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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长长一声喟叹，竟是除了眼角涌动水泽，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带毒的糕点，送去柔福宫的，又哪里是我的人。”华怡夫人阴凉的声调，回荡在这大牢中，“蓉妃，想必也是知道的，从未与我多做为难——她已然瞧不上上官蕊这阴毒的xing子，却不得不念着一族亲眷，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命行事！凤璇帝姬没了，我的孩儿也没了，可我们能说些什么？我以为，这暂时的忍耐，能叫我绸缪一番大计，为我儿报仇——我的小女儿……死的那样凄惨，儿子，也险些被溺毙湖中！你以为，那日里兰妃寻的什么佛经，分明是要与你寻命的！亏你住在永寿宫，还以为太后对你多番照料，真的照料，那何姑姑何以还那么嚣张放肆，连皇上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顺口胡诌？没太后指点暗示，何姑姑这种在宫内的老人儿了，不会犯这种错误，更不会明目张胆开罪宫妃！而，我的三皇子，便是太后送给兰妃、贵妃姐妹俩人投诚的礼物了——既杀了你，又能叫我儿惨死，为她上官家的子嗣谋得一片天地！”
华怡夫人狠狠喘气，大段大段的话，已经耗费她办成的气力。
瑶华冷眸微阖，静等华怡夫人喘匀气息，也略作思量，片刻，攸的睁眼：“宫内这么多年，只几个妃子有子嗣，是否，是与永寿宫的香料有关？！”
华怡夫人一愣，却没立时张口否决——她没怀疑过这件事，或者说，宁妃提起前，她从未想过。
只是……
“太后不爱用香……可是，每每宫内女子侍寝……除了，那些宫女出身的嫔妃外，余下的，有些地位，有些身份的嫔妃，都被太后准允，可入内叙话……太后看不上那些宫女，认为……宫女生的再多，也比不得我们这些家世显赫的天之娇女啊……”
华怡夫人越说，声音越是低沉。
瑶华冷凝：“也就是说，司棋几个侍寝后，根本没踏入永寿宫谢恩过，而兰贵二妃……来永寿宫拜谢之时，我闻到了那香料！”
瑶华低声轻言——以华怡夫人所说，结合她之前叫司琴几个探听得到的消息，这上官蕊，可真是丧尽天良，要绝了赫连皇族之后了！
不，她只是允许上官家的女子的孩子活着——旁的，那些宫女的子嗣，根本不可能与蓉妃的皇子争宠——争太子之位，争天子之位！于是，贵妃与兰妃侍寝之后，那日殿内幽然飘荡的香料……便是了！
华怡夫人却是又摇头，疑惑：“可是，我有心问过太医，不只是一位——那香料的成分，分明，是助孕的！”
瑶华“嗤”的一声笑，微挑双眸：“夫人，若是你在行房之时不点助孕之香料，偏偏，在第二日里燃了……不觉得奇怪？”
见其面色松动，瑶华继续：“那香料是助孕没错，可，她点错了地方，也点错时间了！”
“哼，”瑶华冷哼一声，眸子里的光星星点点，“我只知道，每位皇妃侍寝后，都有内监送上一碗汤药，也是要助孕的！”
华怡点头确信，不晓得宁妃到底要说些什么：“是……这也是太后娘娘的恩典，宫内无皇后主持大局，从很久以前起，就是太后在张罗这些事儿——可这汤药也无问题……我也细心寻人问过，绝对稳妥！”
瑶华凝眸，越发凛冽：“可，你并未问清，那汤药，与香料同用，会当如何！”
陡然而惊，华怡夫人不敢置信望了眼瑶华，得了那眸中的肯定，却是死死咬住下唇：“好她个上官蕊，年年都说，宫内皇嗣稀薄，广招秀女入京，却是背地里用这阴毒的法子，叫两两相克，使得我膝下，再难得一子！连德妃都只生了一个儿子，便再无消息——好啊，好啊，她可真狠的可以！若非她允许那些宫女诞下皇嗣，做个虚招，我等岂会被蒙蔽如此之久！”
“司棋几个人的身子，上官蕊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那是有绝对的自信，能保得蓉妃膝下二皇子哲浩能顺利登基，继承大统……德妃的皇子，已经断送了，而你的皇儿……这宫内，皇嗣确实稀薄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华怡夫人死死咬牙，“我以为我想的已经够多够细……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走了弯路！这老虔婆啊！”
太后，不过二十有六，翻过年去也不过二十七岁好光景，却已是，机关算尽！
瑶华撇过头去，曾经，青楚一直引以为希望的那扇小窗外，本来的湛蓝天空，如今已黑漆密布！
现在才发觉，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太晚了。
“不晚啊！”华怡夫人若明白瑶华心底的想法，阴恻一笑，“她能在不知不觉中，给我下毒，我临死，怎么都要拉个垫背的吧！”
“什么？！”瑶华一惊，非同小可，“你……对那上官蕊，做了什么……”
“哼，她百般算计，我千般隐忍，居然还被bi到如此地步，若不做些什么，如何对得起我多年迁就低头，委曲求全？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小女，她那么小小年纪竟被活活摔死……”华怡夫人哭了一阵，方道，“她给我下毒，难道，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几日里，听闻太后越发的忧思过重，哼，瘫倒在榻都是便宜她！我只盼她，再被哪个刺激，再成日里多多的算计，就真的可以到黄泉地下陪我走一遭了！”
“你给她下毒？”瑶华喃喃，怪不得，那上官蕊这一个来月，叫太医来的，越发勤快。
只是，来往永寿宫的太医，似乎很少见到王太医的身影了……似乎，自从王太医被瑶华请来诊平安脉，渐渐来往华羽宫开始，这位太医便越发被太后疏远……于是，太后那里，连个医术高超，或者，连个敢说真话的也没了，竟不知道，毒已跗骨？
“我还只觉得，是她自己心虑太重，忧思忧劳才落得如今地步……没想到……”
【作者题外话】：又淋了雨……囧，到现在连饭都木有吃，日子太特么凄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