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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远宜这话,的确是让在场不少人都有了想法。
暗道这位穆夫人果然是大胆,当真是丝毫不惧于晋王府的威严呢。
荣阳郡主冷笑,“这么说来,我晋王府的菜岂非是更入不得霍夫人的眼了?既然如此,那霍夫人今日来赴宴,又是为了哪般呢?”
一句话,你既然看不上我们晋王府的吃吃喝喝,那你干嘛来了?
穆远宜轻笑,“荣侧妃这话就不对了。你刚刚只是问我这酒水的事情,我也只是照实说了,我几时说过晋王妃的菜,也是入不得口的了?”
荣侧妃一噎,还真是。
“霍夫人,这样与我耍嘴皮子功夫,当真好玩儿吗?”
穆远宜摇摇头,一脸无奈,看向她的眼神里,还有几分的不解。
“荣侧妃,我身体不好,曾被歹人下毒暗害,所幸大难不死,只是这身体底子自然是差了一些。所以,普通的茶水,我是从来不饮的。这些,都是药茶。”
说着,再次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然后看了看自己右侧的叶夫人,“亲家,不如你闻闻看,是否有药味?”
叶夫人倒是真地低头闻了一下,“的确是有淡淡的药香味儿。”
“所以说,荣侧妃,我刚刚的话,不是晋王府的酒水入不得我的眼,而是我只能用这等药茶。若是荣侧妃觉得我此举是对晋王府不敬了,那么,好吧,我走便是。”
话落,竟然真地就站了起来,然后示意身后的云姑姑扶上她。
众人愣住!
这是什么操作?
没有见过这样出牌的呀?
宋氏和于氏也都懵了。
从来不曾见过这个样子的大嫂,好像是跟平时不太一样呀。
眼看着霍夫人都站起来离了座位了,晋王妃的脸沉得不能再沉了。
“霍夫人,都是荣侧妃不懂事,夫人不必与她一般计较。”
一句话,既安抚了穆远宜,又将荣侧妃给贬低了一下。
也算是给了霍夫人一个交待。
同时,又让众人都看明白,她这个晋王妃,才是一府主母。
荣阳郡主再怎么尊贵,也只是一个侧妃。
在自己这个正室面前,还是想怎么讽刺,就怎么讽刺?
荣阳郡主气得脸色无比阴暗。
以前先皇在世的时候,晋王妃何曾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可是现在,先皇不在了。
而且自己又离府十年,容颜不再,又如何才能将王爷的心给挽回来?
一口闷气,荣阳郡主也只能生生地咽下。
她知道,现在她刚刚回府,立足未稳,根本就不可能有本事和王妃对抗。
今天原本也就只是想要给穆远宜一个小小的教训的。
既然有晋王府护着,那便罢了。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反正她都回来了,不是吗?
就算是穆远宜不到晋王府来,她就不能去武宁侯府吗?
她就不信,她好歹也是晋王府的侧妃,还被被武宁侯府的人给拦在外面?
谅她穆远宜也不敢!
心中打定了主意,倒也没有那么气了。
于是,宴会继续,只是,大家的心思,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变化。
之后,再没有了哪一位夫人,再敢主动到穆远宜这里来找不痛快了。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荣侧妃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让穆远宜难受,又怎么可能是就此罢休?
刚刚是有晋王妃压着,所以她不得不收敛一些。
可是晋王妃不在的时候呢?
荣侧妃坏眯眯地勾了一下唇角,她就不信,在这晋王府里头,还整治不了一个穆远宜了!
“回侧妃,奴婢已经打听到了。之前武宁侯陪着夫人一起去了一趟幽州,听说是穆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荣侧妃回来的晚,所以,穆家被灭门一事她并不知情。
“穆家上下二百余口,都遭到了极其惨烈的屠杀,据说,穆家只有一位年轻小辈得以生还。之前霍夫人去幽州,就是去拜祭她的家人的。”
荣侧妃一听,立马就乐了。
“好!真真是好呀!一个没有了娘家的女人,有什么可怕她的?”
宴席撤下之后,便又是请来的戏班子开唱了。
晋王妃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有下人过来耳语了几句,晋王妃称有事要去处理,便将招待这些夫人的差事,交给了荣侧妃。
事实上,晋王府的侧妃,自然不止一个。
只不过,真正能让晋王妃当成一个侧妃来看的,也就只有这个荣阳郡主了。
晋王妃一走,荣侧妃就开始坐不住了。
其实,如今正值盛夏,一般来说,极少会有人家在这个季节办宴会,先不说一应的吃食不好准备,怕坏掉质变。只说这夏天出汗,有损形象,就是一件大事。
而且,就算是不得不办的宴会,比如说生辰宴和满月宴这一类的,也都是宴会散了,便各回各家了,还能小憩一会儿。
可是在这晋王府?
