子,这点茶资不要也罢。
那楚边太守独子刘章宇赫然在列,在座额外的另两位都是与他师父一个辈分的高人,,师父正是那位开口买茶的白衣剑士,刘章宇家世显赫,财大气粗在宗门里交友广泛,与在座的另两位师伯辈的高手早就都混了个熟脸,尤其是那位宛若青莲的师叔,后者是无极剑宗宗主的外甥女,当初被纠缠得厌烦,三剑就让刘章宇躺在病床上数月。
这桩风波闹得很大,刘章宇是那白衣剑士的关门弟子,原本剑府的意思是象征性禁足她半年,大家都有台阶下,不曾想楚边太守亲笔修书一封向女子致歉,刘章宇活蹦乱跳下床以后也未记仇,与她关系反而稍微融洽几分。
以大手大脚著称的刘章宇不与自己师父说话,而是望向一个壮硕的剑士,笑眯眯道:“师叔,我师父小气抠门,要不咱们单独叫一份麻辣牛肉,馋死他?”
这壮硕的师叔正是女师叔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