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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舒儿苏醒过来,爱居山上所有的人都是非常地激动,非常地高兴,一一前来探视问候,蜜蜜、翻翻与云安平更是守着云舒儿寸步不离,黏着云舒儿搞笑逗乐,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让云舒儿心中温暖,悲伤稍释。
云舒儿对所有的人都是和颜悦色,笑脸相迎的,温柔之极,但是,独独对师父秋怀慈却是没有一个好脸色,神色冷淡,爱理不理的。
有时候,云舒儿稍有一个不顺意,无事生非,就会像神经病发作了似的,突然迁怒秋怀慈,冲着秋怀慈就要一阵开怼,态度之恶劣,无以复加,搞得大家是莫名其妙,一脸懵逼。
秋怀慈面对云舒儿这个神经质的暴走模式,除了在云舒儿面前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目,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以及,没有底线的加倍疼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头疼的紧。
秋怀慈经常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双手负背地站在院子里,愁眉苦脸,望月嗟叹,思绪万千,黯然神伤。
唉!裹儿,她还在怪怨我没有及时救援,保住南郊,这是在找我撒气啊!
秋怀慈虽然是中州神域仙道玄门的盟主,后来又隐居了爱居山,但是,在这一两年之内,他在斜顿境内,接连与由各大神域的仙魔诸豪所组成的联军打了几架。
他手段绝妙,大展神威,杀得对方是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尤其是团灭了巫神宗、雷鸣宗与万剑仙门之后,更是声名远播,天下震动,隐隐有各大神域仙道第一人之势。
因此,天下诸豪闻得南郊之事,便纷纷遣人前来爱居山进行吊唁,探视云舒儿,好借机顺便结交亲近一下秋怀慈这个能人、神人。
秋怀慈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便叫梅花仙子傅瑾沉等人在半道上挡住了那些想要爱居山的客人们,将对方全部拦了回去。
当然,有些人却是例外,比如拓跋秀与韩千锦等人,便可以进入爱居山,出入随意殿,探视云舒儿。
薛万彻在爱居山小住了一段时间,见云舒儿的精神与身体彻地恢复了健康,又找了一个机会,单独向云舒儿面授机宜,细呈复仇之策,然后,带着爱徒韩千锦向大家告辞。
秋怀慈亲自送别薛万彻,三人直待得离开了爱居山有十里来路,秋怀慈刚方才在薛万彻与韩千锦的坚持之下,没有继续陪送。
薛万彻笑道:“阿锦,你在前面等我,我要跟秋盟主说点事情!”
韩千锦点点头,向秋怀慈拱手作别,便离开了。
薛万彻支开了徒弟,然后,瞅着秋怀慈,满脸堆笑,朗声问道:“秋兄,看你这一路上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呀?”
秋怀慈略一思忖,点点头,笑着问道:“薛兄,你说句实话,你是用什么法子唤醒我的徒弟的?”
薛万彻念头一闪,嘿嘿一笑,坦然回道:“秋兄,实不相瞒,其实,我用的法子很简单,那就是利用南郊公子之死,让云知为在裹儿姑娘的耳边不停地拱火,激起裹儿姑娘对仙道玄门的仇恨,让她重燃斗志,如此这般,方才将她唤醒的。”
秋怀慈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是啊!人只要有了目标与追求,人才有活着的意义与动力,爱可以激起人生存的斗志,同样的,仇恨有时候也可以让人坚强起来,勇敢起来!”
薛万彻目光玩味地斜睨着秋怀慈,嘿嘿一笑,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调侃,朗声问道:“秋兄,你是玄门盟主,我这样挑唆你的徒弟与仙道为敌,你该不会因此怪怨于我,要找我的麻烦吧?”
秋怀慈一愣,即儿,淡笑着摇头,道:“薛兄,你说笑了,所谓事贵从权,便宜行事,你这么做,也是为势所逼,迫不得已,你救了爱徒性命,我感激不尽,怎么会是非不分,恩将仇报呢!”
薛万彻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秋怀慈道:“薛兄,实不相瞒,在你还没有来我爱居山之前,我对裹儿久治不醒,我也曾想到过这个法子,只是奄冲虽然有错,可他终究是我兄长,那些扇动仇恨,让亲人相残的刺激语言,我对裹儿终究是说不出口的,所以,我只能拖着,等着你来给我解困了!”
薛万彻眉目含笑,点了点头。
秋怀慈神色一敛,沉声问道:“薛兄,这几天裹儿对我冷淡的态度,你也是看见了,我想问你,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解开她的心结,不再纠结于那些血腥的仇恨,从而明白我苦衷,善待我这个师父呀?”
薛万彻略一思忖,神色肃穆,沉声道:“秋兄,与人相处,贵在将心比心,以诚待人,裹儿姑娘现在如何待你,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应该如果待她。
裹儿姑娘性子豪爽,恩怨分明,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要是真心待她,她自然会亲近于你,你要是对她虚情假意,她又岂会对你和颜悦色呢?
裹儿是你的徒弟,也是一朵娇艳的鲜花,你以后是要将她栽种在盘子里,锁在密室,任她慢慢枯萎呢,还是将她种植在花园里让她呼吸新鲜的阳光,让她自由快乐,按照自己的本性茁壮生长,这一切,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秋怀慈点点头,似有所悟。
薛万彻犹豫一下,叹息一声,语重声长地道:“秋兄,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很多事情就像吃饭一样,你要么吃,要么不吃,那有第三种选择,那有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了;
再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大家即是是非中人,又在是非之中,恩怨情仇,搅在一起,有些杀戮那是避免不了的,你若是想要这天下万罪皆消,人人太平,那是逆天行事,无异于缘木求鱼,痴心妄想。”
秋怀慈对薛万彻之言,深以为然,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薛万彻暗自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柔声地道:“秋兄,裹儿姑娘跟薛某也算是老熟人了,经过我的观察,她是一个好姑娘,我一直希望她此生能够幸福平安。
而你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手段的人,我也相信,你在处理裹儿姑娘的事情上,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标本皆治,大事化小的好办法来的!”
