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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媚儿见奄冲远去了,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拍拍云知为的肩膀,竖起来大拇指,点头赞道:“小殿下,奄冲是何等一个厉害的人物,而且见魔如仇,顽固疯癫,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栽在你的手上,你可真是厉害,佩服佩服!”
阴劫也点点头,跟着笑道:“我一见到奄冲那张大义凛然,自以为是呆瓜脸,本来心情不好,可是见到他在小殿下手上那吃瘪的样子,我又心情舒畅了起来,真是好开心啊!”
云知为听了月媚儿与阴劫那不着痕迹的吹捧与马屁,笑魇如花,一脸得意,真是好开心,好开心呀!
刀异南却摇摇头,淡然说道:“知儿赢了,虽然值得高兴,不过也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必究奄冲的实力摆在那里,刚在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是根本没有机会赢下比赛的!”
云知为一愣,嘴巴一噘,瞪着刀异南,不满地叫道:“奄冲没有拼尽全力,难道我就没有留有后手吗?”
刀异南依旧摇摇头,道:“依你的修为,你就算使出绝杀,也不是奄冲的敌手!”
云知为见刀异南真是败兴,忿忿地叫道:“他厉害,怎么是我赢了!”
刀异南真是一根筋,依旧打击云知为,切了一声,不屑地道:“那是你使诈取巧而已!”
云知为气的差点蹦跳了起来,冲着刀异南挥舞双拳,瞪眼噘嘴,气呼呼地叫嚷了起来:“什么使诈取巧,我这叫智取?智取,你懂不懂!不能力敌,我难道还不能智取吗?再说了,只要是符合规矩,光明正大,赢了就是赢了,哪来的那么多的屁话!”
刀异南呃了一下,手指摸了摸鼻梁,神色一舒,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点点头,说道:“知儿呀!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智胜也是胜,不过,你别怪我多嘴,无论如何,自身的修为还是很重要的,要是与人生死搏杀,你的那些小聪明到时候就不一定管用了!”
云知为眼睛一瞪,叫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你的那些道理,我难道不懂吗?既然要人命了,我自然有要人命的打法,如果只是练练手,那我自然又有练练手的打法了,我今天是因为摸透了奄冲的性子,吃定他了,我才会跟他来这么一出的。”
刀异南眉头一皱,讶然问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摸透人家的性子的?”
云知为笑着解释:“奄冲乃是天守的大佬,玄门的名宿,地位声望,非比寻常,这个人又一向以侠义当担,天下正道自居,冷傲刚硬,自以为是,素来瞧不起我们这些所谓的歪魔邪道,对我们一向是双眼朝天,居高临下,今日,他要与我这个魔门的小丫头片子比试,自诩武功远胜于我,原本就看不起我,加之,亦无伤我之心,那么,依照他的性子自然会有些托大,让招就成了他理所应当的事情了,而我也正是摸准了他的这个脾气,方才略使诡计,让他吃了一个小瘪的!”
云知为说罢,突然向月媚儿问道:“月姨,你说奄冲的这种性格是好,还是坏?今日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月媚儿笑道:“奄冲的性子好坏,我暂且不论,不过他今日所作所为,却是无错的!”
云知为讶然道:“输了还没错呀?”
月媚儿神色一敛,说道:“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战,名誉之战,利益之战,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呢?奄冲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进行礼让,他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反倒能够彰显出他宽阔的胸襟来,而胸襟坦荡,乃是一个人的优点与长处,其实是应该值得学习的,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志存高远、重责在肩的人来说,行事不能格局太小,斤斤计较,否则必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难有作为!”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刀异南道:“小丫头,博弈讲输赢,格局很重要,奄冲礼让你,可以在你面前展现他玄门的风采,其实,你也可以礼让他一下,也可以向他彰显我魔门的气度啊!”
云知为一脸的不以为然,摇头叫道:“你们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今日的表现没有错,格局也是不少!”
刀异南呵呵一声,问道:“是吗?解释一下,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云知为道:“正如你们所说,奄冲礼让于我,乃是想展现他玄门正道的胸襟气度,但是,我略施小计,算计了他,不也是在向他彰显我魔门公主的傲骨吗?你们也看到了,我刚才挑战奄冲之时,起始他是看不起我的,结果我让他吃了一个小瘪,他眼神都变了,立马改变了态度,对我客气了起来,他之所以前倨后恭,那是因为我,已经用我的方式让奄冲明白,即使他是强者,他可以轻视别人的武功,但是,他也绝对不能小看别人的智慧,否则,即使对方乃是一个弱者,也照样可以让他吃亏上当的!”
