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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龙一见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鬼话,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装傻充愣地呵斥四大傩王,这种没有道德操守的行为,真是惊得他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瞪着秋怀慈一脸懵圈,念头闪烁。
天啦!秋怀慈,你这样也太过分了了吧!那有你这样护犊子的呀?你脸皮几时变得这么厚了呀?以前的那个正直的秋怀慈都跑里哪去了呀?
唉!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怀慈自从将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带在身边,深受这个小魔女的影响,真的是被他的这个没羞没臊的女徒弟给带坏了啊!
四大傩王见到秋怀慈居然当众冤枉他们,一怔,惊诧不已,待得回过神来,亦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脸色大变,勃然大怒,手臂一甩,双手便各自握着一把农人割草式样的镰刀来。
镰刀通体墨黑,闪烁寒芒的镰刀刀刃成锯齿状,镰刀手柄的尾部系着一根拇指来粗,三丈来长的黑色链条,链条的末端有一个铜环,铜环套在傩王的手腕上,由此可见,与人打斗之时,黑色镰刀即可以做砍刀使用,也可以离手作飞刀使用。
这就是四大傩王的成名兵器碧火神镰。
赤面傩王双臂张开,双臂画圈挥舞着镰刀,眉头一竖,双眼喷火,怒视着秋怀慈,厉声喝道:“秋怀慈,士可杀不可辱,想要杀我们,尽管出手,何必玩这些把戏,多没意思!”
秋怀慈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金光一闪,昊天在手,道:“嗯!你们说的在理,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们出手吧!”
四大傩王人影一闪,占据四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挥舞着镰刀,飞身上前,就是一阵疯砍。
四大傩王知道今日不拼命,自己就得灭亡,所以,极尽手段,配合默契,招式狠辣,妙招迭出,一时,倒也不曾落了下风。
秋怀慈见四大傩王虽说是残躯伤体,但终究是一代人杰,底牌还是有的,对方一旦拼命,力量也不可小觑,所以,他一点也不敢怠慢,使出手段,剑光闪烁,凝神以对。
四大傩王围着秋怀慈转圈,身法倏进倏退,快之极致,难辨身形,他们近战则将黑色镰刀持握手中,对秋怀慈进行削砍,远战时便将镰刀扔抛而出,手掌扯着链子,挥舞链子,以链控刀,对秋怀慈进行撩勾,招式很是精湛玄妙。
四大傩王与秋怀慈恶斗了一会,赤面傩王呼啸一声,四大傩王同时后退,站在远处,镰刀飞出,手扯着链子,挥舞链子,被链子栓着的镰刀,就像一个蛇头一样,咬向秋怀慈。
四大傩王手中的链子挥舞的越来越快,镰刀攻杀的越来越猛,八把镰刀形成了一片片刀影,八片刀影相互链接,围着秋怀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刀罩,刀罩罩住了秋怀慈,开始向内收缩,缩少刀罩的空间,想要裹住秋怀慈的肉身,然后,将秋怀慈绞肉一般,进行绞杀。
秋怀慈瞅着逐渐裹上前来的镰刀刀罩,他不停地挥舞着昊天剑,剑光闪烁,不停地斩在了刀罩之上,噹噹脆响,火花四溅。
四大傩王见自己的镰刀刀影罩住了秋怀慈,秋怀慈一时还没有窥破刀影玄机,破刀而出,知道机会难得,心中狂喜,四人心意相通,无需招呼,连忙默念咒语,咒语念毕,咬破舌头,冲着碧火神镰喷了一口鲜血,大喝一声:“练
尸化骨,销魂灭魄!”
四大傩王的那带了符咒的鲜血,待得喷在了刀罩之上,刀罩就像放在熔炉里面焚烧似的,通体变得殷红犹如红铁,刀罩一时冒着白气,灼热无比,估计这时若是将一块猪肉扔在殷红的刀罩上,猪肉一定会被赤红的刀罩给烧成了黑炭,化为灰烬的。
巫师也会捉鬼驱邪,因此,与茅山道士的某些捉鬼驱邪的功夫有些相似,四大傩王刚才施展的这种本事,其实,与茅山道士捉鬼之时在桃木剑上喷上符水,引来烈火的法术是一样的原理,只不过茅山道士使得是符水咒语,而四大傩王乃是咒语再加上自己的元神,比起茅山捉鬼人,手段却要高级多了。
四大傩王先前与血鸦斗法,被血鸦吞噬了大量的魂魄,身负重伤,修为大减,现在又与秋怀慈恶斗,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他们再次动用炼魂的秘术,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们要赌一把,赌赢了虽然成了废人,却还能喘气,要是不拼命,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南郊定定地瞪着四大傩王使用秘法将镰刀练得赤红,而镰刀却裹住了师父,心急如焚,脱口而出,连忙叫道:“裹儿,不好了,师父要快变成烤猪了,你快想想办法,快点解救师父吧?”
云舒儿秀眉紧蹙,念头闪烁,思忖对策,口里恨恨地叫道:“这几个老妖怪,看这架势,他们不但是想绞杀师父,而且还想焚尸灭迹,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啊!”即儿,她悄然问道:“端木家主、表哥,你们的功力恢复了没有,现在能打架吗?”
端木龙一与刀异男等人的功夫恢复了一些,连忙点了点头,端木龙一道:“我们现在就一窝蜂冲向前去,袭击四大傩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解救秋怀慈!”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刀异男,犹豫一下,慎重地问了一句:“端木家主、表哥,你们要是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可千万不要勉强,你们要是贸然出手,到时候,你们非但搭救不了秋怀慈,却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这回咱们可就亏大了?”
