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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苏锦然想出个答案，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两声。
厉焱爵起身帮她拿过来。
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微信。
是习泽楷发来的语音消息。
看到“师兄”这两个字，厉焱爵眸底几不可见的沉了沉。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把手机递给了床上的小女人，然后又坐下来继续帮她按腰。
拿到手机，看见那条语音信息，苏锦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平静如水，沉静得让人辨不出喜怒。
也不知道他内心已经慢慢搁置了这件事，还是压根没看见这条消息是谁发来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苏锦然在点开之前还是故意大声说了句，“咦？是师兄发来的哦！”
说完，她才把消息点开，还把那条语音扩音放了出来。
“锦然，听说你来京都了，明天上午有时间吗？”
其实今天舞会结束，她在京都就已经没事了，明天上午不回江城当然是有时间的。
“嗯，有时间的，师兄你也在京都吗？”
语音“咻”的一下发了出去，苏锦然趴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盯着屏幕，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困惑。
师兄失联这么久，突然找她会有什么事呢？
“首长大人，我听师兄这意思，好像是要见我呢，明天你有事吗？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苏锦然这么说倒不是真的需要他陪着，只是希望他知道，她跟师兄之间完全不用避着他。
厉焱爵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当然喜欢她对自己坦诚，喜欢她的一切他都参与，可他也知道，两个人要长久地走下去，必须得保留彼此呼吸的空间。
他的占有欲很强，但不代表着他要对小女人完全彻底的控制。
所以，看着她真诚坦率的目光，他的唇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锦锦，明天不回江城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等你们谈完了，我再过去接你。”
这话说完，习泽楷也回复了她。
“上午十点半，在Time咖啡厅见一面吧。”
说不清为什么，苏锦然听习泽的语气，总觉得他好像没什么生机活力的样子，语调低沉得让人听着都有些颓丧。
她稍作犹豫，最终没有问出心里的疑虑，只是在屏幕上敲出一句，“好的，师兄，明天见。”
Time咖啡厅就在上将府不远处的某个路口拐角，厉焱爵亲自开车把人送到门口，目送她走进去之后，正准备先开车回家，没想到转身就看到正在下车的习泽楷。
跟上次见面相比，他看起来瘦了些，脸上都没什么肉，衬得颧骨有些高，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萧条。
厉焱爵目色毫无波澜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习泽楷心事重重的，不知在想什么，差点撞到厉焱爵身上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他。
习泽楷紧紧皱眉，表情非常难看。
看着厉焱爵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平和，仔细看的话还多了一丝冷漠和厌恶。
“厉上将，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满意了？呵，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总有一天会让锦然喘不过气来，直到最后选择主动离开你？”
曾经温润的眸子，此刻看起来，里面若隐若现地闪现着不甘和愤恨。
厉焱爵神色淡漠地看着他，直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才微微皱眉，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
“习总，如果你说的是被逼关闭公司的事，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没错，习泽楷说的就是这件事。
这段时间，家里一直在逼他跟外交部部长沈乾的女儿沈连衣联姻，他不同意，就得放弃他自己的珠宝设计公司，回家继承家族企业。
习泽楷抗争了很久，眼看家里人快要自作主张地安排他和沈连衣订婚的事情了，他才最终决定放弃公司，回去继承家族企业。
放弃公司，也就意味着他要放弃他和苏锦然的最后一丝关联。
可他要娶了沈连衣，也等同于彻底断绝他和苏锦然的一切可能。
不同选择却是相同结果。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能让家里做出这种事的，就是对他各种提防的厉焱爵。
可厉焱爵现在说这些不是他做的？
习泽楷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可还是充满了怀疑。
要知道，不管是那种选择，都意味着他彻底放弃苏锦然，而厉焱爵无疑是最大受益者。
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
习泽楷预订的位置在二楼，苏锦然被服务生带着坐到二楼窗边的位置，等了一会，师兄才过来。
她微微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看到师兄的样子，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记得出国之前，师兄还没有这么瘦的。
怎么这次看起来，状态好像很不好呢？
难道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苏锦然的神色间已经隐隐浮动出些许的忧色。
“师兄……”
习泽楷坐在她对面，眸底暗沉没有什么光亮，直到对上她忧心忡忡的视线，他才挑起唇角笑了笑，“锦然，恭喜你平安回国。”
“谢谢师兄。”苏锦然看着他瘦削的面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最近有什么事吗？一直都联系不到你，问小月也不知道你在哪，只说你没在公司……”
“锦然，”习泽楷突然微笑着打断她，“我今天叫你出来呢，是想告诉你，我决定卖掉公司了，你有没有兴趣买下来？”
“什么？！”
苏锦然的惊讶因为他这句话放大到了极致。
卖公司？
这可是师兄一直坚守的事业，怎么突然就要卖了？
想到他刚露面时精神不振的样子，苏锦然不由得问道，“师兄，你最近急需用钱吗？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我和厉焱爵可以帮你的。 ”
看她为自己心急的表情，习泽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看得出，在她心里，有他一份位置。
可那份位置却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厉焱爵。“锦然，你想多了，我不需要钱，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只是家族企业必须得有人继承。”习泽楷没有把家里变相逼婚的事告诉她，简单解释一句，他又说道，“如果你觉得公司还不错，我直接送给你也可以。”