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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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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五点多钟,大家开始张罗烧烤了,四个组每组一个烧烤炉,一张折叠桌,会厨艺的同学可以大展身手了,我们组的张处、郑旭和闻芳都是厨艺高手,三个人基本上就包揽了所有的活,其他人都插不上手,只好坐在一旁嗑瓜子聊天。

    我家里由于一向是母亲操持家务,而且为了全力支持我高考,从来不让我做家务的,所以我对做饭是一窍不通,洗碗、洗衣服这种上大学必备的技能,我也是上学前临时突击培训的。我无法理解他们这些洗衣做饭很在行的同学,以前在家里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难道他们高考复习之外还有很多空闲时间吗?

    我本身话不多,而彭勃和范春华特别能聊,所以我也就乐得在一旁听他们聊,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感情的问题。范春华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我道:“对了,徐轩,说说你是怎么把你那个系花女朋友追到手的。”我说“这个……说来话长。”彭勃说:“反正这会也没什么事,你就说说呗。”大家都跟着附和道:“就是啊,说说呗。”

    我说:“我也是运气好,高中一开学就被安排了和她同桌。后来发现,她家和我家就住前后楼。”彭勃说:“哦,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薛云雁说:“像她这么优秀的女生,肯定有很多男生追吧。”我说:“是啊,追求的人无数,音乐系的那个骆佳佳你们有印象吗?”大家都说:“有印象,就是新生晚会的主持人吧,后来舞会还送歌给你女朋友的那个。”我说:“他也是林倩的追求者之一,他是北京到我们学校借读的,高二到我们班,一来我们班就狂追林倩。”范春华说:“像他这样的男生,杀伤力太强了,林倩难道就没动心?”

    我淡淡一笑说:“林倩当时确实是有点动心的,但是她还是很理智的,后来还是没有接受他的告白。”大家一起惊叹道:“哇,还告白了啊。”彭勃说:“那她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呢?”我说:“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她觉得我为人比较好,而且比较勤奋上进,和我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而且,她也觉得我长的蛮帅的。”张处笑道:“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啊。”彭勃说:“就是啊,自吹自擂。”我说:“我这都是说的实话。”

    范春华说:“你们还别说,徐轩确实还是蛮帅的,云雁,你说是吧。”薛云雁被她这么突然一问,顿时脸微微一红说:“你问我干吗?”范春华说:“不问你问谁啊。”彭勃说:“哦……看来有问题哦。”薛云雁书说:“你们别听她瞎扯。”范春华说:“是谁在宿舍里老是念叨徐轩的。”薛云雁说:“我没有,我和徐轩就是老乡而已。”范春华说:“你着急解释什么啊,我们可什么都没问你。”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不由的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薛云雁,她虽说和我是老乡,但她在市区上学,而我在县城上学。她个子蛮高,可能和林倩差不多,但是由于有点微胖,所以看上去并没有林倩高,圆圆的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平时对人很和气,声音也很柔和,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薛云雁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虽然美的没有林倩那么明显,但是很耐看,由于她的性格好,和她相处久了就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因此对她有意思的男生还是大有人在的,张处就是其中一个。

    可能是我打量薛云雁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范春华用手在我眼前晃晃说:“喂,你不是吧,就这么直挺挺的看着薛云雁,能不能含蓄点。”其实薛云雁也发现我在看她,被范春华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向来还是比较大方的,冲我笑了笑,继续嗑她的瓜子。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刚要解释一句,彭勃笑道:“徐轩,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范春华笑道:“你这话虽然不错,但是我们班本来帅哥就少,如果云雁有本事抢回来一个,也是挺好的。”

    我被他们说的吃不消了,立刻站起来刚要说:“我去上个厕所。”恰巧薛云雁也站了起来,我一愣,话也没说得出口,和薛云雁两个人看了个对眼。大家奇道:“你们这是俩干吗?”薛云雁说:“我去上个厕所。”我见想好台词被她说掉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啊,这么巧,要不……一起去吧。”大家听了一愣,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我立刻发现我口误了,涨的脸通红。薛云雁虽然也很尴尬,但是也没忍住笑,我见势不妙,忙一溜烟跑了。

    从厕所出来,我怕被他们取笑,没敢回我们组,便一个人踱步到江边看风景。人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刚才一路上只顾聊天,也没有时间去欣赏风景,这会一个人静下心来,才发现景色确实很美。近处的江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远处的山重峦叠嶂、郁郁葱葱,随便往哪个方向望去,都是一幅精致的山水画。我心想,如果能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子,和林倩两个人一生都生活在这里,那该多好。

    看着眼前的景色,我突然又想起小时候生活的小山村,虽然村口的小河远没有漓江这么宽阔,但风景却一点也不比这里逊色,如果没有来城里,也没有吴家的中间插入,我现在应该正和小玉抱着孩子在河边散步吧。虽然长大后的小玉和原来变化很大,但丝毫没有影响小玉小时候在我心里的完美印象。

