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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花见到刘二杆子中毒身死,危机解除,唇角一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他上前剥下了刘二杆子的衣服,将自己一身的血衣换了,四下一瞥,抬腿想走。
“怎么,杀了自己的兄弟,连尸体都不肯掩埋一下,如此薄凉冷酷,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一个女声冷冷地说道。
韦一花听得讥讽,一愣,脚步一顿,转头一瞥,却见他千方百计想要躲避的秋怀慈师徒,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距离他不过二丈开外,师父两人二对明亮的大眼眸子正定定地盯着他。
韦一花见秋怀慈与云舒儿来的好快,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犹如鬼魅一般,一点也没有查觉,吓了一跳,不由得蹦跳起来,后退了几步,神色肃穆,警惕地瞪着秋怀慈师徒。
云舒儿瞥了一眼倒毙在地的刘二杆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韦一花,你们是不是又在玩狗咬狗捅一刀,玩不赢死翘翘的游戏呀!”
韦一花听了云舒儿的嘲讽,心里虽然不爽,但是却不敢吭声,他害怕说错话儿,激怒对方,必究,他就算明明知道秋怀慈是在追杀他,但是,他也终究怀有偷生之心,侥幸之念。
云舒儿见韦一花没有说话,就侧头对秋怀慈说道:“师弟,你怎么还不动手?”
秋怀慈盯着韦一花,突然淡淡地问道:“韦一花,你想不想活命?”
韦一花见秋怀慈如此一问,话中有话,似有生机,一愣,心中暗喜,狐疑地盯着秋怀慈,稍顿,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坦诚地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活的好好的,谁舍得去死!”
秋怀慈点点头,道:“韦一花,依照你的罪行,就是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不为过,但是,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今天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韦一花迟疑一下,问道:“什么机会?”
秋怀慈道:“要我饶你性命,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方法很简单,只要你自毁武功,改过自新,自食其力,重新做人!”
韦一花心头一震,脸色大变,若是自毁武功,那么,自今往后,自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能修炼法术了,不能巧取豪夺,不劳而获,就只能过过节衣缩食,粗茶淡饭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混得得有多惨呀!
云舒儿见韦一花一脸犹豫,有些不舍,就吩咐秋怀慈:“师弟,人家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还在想着倚仗本事要去烧杀抢掠,无作非为,所有,似这等天性恶毒,不思悔改的人,你又何必心存怜悯,心慈手软呢?去,你快去替我把他个畜牲一刀给宰了得了!”
秋怀慈冷冷地盯着韦一花,缓缓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韦一花见秋怀慈将要动手,心头一颤,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思忖着,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一旦打不过他就真的要死翘翘了,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就算没有武功又有什么关系,投降,赶紧投降!
韦一花脸色大变,惊恐万状,连忙摆手,尖叫了起来:“不不不!大侠、大侠,切勿动手,切勿动手,韦某答应便是,答应便是!”
秋怀慈侧脸对云舒儿,哭哈着脸,道:“师姐,我真的不喜欢杀人,咱们今日不如就饶他一条狗吧!”
云舒儿眼眸转溜了一下,略略思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不会武功,反正我又打不过他,你既然要做滥好人,放他一条生路,那我也只能随你啰!”
秋怀慈对韦一花点头示意,冷冷地道:“你可以动手了!”
韦一花迟疑着,缓缓地举起了手臂,手掌过顶,瞅着秋怀慈与云舒儿目光闪烁,神色数变,脸色苍白,唇角抽搐,稍顿,他心肠一硬,突地大叫一声,手掌落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丹田之上,一股强悍的真气冲进了体内,登时摧毁了自己的气海。
气海被毁,修为尽失,仙根被损,修练无望,此生就只能做一个身体孱弱的凡人,不能凭着自身的术法武功去为祸苍生了。
韦一花喷了一口鲜血,打了几个趔趄,方长稳住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凝了凝神,抹去嘴角的鲜血,瞅着云舒儿,一脸凄然,苦笑着问道:“姑娘,韦某现在气海被毁,修为尽失,终身无法再也无法修炼法术武功,成了一个凡夫俗子,再也不能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了,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云舒儿问秋怀慈:“师弟,他的气海真的被毁,变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瞪着韦一花,嘿嘿一声,说道:“韦一花,虽然你的武功被废,但是你这么聪明狡猾,智慧也是能够杀人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韦一花见云舒儿话里透着一丝揶揄与戏弄来,一怔,他登时有一种被坑的感觉,便死死地瞪着云舒儿,颤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云舒儿耸耸肩,道:“你不必害怕,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将今日之事记在心里,引以为戒,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韦一花瞅了秋怀慈一眼,忐忑地轻声问道:“姑娘,你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可以走了吗?”
云舒儿点点头,挥挥手臂,道:“韦一花,本姑娘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我既然答应放了你,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希望你有错就改,好自为之!”
韦一花就像死囚犯在刑场上获得大赦似的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随即,神色一敛,冲着秋怀慈与云舒儿躬躬身子,示以感激,然后,就双手捂住腹部,脚步踉跄地缓缓走了。
云舒儿瞅着韦一花远去的背影,问道:“师父,韦一花这个人太坏了,恶毒无比,死有余辜,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
秋怀慈道:“裹儿,咱们是人,不是妖,咱们做事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上天有好生之德,遇到作恶之人,即便是大恶之人,咱们有时候也要给人家留有余地,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的!”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不屑地道:“秋怀慈,你少来了,你要是真的仁慈,先前在跟陈火爆等人打斗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见你手下留情啊!”
秋怀慈道:“我那也是被他们气的,你也看到陈火爆他们是如何对待王四海等人的尸体的,面对这种情况,任谁也会失去冷静的!”
云舒儿想起陈火爆等人的辱尸行为,点了点头,喃喃地道:“也是,面对这种情况,任谁也是无法冷静的!”
秋怀慈告诫道:“裹儿,你要记住,就算这世上最仁慈的人,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很难做到绝对的善良,但是,善良的人之所以善良,那是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对生命都怀有敬畏仁慈,对他人怀有善意怜悯的!”
云舒儿一愣,点点头,笑道:“师父,我知道了!”
秋怀慈揭去脸上的丝巾,又解了云舒儿脸上的丝巾,瞥了刘二杆子的尸体,道:“咱们挖个坑把刘二杆子埋了吧!”
云舒儿摸了摸被丝巾勒的不舒服的脸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