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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就这样练着,日子就这样过着,每日里将事情安排得满满当当,这忙来忙去的,无暇它想。
北墨止颜在内门扎下根之后,时光匆匆,转眼一年过去,亦自不觉。
又到了年末,为了摸清弟子的学习情况,区分良莠,校场比试,检查成绩,亦是必然。
北墨止颜在上场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藏巧守拙,隐敛锋芒,成绩嘛,中上即可,可惜,天不遂人愿,比试之时还是出了状况,那个与她对战之人,不但修为第一,而且,手段极其狠辣,更皆出身高贵,很是瞧不起北墨止颜,那人跟北墨止颜对战之时,连出毒招,招招毙命,逼的北墨止颜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为求自保,逼不得已,在其危急关头,她未曾多想,自然而然,使出了绝技,将对方打得是飞身下擂,口吐鲜血,当场晕厥,不知其况。
修为第一的人被人大败,那么,打败第一的人,自然就是新晋的第一了。
北墨止颜只是一个新进的弟子,她的表现可谓是一鸣惊人,惊艳全场,令监考的老师心头一震,眸中一亮,让那些同门们,或喜或妒,百味杂陈,交头接耳,私语纷纷,几个与北墨止颜关系极好的姐妹高兴之余,还暗自商量着要怎样给北墨止颜庆功呢!
可是,还未等到她们将那激动的情绪平复一下,戒律堂的主持叶空上人表情凝重,冷冽若冰,带着一帮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门人,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校武场,二话不说,群鹰抓小鸡一般,扭住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北墨止颜,架起就走,转瞬即去,留下校武场上的一干人等,瞠目结舌,惊诧恐惧,茫然无措!
北墨止颜根本没有分辨的机会,直接被对方投进了天守的大牢,一关就是二天,在这二天里,她倒是衣食无缺,也没有受到审问盘查,但她的精神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刚进大牢之时,她被对方的阵仗给吓得半死,几近崩溃,泪流满面,不停哭泣,但哭了一会就不哭了。
北墨止颜看似柔弱,其实,却是一个坚毅、有智慧的人,这种性格,决定了她,遇事必定会头脑冷静,她深知遇到事情哭是没有用的,除了令人心烦,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遇到困难,想方设法,解决问题,才是正途。
北墨止颜开动脑筋,思索起来,首先,她想弄明白她因何被抓,但她苦思冥想着,将她自上天守以来,所做的桩桩件件,巨细不漏地梳理了一遍,可想了一会,她也没有发现她做出什么冒尖的事情,得罪过什么有来头的人来呀!既然,找不出惹祸的原由,那就想想脱困的法子吧!可她在天守无根无凭的,也完全找不到可以依仗的人物来,就算想要家里来人救她,现在音讯隔绝,家人也不知道呀!既然找不到惹祸的原因,又想不出自救的法子,那就一一一一
唉!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一切还是听天由命,随机应变吧!
北墨止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不想,但人一旦闲下来,要想不去胡思乱想,那是不行的,而人在困境之中,所想的事情的结果,自然又是令人沮丧的,糟心的,让人一点也不快乐!
北墨止颜不想让自己沉溺于心烦意乱,悲伤绝望的心境中,她想找一件事情来做,借此转移悲凉的情绪,而她认为修炼功法,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于是,
北墨止颜便盘坐在了茅草铺垫的石床上,双目微闭,掌心上下互扣,气运周天,凝神静息,安心地修炼起法术来,一会,物我而忘,坠入悟道颖思之境,哪里还有闲情与时间去悲伤难过了。
北墨止颜呆在大牢里,就当找到了一个绝佳练功的幽静之所,他每日里聚精会神,夜以继日地修炼法术,而当她沉溺修炼之时,却不知有一个白眉垂耳,面目慈祥的老人化成一道虚影,漂浮在牢门口,凝视着她,在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神里,满是惊诧、嘉许,与激赏。
那虚影在牢门外,停立片刻,便如烟而散了。
稍顿,
一个稍胖的长者走进了牢房,打开了北墨止颜的牢房,他站在牢口,仔细地打量了北墨止颜一下,恶声恶气地叫道:“小姑娘,跟我走吧,有个大人物要见你!”说罢,转身抬腿就走,在前引路。
北墨止颜正盘坐在床上练功,一愣,即而,连忙站起身来,出了牢房,追上了那个胖老人。
一路上,老前少后,一老一少,都不吱声。
北墨止颜跟着胖老人来到在天守主峰的大殿,走过几进殿庭,来到了一个内殿,胖老人停住了脚步,拽住了北墨止颜衣袖,将北墨止颜拉到一个角落里,藏在内殿的白色的帷子的后边,伸出中指,在唇前一竖,示意禁声。
北墨止颜只是一个孩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瞥了胖老人一眼,终究忍不住轻轻撩开帷子,自二片帷子相接的缝隙里,向内殿一窥,只见在内殿上首的卧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眉毛皓白,长垂过耳,长条脸型,肤色苍白,此刻,他双眼闭着,像是入定修行,又像是在打瞌睡,老人的案桌上搁下了几本书籍。
白眉老人乃是天守实际的当家人,师尊清虚上人。
在清虚上人的身侧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挺直着腰板,默默站立,纹丝不动,尤如孤松一般。
稍顿,殿外,
有一个粗糙的男声响起:”启禀师尊,厉山求见!“
清虚上人眼也不睁,病怏怏地道:“我有些累了,有事以后再说吧!“
殿外之人,微愣一下,坚持道:”师尊,厉山今日有要事相告,还望您老拨冗相见!“
清虚上人骤然睁开眼睛,面有恼意,他神色滞凝一下,有些萧索,暗叹一声,便缓缓地道:”你进来吧!”
一个身材瘦高,容貌与清虚上人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撩开帷子,走进了内殿,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地道:“见过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