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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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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期间,学校里自然没什么人,我和贾甜儿肩并肩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让我回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林倩一起走在校园里的情景,那时候我们俩还是那么甜蜜,谁知道她已经离开我大半年了。现在身边的人变成了贾甜儿,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宿舍里大家都回去了,空荡荡的,本来我还打算问问我们班有没有女生没回去的,让贾甜儿住到女生宿舍,谁知道贾甜儿一看宿舍里没别人,索性决定就住在我们宿舍,她睡我的床,我睡在对面下铺陆小军的床位。夏天比较方便,席子擦擦干净就可以睡人了,就是上厕所稍微麻烦点,贾甜儿每次上厕所都需要我帮她在外面守着,虽然整个一层楼都没有人,但是还是怕万一有人闯进来。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开始几晚非常的不习惯,虽然以前和林倩也共处一室过,但那时候还小,男女之间的很多事还不太懂,但现在都已经算是成年人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旁边的床铺上就躺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实在叫人心猿意马、难以入眠。

    不过我一想到有一次在贾甜儿家里,她对我说过,她内心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她希望把最珍贵的东西留到最幸福的那一天,就立刻停止了脑海中的各种邪念,毕竟我也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我现在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便不能将她最珍贵的东西轻易的占为己有。

    我们安顿好之后便开始到各个景区转悠,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临时工的。可能是旅游旺季,各个地方都缺人,也可能是我们运气比较好,我们第一站到了漓江边的游船码头就找到工作了。

    我们先是到了码头边找保安大叔问了一下,得知了码头管理处的地方,然后就直接找了过去。管理处里面负责的是一位中年大叔,姓孟,一副奸商的模样,大家都管他叫孟主任,他听我们说是来勤工俭学的,非常高兴,说:“太好了,我们现在正好缺人手。”

    孟主任带着我们俩来到岸边,只见水面上一共有三种船,一种是双人脚踏船,游客自己就可以开,一种是竹筏,有的专门配撑竹筏的人,游客也可以自己划,还有一种大一点的游船,上面能坐十几个人,有专门的驾驶员和讲解员。

    孟主任指着大船说:“你们看到没,这种是机动船,每条船配一名驾驶员和一名讲解员,之前有夫妻二人承包了一条船,前天突然辞职走了,现在正好是旅游旺季,人手不够用,正好你们也是两个人,这条船就交给你们了。”

    我说:“啊?我从来没开过船。”孟主任说:“你放心,这船开起来非常简单,我们这边开船的好多都是没上过学的,一会儿功夫也就会了,像你们这种大学生,学起来肯定更快。”我硬着头皮说:“好吧,我试试。”孟主任说:“对了,和你们说一下工资,我们这边没有保底工资的,按照趟数算的,跑一趟一个小时,三十元,没问题吧。”贾甜儿问道:“三十元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孟主任笑道:“当然是两个人了,一个人三十的话,我要亏死了。”我说:“没问题,我们对工资要求不高的,有事情干就行。”

    孟主任简单的把工作流程和我们讲解了一下,给了我们一人一套工作服和一张挂在脖子里的工作牌,然后给了贾甜儿几张纸,上面都是讲解员需要背的内容,让她背下来,接下来又教了我怎么开船。我花了半个小时不到,就把船摸熟了,操作确实很简单,也就是前进、后腿、转弯而已,而这半个小时,对于贾甜儿这么强学习能力的人,足够把几张纸的解说词背熟了。

    这一天已经到了下午五六点了,我们趁着新鲜劲跑了三趟,连晚饭都忘了吃了,但也把整个流程都摸熟了。等我们俩收工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于是到一家小饭馆美美的吃了碗面。

    接下来的近两个月里,我们便天天过来上班,本来每周可以有一天休息的,我们也不要,我们感觉天天在景区里开船,接触着形形色色的人,很有意思,而且还能赚钱。

    我们俩和别的工作人员不同,他们大多数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对工作早就没了激情,服务都很格式化,不像我们感觉很新鲜,而且本身也就是打短工,没有什么压力,所以服务态度特别好。而且我们比他们年轻,长的也都不错,尤其是贾甜儿,穿上一身古色古香的工作服,更显得娇美动人,况且贾甜儿又能说、声音又好听、又有亲和力,经常能够和坐船的客人聊的非常开心,所以我们经常能够收到客人给的小费。一开始我们还不太好意思收,后来习惯了也就大大方方的笑纳了。

    关于收小费,我们有几次很难忘的经历。一般人给小费,不是五元就是十元,超过十元的非常少,但是有一次,我们遇到几位香港来的游客,衣着考究,一看就是很有钱的那种,贾甜儿介绍完规定的内容后,我还把桂林的其他有名的景区和美食都介绍了一遍,一路上聊的非常开心,香港游客对我们的服务非常满意,其中一个游客居然塞给我们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作小费,把我们都惊呆了。