秋怀慈淡然一笑,道:“薛兄,你对我就这么自信吗?”
薛万彻没有直接回答秋怀慈的问题,而是嘿嘿一笑,道:“秋兄,我的徒儿还在前面等我,有什么事情,咱们改日再聊,改日再聊!”
说罢,向秋怀慈拱手作别,飘然而去。
秋怀慈目送薛万彻离开,暗自笑骂了一句老狐狸,直到对方消失不见了,方才转身返回。
韩千锦正在前面等着薛万彻,见师父赶来,迎上师父,再与师父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返回家乡。
韩千锦是年青人,好奇心重,过得一会,终究是忍不住了,他嘿嘿一笑,问道:“师父,你刚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究竟想要跟秋怀慈说什么?是不是关于裹儿的事情呀?”
薛万彻一愣,眉头一皱,瞪了韩千锦一眼,斥道:“哎!看你这小子这一路上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你对那裹儿那个疯丫头还没有忘情,掰扯不清,所以,才会有此一问的?”
韩千锦脸颊一热,即儿,眉头一皱,神色尴尬,兀自嘴硬地叫道:“哎呀!师父,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对裹儿那是完全的没了想法,她现在是我的朋友,朋友遇上了糟心之事,难道我问一句都不行吗?”
薛万彻目光明亮,定定地瞅着韩千锦,追问道:“锦儿,你现在对裹儿那个疯丫头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了吗?”
韩千锦摇头不迭,一脸苦笑,没好气地叫道:“没有,没有,没有!”
唉!有秋怀慈这个家伙从中作祟,棒打鸳鸯,我就算有什么想法,那也没有用啊!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省的东想西想的,陡生烦恼!”
薛万彻眉开眼笑,点了点头,即儿,神色一敛,道:“徒儿,你是为师最亲近的人,咱们师徒关系亲密,无话不谈,加之,你也是一个嘴严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是无妨的。
嗯!事情呢,它是这样的。
南郊公子呢,他是裹儿姑娘的至亲,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儿,如今奄冲等人却害死了南郊,那么,依照裹儿姑娘坚毅的性子,她岂肯罢休,因此,待得来日,裹儿姑娘要是有了机会,她一定会纠集大军,攻打仙道玄门,为南郊公子报仇的。
而秋怀慈是仙道玄门的盟主,更是奄冲的师弟,保护仙道玄门,保护天守派,乃是他应尽的责任。
现在秋怀慈的师兄害死了他的一个徒弟,现在秋怀慈的一个徒弟想要去找秋怀慈的同道,他的宗门,他的师兄奄冲等人的麻烦,秋怀慈面对这种左手打右手,亲人杀亲人的狗血事情,你说他应该怎么办?
所以,秋怀慈为了此事,他现在是很烦恼,非常地烦恼啊!”
呃!师父,你说的这些事情,谁不知道,你这样枝繁叶茂的说了一通废话,是不是话痨病又要发作了呀!
韩千锦见薛万彻说话之时摇头晃脑,说书似的,登时满头黑线,一脸尬笑,为了防止薛万彻说话东拉西扯,主次不分,浪费时间,连忙催促着叫道:“师父,说重点,说重点,说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薛万彻对韩千锦这猴急的样子,有些不满,眉头一皱,叫道:“唉!年轻人就是浮躁,就连听别人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你性子如此的粗鄙,将来怎么办大事呀?”
韩千锦眼睛明亮,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得意,笑道:“师父,我现在统领的宗门可是斜顿三大教派之一,我天天都在想着如何将宗门开疆扩土,兴旺发达,如何让几十万门人吃饱穿暖,幸福平安,难道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叫办大事吗?”
薛万彻一愣,即儿,嘿嘿一笑,点头道:“嗯,你办的好像的确是大事,不过,你有没有听师父的教诲,将事情办好呀?”
韩千锦笑道:“办好了,你上阵子还夸赞我,还赠了我一件宝物,作为奖励!”
薛万彻好像记性不好,眉头一皱,一脸疑惑,问道:“锦儿,为师…………夸赞你了吗?”
韩千锦点头,道:“夸赞了呀!”
“真的?”
“真的!”
“锦儿,为师…………我还送你礼物了呀?”
“送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锦儿,我真的送你礼物了,师父现在记性不好,我、送你的是什么礼物呀?”
“打住,打住,打住!”
韩千锦忍不可忍,无奈地摇摇头,连忙叫道:“师父,师父,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刚才究竟跟秋怀慈在说什么,事情是不是跟裹儿有关?
哎呀!你就别跟我装疯卖傻的,尽扯这些闲篇干什么?”
薛万彻继续他的表演,将脸凑近韩千锦,定定地盯着对方,一脸贼笑,压低了声音,问道:“徒儿,你跟师父说句实话,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曹裹儿疯丫头,对她贼心不死,念念不忘啊?”
韩千锦对于薛万彻这种神操作,真是无语了,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恼意,于是翻了一个白眼,苦笑着摇摇头,扭头就走,不再搭理师父薛万彻。
薛万彻瞅着韩千锦这气恼的样子,不以为意,眼睛明亮,闪烁着老狐狸的光芒,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唉!小子,你可别怪师父狠心,既然你已经痛下决心要忘记曹裹儿那个丫头了,那就应该忘个干净,对于对方的事情,何必如此在乎,免得到时候自寻烦恼,耽误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