的确也准备了小憩的院子,可是谁好意思去呀?
毕竟,王妃走了,还有一位侧妃在这儿呢。
大家年纪相仿,哪好意思去睡一觉?
不过,穆远宜可不管这些,起身告辞。
荣侧妃的手一僵,刚刚才说有机会了,怎么这人就要走了?
这是真地在故意跟自己作对吧?
“霍夫人急什么?还早着呢,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我这身子,离不得药的,还得回府喝药,就不叨扰了。”
有了起头儿的,其它人,也就跃跃欲试了。
只是,人家霍夫人以自己身子不好为由,她们有什么理由?
也说身体不好?
这理由一听就蹩脚呀!
“听闻前些日子霍夫人不是还出了一趟远门吗?怎么在这里坐一会儿,都受不住了?”
穆远宜的面色微变,快速地转头,对上了荣侧妃的视线。
荣侧妃见她看过来,心中得意。
她就知道,一定能找到了穆远宜的命门。
“对了,不知道之前霍夫人去哪儿了?我这也是才回来没几天,还真的是不知道呢。可是由侯爷陪着,四处游玩了?只是不知道,景致如何呀?”
众位夫人再度沉默了。
这位荣侧妃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呢?
就算是她不知道,她身边的侍婢也不知道?
穆远宜定定地看着她,也不出声。
直到看得荣侧妃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才有些不自在了。
“霍夫人!”
荣侧妃实在是受不住她的视线了,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怎么这眼神的杀伤力还这么强了?
穆远宜移开眼,似乎是不屑再去盯着她一般,淡淡道,“荣侧妃果然是离京久了,连说话都不会了。”
“霍夫人,我体谅你是大病初愈,不与你计较,可你也莫要得寸进尺!”
穆远宜优雅地起身,“你们晋王府的宴会,我今日也算是体验了。早知如此不堪,我是连来都不屑来的!”
轰!
一下子,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
这位霍夫人是疯了吧?
这种话她也敢说?
好歹也是晋王府呀!
“穆远宜,你欺人太甚!”
荣侧妃哪里还能坐得住?站起来指着穆远宜的鼻子就怒斥,“这里是晋王府,岂容你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拿下!”
云姑姑上前一步,将自家主子护住,“放肆!我家夫人乃是皇上御笔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们是想要以下犯上?”
闻言,原本还想着涌上来的那些仆从,一下子又都退了回去。
说破天去,一个晋王府的侧妃,也才是从二品的。
按说,荣侧妃见到了穆远宜,都是应该行礼的。
只不过是因为沾着晋王府三个字,所以,没有人真地与她计较这些罢了。
叶夫人站了起来,“荣侧妃,霍夫人娘家出事,心情原本就不佳,还请荣侧妃体谅。”
这话,已经是在给荣侧妃搭梯子了。
想要在这里为难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
只怕荣侧妃还没有这个资格!
荣侧妃冷笑一声,“既然是娘家出事,那就更应该在府中好好静思了,何必还要来参加宴会?你自己心情不舒畅,就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不舒畅吗?”
这话好像是也没错!
穆远宜看向她,一字一句道,“若非荣侧妃派人送请贴时,刻意强调了我久别京城,你以为我愿意来?”
这两人的针锋相对,简直就是再明显不过!
而叶夫人也没想到,这亲家竟然这么的凌厉了。
以前的温和呢?
怎么就都不见了呢?
“你,你简直无理!”
荣侧妃当真是被气着了。
反倒是穆远宜,微微一笑,面容中透出几分的寒意来。
“荣侧妃,当众揭人伤疤这种事情,你做起来都不会觉得无理,现在反倒是觉得我没有按你所预想地哭哭啼啼,就是无理了吗?”
荣侧妃的眸光一闪,“你胡说什么?都说了我是刚刚回府的,你怎么还不依不饶了?”
“荣侧妃是刚刚回府的,你们晋王府所有的主仆都是刚回府吗?”
一句话,将荣侧妃给说懵了。
“穆家出事,晋王爷可是派了王府的大管家亲自前去吊唁,荣侧妃别告诉我,此等大事,你是刚刚才知晓!”