    还有一次,我们穿上来了几位国外的游客,都是白人,我和贾甜儿的英语都还不错,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加手势,居然也能和外国人聊的起来。从聊天中得知,他们来自英国,本来请了个翻译,谁知道那个翻译今天拉肚子,他们只好自己出来玩,但是到哪里都很难碰到懂英语的人,感觉很不方便,这次终于遇到我们两个懂英语的。我们把这周边的景点、商场、车站等情况向他们作了介绍,方便他们去别的地方,他们非常感激,给了我和贾甜儿一人两个一英镑的硬币作为小费,这也是我们头一次收到外币小费。我和贾甜儿都是第一次见英镑,都觉得很新鲜,于是都收藏了起来,这两个硬币至今还藏在我的抽屉里。

    不过游客里素质差的也大有人在,把瓜子果皮扔的满船舱的、满口脏话的、看贾甜儿长的好看出言挑逗的、为了争抢位置吵架的,经常能碰到。

    有一次船上有几个东北口音的大爷大妈,带着好多吃的上船,什么瓜子花生、桔子香蕉什么的,一路上边吃边扔,一般如果扔在船舱里,我们也不会说的,顶多一会打扫一下就好了,但是这帮人还往江里扔,要知道清理水里的垃圾是非常麻烦的,于是贾甜儿便礼貌的劝说了一下,谁知道这帮人不仅不知错,反而认为贾甜儿侮辱了他们,一路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贾甜儿见他们不讲理还骂人,火也上来了,和他们对骂起来,贾甜儿那伶牙俐齿的,再加上我在一旁帮腔,几个东北人一点也没占到便宜。他们后来扬言要去管理处投诉我们,我们毫不相让,说要投诉尽管去,我们不在乎。

    后来他们几个果真跑去管理处吵闹,因为这件事,孟主任还扣了我们三十元。不过我和贾甜儿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我们认为虽然被扣这么多钱虽然可惜而且挺冤枉的,但是没必要为了点钱受这种人的气,如果以后遇到这样的人,我们还会顶回去。

    又有一次中午的时候,人比较少,船上只上来了三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他们见船上只有他们几个人,便开始言语戏弄贾甜儿,贾甜儿自然不是好惹的,直接开骂,其中一个穿竖条衬衫的居然伸手去拉贾甜儿,贾甜儿吓得尖叫起来。

    我一听不对劲,忙跑到船舱挡在贾甜儿面前说道:“你们干什么?”另一个胖乎乎的眼镜男说道:“识相的躲开,好好开你的船去,不然哥几个先修理你。”贾甜儿叫道:“你们敢碰我们,我就喊警察了!”竖条衬衫奸笑道:“你喊啊,看警察来不来救你。”说罢撸撸袖子就要上前。

    我一看船已经到了江心,漓江这一带很宽阔,其他船离我们也很远,一时半会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显然不是对手。我顶多是皮肉吃苦,但是贾甜儿可要吃大亏了,急中生智叫道:“等会,我问你们,你们会游泳吗?”那三个人一愣,相互对视了一下,不明白我什么意思。我说道:“你们要是敢动手,我就把船弄翻,反正我们俩从小在这里长大,水性好得很,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活着游上岸。”

    听我这么一说,三个人都迟疑了,显然他们都不会水。其实我并不知道贾甜儿会不会水,但是现在也只有这么一搏了,万一真的到那一步,我也只有把船弄翻了,就算贾甜儿不会水,我也有信心能坚持到别的船来救我们。

    戴眼镜的胖子想了想说道:“别听他吓咋呼,先放倒他再说。”说罢站起身就要朝我走过来,其他两个人也跟着站起来,我精神高度紧张,一见他们站起身,忙开始左右晃动船。他们三个人显然无法站稳,一个个又跌回座位。

    我为了不让他们能站起来,更加卖力的左右晃动着船,一边晃一边对贾甜儿说道:“甜儿,你去开船。”贾甜儿也站不稳,但在这紧要关头必须要配合我,她几乎是爬着到了驾驶室,把船朝岸边开去。

    船晃的越来越厉害,已经有水从船舷处溅了进来。那三个人以为我真要把船弄翻,吓得都叫起来。戴眼镜的胖子叫道:“哥们儿,别晃了,有话好商量。”另一个黑黑瘦瘦的男的也叫道:“哥们儿,我们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说:“要我不晃也行,你们到船的最后面一排去。”

    三个人没办法,连滚带爬的到了船的最后一排,一个个死死的抓着扶手。我站在驾驶室的门口,减小了晃动船的幅度,但是死死的盯着他们,只要他们轻举妄动,我就加大力气晃船。

    船晃晃悠悠终于靠了岸,三个人急匆匆的爬上了岸,由于在船上晃的时间长了,他们刚上岸都站不稳,一个个都摔的起仰八叉。贾甜儿喊道:“保安,他们三个人刚才想要耍流氓,快把他们抓到派出所去!”贾甜儿声音又高又脆,引的好多人朝这边看过来。三个人连忙拔腿就跑,生怕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