渭宁听了云知为的解释,神思澄明,顿有所悟,眼眸一亮,差点击掌叫好。
精彩、精彩,这番论断真是太精彩了啊!
云知为与奄冲的这场比试,比及那些仙魔之间的大战血战,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在输赢的态度上,无论是奄冲的考量,还是云知为的盘算,都在证明,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道理与对错,只有各自的利益与眼光,无论大少,只要在这些博弈之中,维护了自己的利益与尊严,展现了自己的风采与气度,自己就是真正的赢家!
月媚儿与阴劫听了云知为的道理,深表赞同,瞅着云知为,笑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嘉许。
刀异南其实对云知为赢下了比试,内心非常开心,也很是欣赏她的那些手段,只是因为不想她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小的胜利而骄傲自满,得意忘形,所以才要跟她杠上一杠的,触触她的霉头来的,现在听了她的解释,倒不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于是,连忙嘿嘿一笑,在云知为的脸颊上轻轻地掐了一把,点头赞道:“知儿,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狡诈,老谋深算,怪不得你来找我晦气的时候,我千防万防,却老是上了你的贼当啊!”
云知为揉了揉脸颊,眼睛一瞪,那肯吃亏,上前几步,冲到刀异南的面前,双手齐出,左手掐住刀异南的右耳朵,右手掐住刀异南的左耳朵,用力一拧,气凶凶地呵斥道:“刀异南,刚才你说话阴阳怪气的,老是跟我做对,你不跟我作对会死呀!还想要我嫁给你,幸亏我还没有答应,我若是答应了,一不下心嫁给你了,以后我还不得被你欺负死呀!”
刀异南吃痛,连忙叫道:“哎哟哎哟!姑奶奶,放手放手,痛痛痛!”
月媚儿与阴劫见状,一脸尴尬,连忙走到一边去,不看不闻。
哎!这对情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怎么也不懂得避嫌,我们还在这里,你们这么甜蜜幸福,不伤人吗?
云知为没有放手,但松了一下手劲,笑眯眯地问道:“以后还要跟我抬杠不?”
刀异南连忙告饶:“痛痛痛!松手松手,不敢了,不敢了!”
云知为就松开了手,瞅着刀异南,自己却是笑容满面,乐开了花,即儿,神色一敛,四下一瞥,惊诧地叫道:“咦!异南哥哥,渭清源那个狗东西呢?”
刀异南一愣,环视一眼,四周那里还有渭清源的影子,眉头一皱,便向月媚儿等人问道:“渭清源什么时候跑的?你们怎么没有看住他呀?”
渭清源什么时候溜走的,阴劫的确没注意,至于月媚儿,碍于她与渭宁的关系,她虽然知道渭清源是什么时候逃跑的,但是,她只能却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渭宁也是知道渭清源什么时候开溜的,而且,他也想跟着开溜,只是架不住月媚儿的威胁。
月媚儿用密语传音淡淡地道:“渭宁,你月媚儿对不起你,但是,你的儿子却没有对不起你,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是,你不能不在乎你的儿子,你若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儿子,那你就尽管走,我绝不阻拦!”
渭宁心头一震,脚步一顿,犹豫一下,暗叹一声,又悄悄地回到了月媚儿的身边,只是心有不甘,瞪着月媚儿,眼中满是恼怒。
云知为问道:“异南,渭清源害得姑姑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害得舒儿被秋怀慈抓走,囚禁至今,他才是我们的大仇人,咱们这次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现在要不要去把他抓回来呀?”
刀异南眉头一皱,略一思忖,摇了摇头,道:“渭清源虽然可恶,罪该万死,但是,咱们当务之急,就是上爱居山,迎回舒儿,所以,抓捕渭清源的事情还是缓缓,先交给别人去办吧!”
云知为点点头,向月媚儿与阴劫问道:“月姨,阴叔叔,你们是跟我们先回魔门,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呀?”
阴劫笑道:“我想四处转转,我待会回去!”
唉!跟你们一起走,待会你们二人一路上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的,叫我瞅着别扭尴尬,情何以堪啊!
月媚儿笑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过几天就去跟你们汇合!”
云知为瞅瞅一脸尴尬的渭宁,再瞅着月媚儿,调皮地眨眨右眼,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来,然后,就跟刀异南手牵着手,二人低声说笑着,走了。
“月宗主,告辞!”
阴劫目送着刀异南与云知为远去的身影,回头跟月媚儿打了一声招呼,人影一闪,也飘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