    我正胡思乱想呢,和薛云雁他们一个宿舍的杨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说道:“徐轩,你一个人在这干吗呢?”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说:“哦,没干吗,我们组会做饭的能人太多,我插不上手,就出来转转,你呢?”杨沁蹲下身子一边在地上挑拣鹅卵石一边说:“告诉你个诀窍,烤鱼的时候如果下面铺几块鹅卵石,鱼肉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可好吃了。”我说:“真的啊,我等会也去试试。”

    这时候薛云雁远远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冲着我喊:“徐轩,大家都在找你呢,可以开吃了。”杨沁一听笑道:“诶呦喂,徐轩,有人喊你回家吃饭了。”薛云雁扯住杨沁一边晃一边说:“你瞎说什么呢。”杨沁叫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晃我了,好不容易拣了几块石头,快被你全晃掉了。”薛云雁说:“哼,活该,谁让你乱嚼舌头的。”杨沁挣脱薛云雁,抱着石头跑了,边跑边喊:“徐轩,赶紧把这个女人领回家,别让她跑出来发疯。”

    薛云雁作势要追,看了我一眼,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很尴尬的站在那里朝她笑笑。薛云雁说:“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我说:“哦,好的。”薛云雁说:“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干吗?”我说:“我……我又不会做饭,坐在那里干瞪眼又帮不上忙,就出来转转了。”

    过了一会,薛云雁说:“范春华就喜欢瞎开玩笑,你别介意啊。”我说:“不介意不介意,我没那么小气的,只要你不介意就好。”薛云雁说:“我还好,就是怕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到时候和你闹别扭。”我说:“不会的,我女朋友心可大了,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吃醋。”薛云雁笑道:“那是她对自己有信心的表现吧。”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回到了我们组,大家都围着桌子坐好了,正倒酒呢,一看到我们俩,范春华就说:“徐轩,你跑到哪里去了,云雁都急死了,到处找你。”薛云雁道:“喂,你瞎说什么啊,明明是你们让我去找他的。”范春华说:“没有啊,我们干吗让你去找,明明就是你自告奋勇要去的。”大家一听都跟着附和。薛云雁说:“好啊,你们这帮人,串通起来算计我。”

    我怕他们继续开我和薛云雁的玩笑,忙岔开话题说:“我们可以开吃了吧。”张处说:“可以了,就等你回来呢。”彭勃说:“你害得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先得罚酒一杯啊。”我说:“没问题,这个我认罚。”说着端起面前的杯子,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大家一看都鼓掌叫好起来,范春华说:“这个认罚的态度还不错,我欣赏你。”彭勃说:“你们别看徐轩平时话不多,其实人还是蛮爽快的,不像有些北方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多豪爽,其实一肚子心眼。”范春华说:“喂,你这个打击面太广了啊,我们北方人哪里得罪你了。”彭勃说:“我没说你,我是说的我们宿舍里的某些人。”薛云雁说:“春华,你就别对号入座了,地球人都知道他说的谁。”张处说:“啊,那人的光辉事迹你们女生都知道了?”范春华贼兮兮的说:“可不是嘛,喂,是不是他连牙膏都舍不得买,都用的别人的?”张处说:“这你们也知道。”范春华说:“最经典的就是他和徐轩的女朋友赛跑,结果被虐的体无完肤,我估计全校都知道了。”

    陆小军喝了一口酒,说:“说到林倩,我心里就觉得不平衡,人长的漂亮,成绩又好,体育又好,怎么就看上徐轩了呢?”范春华说:“你就别不平衡了,我们徐轩同学长的又帅、性格又好、球也踢得好,云雁,你说是吧。”我一听话风不对,忙说:“这个话题下午已经讨论过了,我们聊点别的好不好。”薛云雁说:“春华,一桌子烧烤还堵不住你的嘴吗?你嘴要是闲得慌,多喝几杯酒不好吗?”彭勃说:“今天晚上反正睡在这里,大家都放开喝啊,相互监督,谁喝得少大家就重点敬谁。”张处说:“这么干喝多没劲,不如行个酒令吧。”“好!”大家一起叫道。

    在这种无忧无虑无压力的环境下,大家情绪都很嗨,啤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话也越来越多,再往后,酒量不行的同学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说着胡话。我酒量本来就很一般,几杯下去就已经开始犯晕了,而大家似乎重点关照我和薛云雁,不停的灌我们俩的酒,我很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次聚会,我们组的三个女生中,闻芳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一直很淡然的、安静的看着我们,听我们说话,如果要喝酒她也不推。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优雅、从容的气质,虽然她不太会打扮,戴一副大大的黑框眼睛,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感觉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