南郊急了,连忙叫道:“裹儿,咱们不救也得救,不救师父可就死定了!”
云舒儿尴尬一笑,不说话了,心里愁死了,要是不让端木龙一等人出手,万一师父有个三长二短,自己岂不得心疼死,要是执意让端木龙一等人硬上,万一出现意外,那怎么办,必究别人的性命,那也是性命啊!
刀异男瞅着场中战况,见四大傩王的刀罩还在继续向内收缩,死死地锁住了秋怀慈,镰刀慢慢地逼近秋怀慈,秋怀慈似乎危在旦夕,存亡须臾了,急道:“端木家主,不能再等了,咱们出手吧!”
端木龙一点点头,就要飞身扑向四大傩王,进行攻杀,但是,却被云舒儿及时拽住了。
云舒儿摇摇头,苦笑着劝道:“端木家主、表哥,我看还是算了,其实,我知道你们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能让你们再去冒险了,咱们还是等等,看看秋怀慈能不能破了对方镰刀!”
端木龙一道:“裹儿姑娘,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咱们试试,放手一搏吧?”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四大傩王的镰刀刀罩,神色肃穆,态度坚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算了,咱们打不过,就不要白白地送人头了,还是等等吧,秋怀慈这一次要是真的死了,要怪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
云舒儿犹疑一下,又继续喃喃地道:“再说了,我了解秋怀慈的武功,他武功天下第一,以他的能耐不可能整不赢这几个老妖怪的,我认为他一定会有对策的,他一定会赢的,我相信他!”
云舒儿攥紧拳头,淡然说着,当她说到“秋怀慈武功天下第一,相信他一定会赢的”之时,仿佛在语句之中获取了一种力量,她眉头一扬,眼睛一亮,神色柔和了许多,整个人变得精神明媚了起来!
端木龙一与刀异男等人此时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云舒儿与秋怀慈了,便忧心忡忡,神色冷凝地盯着场中的打斗。
赤面傩王又开始念咒发功,施展秘术,向刀罩喷着鲜血,他每喷一口,身子便颤抖一下,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赤面傩王冲着刀罩连喷了三口鲜血,突地厉声嘶吼:“老二、老三、老四,坚持一下,今日一战,非生即死,莫留后手!”
黑面、黄面、绿面,三大傩王听了老大的嘶吼,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了,生死在此一举,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起咒施法,也向刀罩喷着鲜血,燃烧神元。
刀罩一旦被阵主喷上鲜血,金光一闪,刀罩便变得更加赤红,红的有些诡异刺眼,而且,刀罩开始加速收缩,绞杀秋怀慈。
赤面傩王等人见镰刀加持了密法之后,威力大增,加速压缩着秋怀慈的活动空间,将秋怀慈逼入了绝境,他们眼里登时流光溢彩,亮的有些病态,龇牙咧嘴,嘿嘿而笑,丑陋的面相显得愈发地狰狞了。
云舒儿等人见四大傩王的刀罩越收越紧,那些镰刀将要绞上秋怀慈的身体了,心里紧张之极,再也不能等了,想要出手救援秋怀慈,但是,也就在这间不容发之极,异样发生了。
随着一阵暴烈的龙啸之声,剑光闪烁,嘭的一声巨响,四大傩王的黑镰刀罩一下子就炸裂了,化为乌有。
秋怀慈这时一手负背,一手持剑,眉目如画,气宇轩昂站在空中,身边几十条剑魂上下翻飞,左右环绕,端的是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一般。
四大傩王功法被破,遭到反噬,齐声哀嚎,口喷鲜血,自空中坠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激起尘土。
黑面、黄面、绿面三大傩王当场死亡,只剩下了赤面傩王在抽搐喘气。
秋怀慈手臂一挥,收了昊天剑魂,还剑入鞘,身子一闪,站在赤面傩王的身边,他凝视着赤面傩王,见赤面傩王胸口全是鲜血,眼睛翻白,奄奄一息,他心里黯然,突地生出一丝怜悯来。
赤面傩王缓了一缓,凝聚起生命的最后一丝神元,手指哆哆嗦嗦地掏出那个白色,在身边的石头上砸了几下,瓶子碎了。
瓶子一碎,瓶子里装着的四大傩王的九条黑龙以及板车与棺椁就出现在旁边。
赤面傩王用死鱼眼一般没了神采的眼睛瞪着秋怀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哀求道:“秋怀慈,巫神宗的、人死了之后,必须要、尸要入冢,魂要入宗,否则魂、魂荡天地,不得轮回,麻烦您、将我几人装殓一下,黑龙自会、将我们的尸骨带回、宗门的,拜托您、了!”
赤面傩王说罢,随即脑袋一歪,眼神散乱,气绝身亡。
秋怀慈叹息一声,便神色肃穆,使用法力,将四大傩王的外表拾@了一下,让对方变得干净、漂亮、体面一些,将四大傩王装殓进棺椁里,再向其遗体鞠躬,对死者尽了生者该有的礼数。
秋怀慈对那些黑龙说道:“诸位,麻烦你们将主人带回去吧!”
九条黑龙扬起脑袋,冲着天空一阵哀鸣,即儿,身子扭动,飞腾起来,拉着轻盈了许多的棺椁,拖着主人的尸首,顺着来路,转瞬便飞走了。
四大傩王是来的雍容、神气,走的却是灰败、匆匆。
一来一去,一生一死,功名利禄,盛衰荣辱,全在一念之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