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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们走了吗?”
云舒儿牵着秋怀慈的手掌,与秋怀慈并排站在随意殿的殿门前,眺望着韩千锦等人离开的方向,思忖一下,噘着嘴巴,轻声问道。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走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其实,韩大哥他人挺好的,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人家呀?”
秋怀慈冷着一张脸,道:“他错了!”
云舒儿道:“他哪里错了?”
秋怀慈道:“他喜欢你,所以他就错了!”
云舒儿一愣,不服地叫道:“什么!人家……他喜欢我怎么就错了?难道我不能被别人喜欢吗?”
秋怀慈道:“你当然可以被别人喜欢了,但是,谁要是喜欢你,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他就是错了!”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解释,真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她瞪着秋怀慈,叫道:“秋怀慈,别人喜欢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同意?你这是什么道理呀?”
秋怀慈道:“这是师父的道理,这也是爱护你的道理!”
云舒儿哂的一声,叫道:“秋怀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道理,竟然爱护一个人,却又不允许别人喜欢对方?既然不允许被人所喜欢,那你对她又何来的爱护?仔细想想,你说了一通屁话,讲的你的这个所谓的师父的道理,其实,压根就是污七八糟,胡搅蛮缠,压根就是毫无道理的混蛋道理!”
秋怀慈见云舒儿口里不停地道理道理道理的,有些绕口,脑中一阵发懵,但他还是坚持他的道理,淡淡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师父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云舒儿扁扁嘴巴,切的一声,叫道:“呵呵!秋怀慈,你少来了,你为我好,为我好难道就是不允许有人喜欢我吗?”
秋怀慈见云舒儿又绕回来了,知道这个话题,无论怎么扯也扯不清楚的,他只得淡然一笑,不说话了。
云舒儿却不依不饶的,瞪着秋怀慈,用命令的口吻叫道:“秋怀慈,你今天驱逐了我的朋友,丢了我的面子,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你现在马上去把韩大哥给请我回来?”
秋怀慈见云舒儿还在提及韩千锦,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皱眉说道:“曹裹儿,难道你还真的喜欢韩千锦这个蠢货不成?”
云舒儿叫道:“韩大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武艺高强,聪明能干,他怎么就是蠢货了?”
秋怀慈道:“他喜欢你,就证明他是一个蠢货!”
云舒儿一愣,脸色一变,眉头一竖,恼怒地叫道:“难道我有那么差劲,不配让他喜欢吗?”
秋怀慈一怔,登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凝视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贱贱的笑容,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裹儿,师父的意思是,是你太优秀了,是他配不上你。”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那忐忑的温柔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但她依旧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问道:“秋怀慈,我问你,你优秀吗?”
秋怀慈一愣,思忖一下,点点头,谦虚地道:“一般般,一般般!”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道:“这么说来,要是那一天你若是喜欢了我,那你不也是蠢货吗?”
秋怀慈被云舒儿给兜进去了,一时无语。
云舒儿收回目光,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秋怀慈,我命真苦啊!”
秋怀慈继续沉默。
云舒儿一脸哀伤地说道:“秋怀慈,我这一辈子,恐怕注定只能嫁给蠢货做老婆了!”
秋怀慈好奇地问:“为什么?”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气愤愤地骂道:“秋怀慈,我曹裹儿遇到你这样没心肝的师父,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被你坑来坑去的,我的姻缘注定不会结下什么善缘来,到时候,末了末了,我还不得嫁给你这个蠢货师父做老婆!”
秋怀慈见云舒儿对他一脸的嫌弃,话儿说的难听,骂的也太凶了,一时热血上涌,气的直翻白眼,不由大声叫道:“你嫁给我怎么啦!我有那么差劲吗?”
云舒儿甩开秋怀慈的手掌,双手叉腰,身子一挺,凑近秋怀慈的脸,瞪着她,大声叫道:“秋怀慈,所谓宁拆十座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今日驱逐了我可能的未来的男人,破坏了我可能的美好的姻缘,如此卑鄙无耻,你难道还不差劲吗?”
秋怀慈虽然性子沉凝,但此刻见云舒儿胡搅蛮缠,态度恶劣,将他贬的一文不值,登时气得不行,冲着云舒儿口不择言地也大声叫道:“曹裹儿,我既然这么差劲,那你到时候有种就别嫁给我呀?”
云舒儿也怒了,毫不示弱,吼道:“秋怀慈,你想得美,你赶跑了我可能的未来的男人,破坏了我可能美满的婚姻,你害苦了我,让我嫁不出去,你不来接我这个盘,谁来接盘?”
秋怀慈嘴角抽搐,叫道:“怎么说,我不娶你还真的不行了啰!”
“对!”
云舒儿点点头,态度坚决,笃定地叫道:“秋怀慈,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必须得娶我!”
秋怀慈眉头一皱,叫道:“曹裹儿,你的性子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一个小姑娘家的,满嘴里老是嫁人嫁人的,还要赖上自己的师父,你担心这个那个的,老是害怕自己没人要,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你说话行事如此荒诞乖戾,难道你就一定也不害臊吗?”
云舒儿气急败坏地吼道:“秋怀慈,我害怕自己嫁不出去又怎么样啦!我长的这么丑,我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不是很正常吗?我长的这么丑,我难道不应该担心吗?”
秋怀慈听的虽是云舒儿负气之言,但瞅着云舒儿满是疤痕的脸,心头一颤,愧疚怜惜,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目光极其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暗叹一声,轻声说道:“裹儿,你别担心,师父此生都会陪着你,有师父爱你疼你,你今后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舒儿摇要头,叫道:“秋怀慈,你是我师父,就算有你陪着我,那又有什么意思,我是女人,不谈情说爱的女人算什么女人?不结婚成家的女人算什么女人?不生儿育女的女人算什么女人?所以,我将来一定要嫁人,必须要嫁人!”
秋怀慈想起云舒儿身上赤链神功的秘密,心中一声哀叹,苦笑着摇摇头,一时无言以对。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脸色缓和,淡然说道:“秋怀慈,你不愿意娶我也行,那你就让我离开爱居山,让自己去找属于自己的男人与幸福!”
秋怀慈见云舒儿被自己@爱惯了,有些胆大妄为,他心头一紧,连忙呵斥:“你敢!”
云舒儿犟嘴道:“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管的着吗?”
秋怀慈冷冷地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云舒儿挺着上身,向秋怀慈的靠去,定定地逼视着他,目光挑衅地叫道:“好啊!来呀!来打断我的狗腿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靠近了他,他眼睛瞅着云舒儿明亮的眼睛,鼻子问着云舒儿身上的幽香,心里突然又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情来,莫名地紧张起来,也甜蜜了起来,他凝视着云舒儿,片刻,心生怯意,不敢与云舒儿僵持,便转身便向随意殿走去。
云舒儿一愣,连忙问道:“你干嘛去?”
“找棍子去!”
云舒儿连忙追过去,叫道:“我帮你找!”
秋怀慈见云舒儿追来,又折转身子,向殿外走去。
“咦!秋怀慈,你出来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找棍子打断我的腿吗?”
“今日难得天晴,我得看看夕阳,看看夕阳!”
秋怀慈坐在门槛上,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儿,凝视着西方,一阵发呆。
云舒儿也紧挨着秋怀慈坐在门槛上,与师父并肩而坐,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儿,凝视着西方的天际,也是心事重重,一阵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