于是,众人都反应过来了。
刚刚还说不知情,所以大家都觉得穆远宜的反应过了。
可是王爷明明派了大管家亲自去的幽州,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只怕是晋王府上下,早就都知晓了
哪怕你荣侧妃是刚刚回府不久,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于是,所有人再看向这位荣侧妃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的防备。
这般心思恶毒,当众揭人伤疤,着实是太过阴狠。
在场都是名门夫人,且皆为正室,不由得,开始对于荣侧妃的这等小家子气,有些鄙夷了。
“你说什么?”
荣侧妃只觉得一瞬间的脑子似乎是不够用了。
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是没明白。
只是看到了众位夫人看她的眼神不善,一时怒气冲天,竟然开始口不择言了。
“你少打岔!你穆家二百余口人送命,你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来赴宴,可见你心肠之硬!”
荣侧妃说完,原本是想着众人这下子能看清楚这个穆远宜的真实面目了。
哪成想,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更为古怪了。
穆远宜呵了一声,嘲讽之意甚足。
“荣侧妃先前不是还说不知道吗?这么快,连穆家多少人口都查清楚了?是不是,连我穆家的产业,你也都数了一遍?”
荣侧妃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一时间,面无血色。
今天这个人,她真的是丢大发了!
穆远宜的脸色微寒,眸底再无半分的温柔之态。
“晋王府当真是极好的待客之道!我穆远宜再不济,也是武宁侯的妻子,是霍流云的母亲。今日之辱,我穆远宜与你势不两立!”
话落,一瞬间气势暴涨,倒是让人生出了几分的敬佩之意。
敢对晋王妃的侧妃这么说话,当真是牛气!
穆远宜一走,宋氏和于氏相视一眼,也都急匆匆地走了。
叶夫人想到了她与霍家的关系,也直接走了。
而秦夫人和叶家又有关系……
所以,等到晋王妃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宴会厅里,已经走了一大半儿了。
晋王妃的心突突直跳,总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这怎么回事?”
管事嬷嬷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晋王妃气得呀!
你想整治穆远宜,她不反对,可问题是,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
现在弄成这样,王爷那里还能瞒得住?
到时候,怎么跟王爷交待?
晋王府的这场宴会,一时间成为了整个上层圈子们的热门话题。
当天晚上,晋王回来之后,就大发雷霆。
当着那么多夫人的面儿,晋王府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荣侧妃刚刚回府,王爷想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又看她的身形纤瘦,所以对她多了几分的怜惜,这两夜也算是一直宿在她这里。
没想到,竟然转身就给自己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
“明天一早,由王妃带着你去给霍夫人赔礼道歉,她若是不松口,这晋王府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荣侧妃急了。
“王爷?凭什么呀?她那样的态度,难道就不嚣张吗?”
“呵!怎么了,不服气?”
晋王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傻子似的。
“你以为霍夫人只是一位侯夫人,所以就比不上你了?你也不想想看,这次平乱,武宁侯被临时请了过去,坐镇幽州,事后,武宁侯分毫功劳不要,就冲着这个,这京城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的夫人不敬!”
荣侧妃这才慌了。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早知道,就不该那么任性了。
晋王妃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的,“王爷放心吧,明日一早,我就带荣妹妹去给霍夫人赔罪。”
晋王眸光幽深地看了这个妻子一眼,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晋王妃呼出一口气,王爷刚刚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早点儿回去歇着吧,明日可有得你忙的。”
话落,也在嬷嬷的搀扶下先走了。
气得荣侧妃在原地干跺脚。
却说晚上霍良城回去之后,才从云姑姑那里听说了此事。
他之前出了一趟城,按照之前女儿的要求,给准备了一些物资送过去。
“夫人怼的好!那个荣侧妃,就是欠教训!”
“我只是不明白,当年她就看我不顺眼,如今,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我既没招她,又没惹她,怎么还看我不顺眼?”
霍良城想了想,“十年前我与百夷开战,当时百夷的主将,便是她的一位表兄。最后,死在了我的剑下。”
穆远宜挑眉,“这么说,还是你连累了我?”
霍良城失笑,“对,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两战对垒,死伤是必然之事。而且立场不同,我们就是死敌。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就对敌人手下留情呀。”
这话,穆远宜听了极为满意。
“说的对,就是不能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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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荣侧妃是别人手上的棋子……可怜,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