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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宁夏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低低声地开了口，“蒋老师，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这次你选择我，和薄少爷有关系吗？”
蒋明霞优雅地搅拌着咖啡，笑道：“我选择你，大部分是因为我看好你，而小部分……有司言的原因。”
“老实说，你和佳茵作为候选人，我虽然倾向于你，但我也无法直接放弃佳茵。”
“佳茵向来对我拍摄的电影不感兴趣，因为不符合她的定位，她更喜欢那种高大上的文艺片，而非我这种纪实片，所以这次她会来面试我的角色，我很惊讶，作为母亲，也很高兴。”
施佳茵为了抢她的资源，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宁夏垂了垂眼帘，没有说话。
蒋明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是觉得微苦，眉心轻蹙了下，却没有继续加糖，只是双手交叠搁在桌上，视线凝望着眼前年轻的女孩。
“正好司言也在A城，佳茵是他的未婚妻，而你是他公司的艺人，想必他对你们两个都有所了解，我就约他吃了个饭，顺便问问他的意见。”
“所以……他推荐了我吗？”
宁夏的心不自觉地快速地跳了起来，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与其是说他推荐了你，不如说，他更了解你一些，他只告诉我，你会尽你的全力去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也会尽全力去演好我这个角色，就算只有一点点机会，你也会把握住。”
“那时候我就在好奇，你是否会和他说的那样，所以……给了你一点点小小的考验。”
“而你最后也没有让我失望，那我没有理由不选择你啊。”
宁夏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竟会是如此。
原来薄司言自始至终都并未感情用事，并未偏向于谁，而是公事公办，对施佳茵，对她，都是一视同仁。
他没有因得不到而刻意打压她，也没有因施佳茵是未婚妻就为她争取。
想起她昨天还那样对薄司言说话，那样质问他，她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坏蛋。
宁夏小脸不由地垮了下来，几乎要被身体里涌上来的浓浓内疚淹没。
“你怎么了？你拿到了女主角，好像……并不高兴？”
蒋明霞看着她那骤变的脸色，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还是你觉得，我对你的考验让你不高兴了？”
“不，不是的。”宁夏连忙摇头，张口欲解释，但她毕竟和蒋明霞不熟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有一股冲动猛地窜了起来，她想要去和薄司言道歉，就算他并不想再见她，她也要他说一句对不起。
“那个蒋老师，我突然间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了，谢谢你选择我，我一定会演好这个角色，不会让你失望的，再见。”
丢下这句话，宁夏起了身，不等蒋明霞回答，匆匆地离开了。
蒋明霞略有些好笑地看着风风火火的宁夏，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无法对她有什么不愉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